第59章(第2/3页)
“可那只能管两三年,到时候我们又怎么办?”
“我可不觉得只需要用两年时间我就能压制住你身上的魔气。”
万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之前余烬云告诉他修炼两年之后应该可以压制住折戟身上的魔气。
可他总觉得这事情有些玄乎。
毕竟那魔气有多强劲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区区两年实在是太吃力了点儿。
“……”
“……”
万里话音刚落,便发现不仅是天玄,连带着折戟也跟着一并沉默了。
他们眼神复杂地看向万里,尤其是折戟。
他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抿着薄唇,把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最后极为默契地缄口不言。
万里疑惑极了,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折戟他们同时沉默了。
“……怎么了?”
折戟轻轻推着万里的后背,将他往屋子里推去。
“没什么,你明天还要早起,先回屋子里睡上一觉吧。”
“等,等一下……”
少年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便被折戟给推进屋子里了。
折戟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好一会儿。
直到万里拍门想要出来无果,而后无奈地上床睡觉之后,他这才离开。
天玄在那边小亭子的一角一直待着,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动。
他墨色的眸子和头发一起,近乎一同融到了身后的那片被遮掩着的树影之中。
“……我以为他知道主人说那话只是安抚他的。”
天玄声音很沉,刻意放低了好些。
“没想到他还真信了。”
信了努努力,可能只用两年就能压制住那折戟身上的魔气这样的鬼话。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主要的是,万里对余烬云这样的老狐狸的话竟然做到了字字都信,毫无怀疑的地步。
“难道他被你主人被忽悠的还不多吗?也不差这一次了。”
折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也没了之前那般精力和天玄拌嘴。
无论是从之前的历练到现在,万里被坑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还有连同这一次,这样破绽百出的事情他竟然也没有丝毫怀疑。
“他现在只知道我的前主是魔尊,还不知道我和那人互为心魔。”
折戟坐下,沉声继续说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天玄主动谈及前主的事情。
天玄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迈着大长腿走到折戟对面坐下。
“那你要不要把这件事情一并告诉他?”
折戟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
“光是知道那人说魔尊了他都有些受不住了,如果把这事也说了还得了?”
互为心魔,只能由他们两者互相了解,其他人插手不了,也管不了。
天玄对折戟前主的实力并不怎么了解,因为正邪两道已经维持表面平和关系几百年了。
他就算想要去试试也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看着折戟这副少有的凝重模样,天玄有些不适应。
“折戟,你那前主比起我主人,实力如何?”
折戟像是听了个很无聊的问题,无聊到他都懒得回答。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呛道。
“你是在炫耀吗?”
“要是余烬云那老家伙实力不如那龟孙,你觉得现在正邪两道能维持这么久的平和吗?”
这倒也是。
天玄想了下,换了个比较对象继续追问。
“那与临沂相比呢?临沂作为缙云剑宗,实力虽比不上我主人,可放在整个修真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剑修大能了。”
“若他与你那前主相比,孰强孰弱?”
折戟手指微屈,轻轻地扣着桌面。
一下一下 ,节奏很是轻缓。
“我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少年此时的声线是介于青年之下的那种清冽,却带了些喑哑。
“我那前主以前也是个剑修。”
“啊,这个我知道啊。不然也不会是你的主人。”
折戟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天玄,他思索了一会儿,又低声再次给了对方一点儿提示。
“那你知道那灵隐寺的无妄法师吗?”
“知道,他算是我主人的老朋友。当时他入了魔还是由我主人帮他压制,剔除了身上的魔气将其封印在冰山之下的。”
天玄的记忆很不错,但凡是他交手过的人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这佛修无妄。
“说来也奇怪,这佛修身上的魔气来的太突然,根本没有什么入魔的征兆。”
“而且那魔气根本没法剔除完全,最后我和主人没法子,映照了那佛修的要求将他肉身封印,最后散去了他那几缕附着了魔气的神识。”
“不过好在那佛修是金刚不坏之身,所以他神识散了几缕也还能存活。”
天玄将心里一直埋着的疑虑一口气说了出来之后,他神情一顿,联系到了刚才折戟所说的话。
他瞳孔一缩,猛地看向了对方。
折戟瞧着天玄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后,单手撑着下颌,语气平缓地说道。
“我记得之前我有告诉过你,我在被那龟孙给抛弃时候身上全附着着魔气。而且他将我丢在的地方,也正是灵隐寺。”
“那无妄之所以突然入了魔,原因在我。”
其实准确来说是因为无妄正在闭关,感知到外头魔气紊乱后提前出关。
他当时灵力本就不稳,又要镇压住魔尊弥留在折戟身上的魔气,实在是有些吃力。
“我前主那时候刚为魔尊,他怕被魔气控制,将身上最为霸道强劲的魔气度给了我。而很不凑巧,那和尚受了伤,便被魔气趁虚而入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残留在折戟身上的魔气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原因。
因为大部分都被无妄这个冤大头给吸收了。
所以,他当时想不入魔都难。
再一次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折戟表现的比想象之中的要平静太多。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如春风拂过所带起的花树,颤颤巍巍的。
天玄听后,惊讶了许久都没合上嘴。
他喉结滚了滚,总觉得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折戟说完了之后反而觉得轻松了好些,他抬起手枕着脑袋往后面的柱子上一靠。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龟孙,在他自己把我丢在那里的。我当时失控,意识都不清醒,哪里控制得住魔气。”
“你说是吧?”
对于折戟这样没心没肺的发言天玄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这一次这件事是他亲自经历过的,他现在并不能真正不在意。
天玄看着一旁靠着柱子上一脸惬意的少年,对方面容清俊,眉眼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