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页)

“已经上头条了。”凌澈说话时,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嘶哑,“医院外面都是等你的粉丝。”

许棠舟:“……”

他还没意识到这是严重的事故,只觉得不过是在医院睡了一觉,粉丝们怎么就把他想得那么娇弱。

“我一会儿就发个Flow报平安。”许棠舟说,“不能让他们一直在外面等。”

凌澈:“不用管。你应该自私一点,少去管别人的感受。”

许棠舟:“?”

凌澈又说:“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许棠舟感觉到对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极致温柔,语气也和过去有所不同。他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没来得及问,许尉就和司徒雅一起回来了。

推开病房,许尉正巧撞见儿子被Alpha搂在怀里:“……”

许棠舟长相冷,又分化得晚,很多时候许尉都下意识没把他当个Omega,这一幕终于提醒了他,他的儿子是个娇软的O。

凌澈个子很高,青年Alpha的肩膀宽阔,衬得许棠舟小了一圈。

许棠舟从对方怀中探出头,红着脸道:“爸?”

司徒雅表情镇定。

日常操作罢辽。

*

许尉来了,两人就没有了独处时间。

许棠舟察觉到许尉和凌澈之间的氛围很奇怪,似乎他们谈过了什么,但两人都没有提。许棠舟复查后办理了当天下午出院,大批媒体与粉丝就候着这一刻,分外激动。

这天许棠舟占据了傍晚时分的娱乐新闻头条,引发了全网对私生饭的抵制和辱骂,好些明星在Flow表示曾经不甚其扰,呼吁大家理智追星,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住院部楼下并无停车场,方便了媒体们堵在侧门拍摄。

直播中,凌澈先从侧门出来,因为不想面对闪光灯也不想说话,戴着一副墨镜,表情不太友好。他推开门,身后便是保安助理。

凌澈出门后没急着上车,而是站在原地伸出手去,另一只手便回握住了他,从门后出现的另一个人是许棠舟。

[啊啊啊我的崽崽!!!]

[同框了5555同框了!!!]

[好激动啊啊啊好甜!!对不起我知道这种时候不该高兴,可是真的好甜!!【爱心】]

[舟舟包裹得好严实啊!!看不到!]

[毕竟是艺人,伤在面部,他也不想让大家看吧!]

[好心疼啊,那个扔纸箱的视频,看了我想辱骂私生全家【大骂】]

[讲真,这种不算私生了,是罪犯【鄙视】]

[应该是哥哥不想让那个他被别人看吧!鸭舌帽是哥哥的!!]

[对!!!帽子是哥哥的!!啊!我死了!]

[CP粉还是理智一点好吧,私生都知道他们不配……不管是地位还是契合度……(遁)]

[呵呵,前面的装什么理中客?配不配你说了不算,祝你全家都被私生喜欢【可爱】]

[呜呜呜所以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标记]

[啊啊啊十指紧扣诶,我好了~]

[我又可以了!【色】【色】]

许棠舟戴了口罩墨镜不算,头上还戴了鸭舌帽,全副武装得完全看不到正脸。

人们蜂拥上前,无数条手臂、话筒都伸上前来,被凌澈一一挡开了。

粉丝们眼中高不可攀的Alpha,向他们完全展示了对自己Omega的占有欲,正如他写的歌一样,他的轨道早已固定,无论何时都守护着他的恒星。

许棠舟在拥挤中,被凌澈护送先上了车。

随即凌澈也上来了。

两人一坐定,粉丝们就大喊着他们的名字,尤其是许棠舟的粉丝们。

“舟舟!!”

“舟舟!!!”

凌澈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想和他们说话?”

许棠舟点点头。

凌澈便倾身过来,按下了窗户。

看到他的脸,外面又是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

然而凌澈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回去。

窗边的许棠舟摘下口罩,他们就安静下来了,因为许棠舟说:“谢谢大家来看我,我没事,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粉丝:“舟舟你才要好好休息!”

“你不要吃辛辣重口!对伤口不好!”

“多喝点补身体的汤!”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串,凌澈又凑过来了一点:“知道了。”

粉丝们:“啊啊啊啊!!”

乌娜娜忍不住捂脸,只要澈神想,撒起狗粮来真的是不要钱。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凌澈高冷的,根本不是嘛。

车子开了不远,许棠舟便问:“我爸呢?”

他还以为许尉先上了车。

乌娜娜说:“叔叔人真好,他说请人带了一批你们启南特产过来送给公司的同事,和雅姐过去了,晚上他们会和舅舅一起过来的。”

许棠舟便点点头,长辈就爱搞这一套。

乌娜娜又把许棠舟的手机递过来说:“对了,舟舟,你妈妈刚才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有帮你接。”

出事后许棠舟就没看过手机,听到谢蕤打过电话,他一怔,怎么父母双方都惊动了。

凌澈接过手机:“要不要回一个电话?”

他问是这么问,却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完全没有要在意许棠舟回不回电话的意思。

对谢蕤这个人,他不想多做评价。

提到谢蕤,许棠舟想起来了什么。

在车上讲不太方便,两人回了家,凌澈便亲了亲他,说要帮他洗澡,在医院待了一晚,两人都很不舒服。

许棠舟眼下却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伤不是白受的,他拉住凌澈:“哥哥!”

除了示弱的时候、在床上的时候,失忆后的许棠舟很少会这么叫凌澈。

这一喊出来,他还是觉得有些羞耻,咬了咬唇:“我有话要和你说。”

凌澈微微挑眉:“怎么了?”

许棠舟:“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许棠舟做了整晚的梦,光怪陆离,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火车上哭。他拿了身份证,买了一张车票,想要去找凌澈,这行动好像已经筹划了很久。

导致醒来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床边没有整晚都梦到的那个人,让他因此而惶恐:他明明记得半夜醒来时看见守在床边的凌澈了,怎么会不见了?

刹那间,许棠舟开始怀疑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他其实根本没有在成年后遇见过凌澈。

好在乌娜娜就在门口听查房医生的医嘱,很快推门进来了,许棠舟才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他十八岁那年在医院醒来的那天。

话一起了头,许棠舟就讲得慌乱无章,有些急促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襟:“昨天那个纸箱子扔下来的时候,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遭遇列车倾覆,有大颗的石头从窗外坠落。

那画面他本完全不记得,但昨天事故发生的瞬间,他便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