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第2/3页)

皇后幽幽一笑,道:“陛下将昨夜硌到你的腰的宝贝送于我即可。”

闻言,赵攸脚步一顿,秋色下的温沭唇角染笑,就连一双眸子都带着狡黠,她哼一声道;“本就是给你的,谁让苏氏夫妇上赶着给你送玉,我就只好给你换成玉的。”

什么叫换成玉的?皇后有些不理解,想多问一句,赵攸就气得走了,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

小皇帝又炸毛了。

两人一起回到作客的屋子,小皇帝忙了许久后胳膊有些酸,见到皇后进来就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手酸。”

皇后也没有多话,坐在一旁给她揉了揉。坐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外面有个孩子趴在门板上,冲着里面两人道:“姐姐、姐夫,隔壁婶娘要见见你们。”

皇后会心一笑,拍了拍赵攸的肩膀:“我替你将银子要回来,如何?”

赵攸不明白,站着也要起身,皇后按住了她,指着里侧的床榻道:“你先睡上半个时辰,我去去就回。”

赵攸虽说狐疑也没有再拒绝,起身往床榻那边走过去,皇后见她上榻后才绕道去隔壁胭脂铺。

半个时辰后,隔壁小厮来药铺将胭脂都搬回店里,柳钦忙走到门口去阻拦。

小厮抱着自己家的胭脂道:“柳大夫,您闺女将胭脂都卖给我们掌柜的了,银子都给了,你别让我们不好做事啊。”

柳钦气得脑壳疼,就知晓是小温沭坏他的好事,怒气冲冲地走到后院时,赵攸刚睡醒。

两人撞了正着,柳钦扯着嗓子喊道:“你还想不想要师娘了?”

赵攸不知发生什么事,柳钦一嗓子吼完以后,皇后才从后门那里慢慢走来,她直接回道:“师娘是谁,你拉出来让我见见,你骗我夫君几千两银子,我不过讨回来罢了。”

柳钦气得原地跳了下,指着门口:“你给我滚。”

赵攸也有些生气了,拉着皇后就走,回身又道:“老道士,你以后不要找我媳妇,看谁给你养老。”

柳钦气得在后头跳脚大骂,扬言不准两人再进门。

赵攸走后不久,就有位面纱女子登门,见到柳钦后直接道:“柳大夫,治好我的伤需要多少银子?”

“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善去疤,你寻我也是无用的。”柳钦心头憋着火,说话声音也跟着大了些。

温瑾让人将店铺门直接关了起来,自己在一旁坐下,道:“柳大夫勿要拒绝,银子若觉得无用,你后院里几个孩子的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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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两人回宫后,赵攸就将自己做了两天的木头兔子交了出来。

皇后看到刀工粗糙的兔子后,唇角弯了弯,揶揄道:“这个硌到腰,确实很疼。”眼光还朝赵攸的腰那里看去。

赵攸摸着自己昨夜被硌疼的地方,没好气道:“你就是故意的。”

“嗯,我就是故意的。”皇后道,她眸似桃花,顾盼生辉。捏着兔子的双手也格外白皙,指尖修长,摩挲着兔子耳朵那里,道:“我给你修一修边幅。”

“你也会?”赵攸惊喜,忙从一旁的小几上找出刻刀给递了过去。

兔子刻得生动,就是木头没有打滑后,有些碎屑夹在里面,皇后往一侧挪了挪。小心地用刻刀慢慢刮去。

皇后刻得用心,赵攸看得仔细,两人屏息凝神,殿内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忽而有人过来禀告,道:“陛下,贵妃在外面求见。”

声音入耳,惊得皇后刀片滑向指尖,恰好划破一道口子。赵攸一惊,忙按住了流血的伤口,不悦地对外道:“让她回去,无事不要踏出殿门。”

宫人诺了一声后,就小跑着出去传话。

殿外的季贵妃咬牙切齿地恨,却又无可奈何,她忍了又忍后,怨恨地朝殿内看了一眼,转身去慈宁殿找陈太妃。

皇后划破了指尖,大颗的血珠子渗出,赵攸心中埋怨季贵妃,嘀咕几句后亲自给皇后上药。皇后自己没有觉得大碍,上过药后就见赵攸自己在打磨那只兔子。

赵攸磨了几下后,才道:“皇后,我们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皇后顶的是温瑾的名字,让她心中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总担心有人将这件事揭露出来,将皇后陷于危险境地。

“眼下也好。”皇后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起身回华殿打理药草。

赵攸一路屁颠屁颠地跟过,路过庭院的时候不忘把兔子也给抱着。

出了福宁殿后,赵攸揪着兔子耳朵,手感很好,多摸两下,扭头看着皇后阳光下几近透明的肌肤,伸手也想去摸摸。

手刚伸到半路上就觉得这样不好,大庭广众不好动手动脚,就尴尬地收了回去。

走到半路上遇到慈宁殿的内侍,上前行礼道:“皇后,太妃宫中事务有些不明,想请您过去商议。”

赵攸看了一眼,继续摸着兔子皮毛,冷冷道:“事务不明就让宫人去打理,皇后又非闲人,跟着你们太妃后面转?”

内侍被说得腰深深弯了下去,笑说:“陛下说笑了,太妃想着与皇后旧日也曾亲近,故而才敢劳烦。”

说到底是要见一面。皇后接过赵攸手里的兔子,眸色不明,回道:“可,待我回去更衣。”

内侍达到目的后就行礼退下。

赵攸气鼓鼓道:“你去那里做什么,指不定人家下了套子等你去钻,你怎么傻乎乎地送上门。”

皇后莞尔:“总要面对的,我也很想知晓陈氏的底牌是什么。”

赵攸也没再劝,不情不愿地跟着皇后回华殿。皇后去慈宁殿商议宫务,她不好跟着过去,就躺在软塌上玩着兔子,时不时地向内殿更衣的人那里看一眼。

她在外向里面喊话道:“穿红色的。”

皇后不理她,天天嚷着穿红色的,也不知脑子里想什么,她换一身青色的裙裳走了出来。

赵攸不满意,摇首道:“不好看,去换。”

“这是你送来的,既然不好看又为何送来?”皇后瞥她一眼,戳破她的小心思,都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的小皇帝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上下看了一眼后道:“也很好看,皇后穿什么都很好看。”

嘴甜了。

“你若无事就在殿内帮我将账本看看。”皇后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淡淡吩咐道。

赵攸不乐意,道:“你且看看你自己,整日不是看账本就是去玩你的草,与她们相处的时间都比我多,不看。”

听着不甘心的抗议,皇后回身正视她:“这是你的后宫,你若将那些女人都赶出去,哪里就会有这么多支出,整日里不是衣裳就是首饰,这是谁的错?”

“那、那也不是我的错,是、是你爹的错,没事谁让他塞这么多女人进宫的,还说什么平衡之策,将季贵妃送进来,都是你爹的错。”赵攸支吾半天后想到了理由,将黑锅丢给了温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