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2页)
疏长喻也愣住了。他见景牧此时双目通红,似乎还含着水花,双唇紧抿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下一刻,他便被景牧狠狠托起后脑,吻住了嘴唇。
景牧这吻又凶狠又急迫,再没了昨晚的柔和温情。他攫住疏长喻的唇,撬开他的牙关便与他纠缠,牙齿在疏长喻唇畔狠狠地咬。疏长喻感受着他发狠的动作和急促的喘息,也没推开他,就这么睁着眼,看向他。
景牧闭着眼,狠狠地吻着他。景牧一双睫毛又长又密,闭上眼时,显得尤其温驯。但他那双锐利的眉毛却是死死拧起了眉心,看起来像只痛苦又不安的小动物。
疏长喻被他啃疼了,却也没动。但景牧却是先他一步,紧闭着的眼睛中滑落了一对泪水。
疏长喻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将他颊边的泪水擦去了。
景牧像是被按停了开关一般,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睫毛上沾着泪,睁开眼看向疏长喻。
下一秒,他便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有一下没一下地啃他的锁骨。
那手也不老实起来,探进被中,便逡巡在他劲瘦的腰上,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紧接着,他便一翻身,将疏长喻死死压在床榻上。
疏长喻通身一颤,接着向来清心寡欲的自己,居然下腹猛地腾起一股火。他趁景牧察觉前,便一把推开他,低声警告道:“景牧!”
景牧停下动作,脸上还留着泪,一双眼却是又深又狠。他动作顿了顿,盯着疏长喻,下一秒,便又掉下一对泪珠子来。
“怎么了——?”疏长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又抬手,给大狼犬擦掉了眼泪。
明明昨夜让你把便宜都占尽了,怎么这会儿委屈成这样?
景牧一把握住了疏长喻贴在自己脸侧的手。
“少傅,你不怪我?”他声音哽咽着问道。
“我怪你做什么?”疏长喻笑着问道。
景牧不说话,眼泪却一直在掉。
他太害怕了。他虽向来主动,每每受挫也仍旧厚着脸皮贴上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他待疏长喻,便如同手里捧着尊琉璃器,看起来抱得紧紧的,可却小心至极,连手中的动作都不敢重哪怕一点点。
景牧这幅模样,倒叫疏长喻心疼了起来。
“好了,还有什么可哭的?”疏长喻抬起另一只手,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道。“木已成舟,还担心我不负责任吗?”
疏长喻自己心里知道,他不该说这话,也不该与景牧将错就错。
可他阻拦不住自己了。他拦着自己够久了,可拦得愈久,那心思便愈拦不住。
心悦一个人,哪里是说压制住就压制住的?
他自幼便被教育着,要将社稷百姓担在肩上,私人恩怨都不能留。
但是现在的他,躺在榻上,却只想将什么责任、担当全都卸下,只跟这个人滚进温柔乡去,一辈子不出来。
疏长喻看着景牧心想,前世什么刀山火海没经历过,这辈子,还有什么值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