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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情敌打架(第2/4页)

唐羡之盯着她,“你杀了司空凡?”

文臻心中呵呵一声,心想有妹如此,真是唐羡之的悲哀。

“没有!”唐羡之斩钉截铁地道,“不过是他自己命不好!”

文臻深以为然。

和你定亲,司空凡确实命非常不好。

人影一闪,司空昱再次鬼魅般出现在甲板上,直接落在唐慕之面前,随即“嚓”一声轻响,寒光爆现,直射唐慕之心口!

唐慕之眼看躲避不及。唐羡之却像早有预料,一直盯着唐慕之面前的虚空,此刻手一抬,猛地将唐慕之拽了个踉跄。

长剑擦着她后背射过,将唐慕之后背衣裳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唐慕之反应也快,借势一个翻滚,已经上了风帆,往燕绥那里冲,大声道:“我是因为你才动他的,你不能不管我!”

人影一闪,燕绥已经出现在另一座风帆上,语声淡淡:“输的人没资格提条件。”

“哗啦。”一声,出现在风帆上的司空昱,劈裂了一整张帆,倒下的巨帆差点砸到唐慕之。

他武功并不是最高的,但这一手倏忽来去非常惊人,谁也无法预料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唐慕之因此躲得十分狼狈。

唐羡之除了一开始出手帮她逃掉必死杀手外,之后就没有出手,任她在司空昱凶狠的追杀下拼命地逃,从船头一直追在船尾,很快身上便添了几道血口。

不过司空昱这一手神似景横波的瞬移的异能似乎也不能接连使用,很快他速度就慢了下来。

而唐慕之一发现危机已过,立即便有了机会要撮唇。

唐羡之衣袖一拂。

啪一声,唐慕之脸一偏,片刻后,左脸一片淡红肿起,而唇更是肿了半边,一枚口哨骨碌碌滚了出来。

被不要脸的文臻再次飞速捡了收起来。

唐慕之怔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该骂她名义上的嫂子还是该冲打她耳光的哥哥发火,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抬手就要甩文臻巴掌。

唐羡之衣袖再一卷。

唐慕之忽然就飞上了高空,撞断了一根桅杆,再噗通一声坠入大海。

哗啦一声水花足有丈高。连追下来的司空昱都怔住了。

“舍妹性情顽劣,犯下大错。”唐羡之的声音平平静静,“唐慕之在此代行家主之责,施以家法,请司空兄恕罪。”

司空昱长剑一掣,便要入水继续追杀。

唐羡之却又道:“敢问司空世子到底发生了何事?是否真的为舍妹所杀?如果真是舍妹亲手杀害,在下立即将舍妹交于司空家处置。如果不是,还请司空兄暂时将此事搁置,回天京后,在下自然会亲自登门赔罪,并就赔偿之事和司空郡王商议。”

司空昱窒了一窒。

唐羡之这话他没法接。

司空凡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唐慕之亲手杀的,但他也确实是死于唐家之手。

关键此事牵扯到唐家和司空家的交情,司空家一直想要攀上唐家,如今出了这事,父亲到底会是什么态度,他摸不准,如果他坚持对唐慕之斩尽杀绝,两家交恶,他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其实他刚才一腔愤怒,想着回去怎么交代,也没想太多,如今唐羡之两句话,提醒了他太多现实,他神情眼看着便冷静下来。

文臻心中又一叹,心想唐羡之这样的人,真是危机公关的高手。

司空昱其实不可能当着唐家的面处置唐慕之,但是唐羡之并没有袒护唐慕之,也没有任他对唐慕之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出手处理唐慕之,给足了司空昱面子,也给了他思考的空间。

他给唐家留下了余地,也给司空家留下了余地。

就文臻对司空群的了解,死一个司空凡,只是给他和唐家的谈判多一个砝码罢了。司空昱显然也了解他老子,所以不敢再坚持要杀唐慕之。

文臻忽然想起刚才唐慕之对燕绥说的话,顿时心中一颤。

这个局面,是不是也是燕绥故意造成的?

让司空家和唐家出现矛盾,要么两家交恶削弱唐家,要么司空群以此为要求从唐家处获取利益,而唐家让出的东西,固然使唐家吃亏,在司空家手里也不如在唐家更能发挥作用。

皇室和唐家,一直在战争,能削下对方一块指甲来,都是好的。

她低头看水里,唐慕之在狼狈地浮沉,看向唐慕之的眼神都是怨恨。

文臻却觉得,唐羡之对妹妹,实在不能太好了。

这样的猪队友,对于这样步步惊危的世家大族来说,早点杀了才是清净。

忽然“咔嚓”一声,一面巨帆倒下,与此同时众人都被一阵猛烈的风卷住了呼吸,随即头顶一痛,噼里啪啦的大雨点不打招呼地砸了下来。

文臻被雨砸得睁不开眼,手被人攥紧,奔往船舱。此时船上的人都赶紧入船舱躲避,谁也顾不得其他。

文臻在被拖入船舱之前,心中一动,忍不住回头往那岛上望去。

那岛原本孤悬海中央,光秃秃的都是石山,一览无余,任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此刻,夜色里的岛上,隐约已经有了动静。

那些石头的底下,忽然涌出一队一队的人来,那些人衣着苔绿色,别说夜色风雨中不显,便是趴在地上离远一些也难认得。

那些人掀开那些伪装得极其巧妙的石头,石头底下赫然是一座座巨弩。

巨弩弓弦绞紧,指向季家船,朝廷船,和高处燕绥的方向。

又有什么黑沉沉的东西被推了出来,风雨里实在看不清,她心中的危机感却忽然达到了顶峰。

唐羡之一直等待的便是此刻!

他在等一场足可遮没人视线的海上风雨!

而燕绥似乎也有预感,所以他呆在唐家船的桅杆上,看似高处危险,其实弩箭很难射到,炮也不能轰,唐家总不能自己轰自己的船。

他知道自己是目标,干脆便孤家寡人把自己挂在高处,如此别人就免受池鱼之殃。

可是在这高处,风大雨急,他能呆多久?

文臻仰头,哗啦啦的雨当头盖下,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说看清楚高处那个影子。

船忽然动了,向着岛的方向。

只要接近了岛,燕绥就进入了巨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果然船行了不一会儿,刚刚进入船舱的她,便听见“咻”一声疾速响声,破空之声连这风雨声都盖不住。

波涛如怒,船在波涛上动荡,燕绥的身形在半空中随之摆荡,如一缕悠悠的风,总在毫厘之间,将那足有手臂粗的箭枝闪过。

文臻抓着门把,忍着头晕目眩和呕吐感,看着甲板上的影子——船头上有一盏灯,设计周密,竟然没有灭,此刻正将顶上燕绥的身影放大,可以看见那人影飘荡如魂,就在她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