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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殿下天天要吐血(第2/3页)

铁链立时弹起,再次飞快倒退抽动,哗啦啦越来越短。

忽然那个先前被箭射倒血流披面的守卫爬了起来,伸手去抓铁链。

燕绥文臻离崖边只剩下一丈距离。

唐羡之遇见任何变故都面不改色,几乎那人刚爬起来还没动作,他下一箭又到了,把人射翻。

几下交锋闪电一般。

就在燕绥文臻抵达半山崖边的前一刻,铁链最后一截,离开山崖。

燕绥文臻骤然身子落空!

易铭目中露出喜色和憾色交织的复杂神色。

唐羡之放下弩弓,面无表情。

成功了。

心里空落落的。

他低头向下看去,那两人迅速坠落,穿破云雾。

眨眼间却有一道乌光闪过,荡开雾气,嗒地一声搭在崖边的铁索机关铁柱上。

唐羡之色变,立即再次举起弩弓,手一摸,却发现箭没了。

方才他那个位置,无法一次以箭打开机关,只能连珠箭一点点推动,箭很快耗尽。

易铭抬手,手中一截银光闪出,可惜此时他们的篮筐也已经到了崖边,五峰交错,落尘峰的半山和位置和飞流峰半山有石崖相隔,什么手段都使不上。

再一看燕绥起死回生的那根绳子,竟然是自己制作并扔掉的蛇鞭,易铭气歪了鼻子。

燕绥带着文臻冉冉上升,所幸那捆住蛇的藤蔓真的十分坚韧,先被催生再迅速枯萎,也没脱落断裂。

片刻后两人踏上实地,文臻回头,便看见唐羡之易铭也已经到了半山,消失在云雾中。

而索道机关其余几位值守的人还在屋子里睡觉,文臻命文蛋蛋迷倒这些人,正准备下山,却被燕绥拉住。

“怎么了?”

“走,睡觉去。”燕绥眉宇坚定。

文臻盯着他,很想从他脸上看出,这睡觉两字,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她想的意思?

燕绥很快给了她答案:“其行必也正名乎。再睡一次,我叫你晓得,瓶盖子到底来不来得及拧开。”

文臻一巴掌就把这个某虫上脑的家伙推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都是润滑油吗!唐羡之那条路本就比我们短,他们如果先到了山脚,逼我们立即出五峰山,我们非得陷入他们的包围不可!”

“你错了。”

“嗯?”

“正因为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唐羡之更有可能,趁我们一心抢快的机会,在这山中偷袭杀了我们。”

“嗯?”

“别把赌约当回事,在我们这种人眼里,赌约不过是幌子障眼法,谁认真谁输。如果谁真的抢着往山下冲,谁就更容易踏入陷阱。所以下一步,唐羡之不会下山,而是会潜入飞流峰,跟着我的路走。”

“这也就是你选择路远的飞流峰,而唐羡之选择落尘峰的原因?唐羡之做出要赶着下山的假象,但是其实会来飞流峰暗杀你,而你选择飞流峰,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守株待兔,杀他更方便?那如果唐羡之也猜中了你猜中他的心思了,故意不来呢?”

“他不会不来的。”

“嗯?”

燕绥忽然伸手捏了一把文臻的胸。

“我看看发芽了没。”

文臻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

燕绥已经收手走开,道:“好了。”

文臻:“……”

脑子气糊涂了,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要故意引唐羡之过来?

用这种方式?

还有那话什么意思?

这狗男人!

“你以为这样就能引来唐羡之!”她怒。

“感觉经过我的滋润,你的脑筋都润滑许多了呢。”

文臻摸摸下巴,都说女子成妇人之后,比较荤素不忌,其实男人才是“竖子本是老流氓,一朝得志便猖狂。”

瞧瞧,以前非礼勿视,现在随手乱抓。

还总是一脸老夫老妻的嘴脸。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太早得手。

“是啊,可惜就是时效太短。”文臻声音凉凉。

俗话说,打击这事,打啊打啊也就习惯了。

燕绥无动于衷模样,牵着她便往半山小院走。

“干嘛?”

“睡觉啊。你放心,多练练也就好了。”

文臻被他拽着走,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几张小纸片,随手贴在每个窗户上。

几颗人头冒了出来,却是闻近檀和采云采桑。

按照约定,会武功的都去了山下,但是不会武功的可不在此例。

燕绥一边走一边吩咐了几句,几个女子都点头退下。

燕绥拉着文臻回到自己的屋子,舒舒坦坦在床上一躺。

当然不可能在此刻睡觉,文臻靠在窗边等待。燕绥则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小册子,在写着什么。

文臻好奇,凑过去要看,燕绥正好翻过空白一页。

“写什么呢?”文臻原本不过是随便一看,此刻倒来了好奇心,笑眯眯瞟他,“不会是时长记录吧?”

燕绥拍拍她的头,“你如此耿耿于怀,看来真是想我想太久了。”

文臻呵呵一声,正要还嘴,忽然转头。

有轻微的衣袂带风声传来。

……

唐羡之和易铭,无声无息立在小院的墙头。

两人从落尘峰的索道下来,便如燕绥所料,易铭想下山,唐羡之却道趁这个赌约,山上才是解决这两人的最好地方。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这样的机会的。

本身只有在这种双方都有制约,双方也都有依仗的地方,才能形成这样的赌约。

易铭却有疑问,觉得既然如此,燕绥很可能会猜到两人会跟来刺杀。

唐羡之却道,就算猜到又如何?这本就无可避免,此消我才可涨,能伤其一分是一分。

易铭默默无言,心却微微沉了沉。

唐五虽然绝慧,却因为天性和后天环境,心性不够无羁,思虑太多则多绊,无形中便低了行事肆意无所不敢想无所不敢为的燕绥一头。

好在燕绥有个拖后腿的朝堂和拖后腿的皇族。凡事有利必有弊,过于肆意的后果,就是无人敢真心亲近信任他。

或许可以从朝廷对燕绥的猜忌入手……

易铭盘算着,还想着要么劝劝唐五,反其道而行之,试试直接下山,忽然听见文臻的尖叫声。

她下意识转头,就看见唐羡之已经掠了出去。

易铭摸摸鼻子,只得跟上。

现在两人对着安安静静的院子,这是一个两进四合院,两人毫不犹疑地进了后院。

这一点不用多猜,以燕绥的性子,无论想要使什么花招,都绝不可能委屈自己,不可能在第一进院子看大门。

两人目光在第二进院子里扫过,四面院子八间房,人在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