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万字一更)(第3/5页)

倘若她哪一日不这般粘人了,代如颜反倒失落的紧,依稀记得那几月她不在宫内,也不回代如颜信时,代如颜生怕她是气极了。

又像从前那般离了宫,便再也不回来了。

她似是没料到一般,脸颊微红的眨了眨眼,唇瓣抿紧时,那唇窝便越发明显。

“你……怎么突然就亲了过来了?”她低低的问道,全然没有方才的大胆直接,反倒害羞起来的模样,更是让代如颜心跳快了许多。

外头大雪纷飞,可亭内却像是暖和的紧,代如颜紧了紧手中握住的手,侧头又亲了下,眸中似是欣喜道:“我想,所以就这般亲了。”

她只愣了一会,便凑近了过来回亲了下,傻傻的笑着说:“阿颜最近越来越撩人了啊。”

“小九喜欢吗?”

“喜欢啊,不过阿颜可不许对的姑娘这般。”

“当然,除了小九再也不会对别人这般。”

哪怕她真不信,可代如颜也越发相信长生药的存在。

据暗卫调查来报当年桑椤国皇室也曾每隔十年便派人潜入金州夺永生花粉。

也就是说那国师当年也研制过一批药物,可是皇帝和国师都活了下来,唯独皇后却死了。

桑椤国皇帝娶了多位皇后,而那位听闻是桑椤国的美人,虽然与皇帝相差数十岁,却仍旧是当上桑椤国最年轻的皇后。

或许国师之所以会给代如颜炼药的缘由,是因为他也知最后一步需要桑椤国皇室血脉,甚至不排除国师想要灭掉桑椤国。

年轻貌美的皇后或许是被皇帝算计,又或者与国师藕断丝连被皇帝发现,所以国师后来索性离开桑椤国,这才被代如颜的暗卫抓住。

复仇?还是报复?

代如颜已无从查证,只是知道那国师研制的三颗丹药有两颗是有毒的。

那国师如果是要寻死所以服下一颗有毒的丹药,然而他明知余下两颗就是为了给代如颜和她服用的。

其心思之毒,倘若他还活着,代如颜真当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千刀万剐之刑!

枉费代如颜这些年的心思竟被这国师给毁了,更让代如颜后怕的是,倘若吃下那另一颗有毒丹药不是顾卿,那后果不堪设想。

怀中的人安然浅睡,代如颜紧了紧圈住的手臂,不禁后怕的低头亲吻了下她那额头。

真是差点就亲手害了她。

倘若真发生那事,代如颜只觉得自己是生不如死,便也万万不敢再拿她冒险。

辗转至除夕当夜,她因着那次受伤的缘由身子比往日里要差了许多。

她只贪喝一小杯果酒便昏睡了过去,漫漫长夜代如颜守着她便又是一夜,直至天明时她缓缓醒来,代如颜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心底仍旧担心的紧,因着她的身体,代如颜请女大夫给她把脉。

正月里大雪未停,她却不当回事,调皮地说:“这般每日里把脉,总觉得像是怀了阿颜的孩子一般。”

代如颜伸手理了理她那散乱的衣袍,见女大夫已退避至外殿,便起身寻了一处借口也出了外殿。

“情况如何?”

“那藤蔓的刺应当带有毒,陛下她……”女大夫话语便停了下来。

那藤蔓上的毒顺着她的血液流至全身,尽管眼下并无什么别的症状,可却在一日一日拖垮她的身体。

这便是那女大夫停下的话,代如颜一人就在亭内,外头的大雪洋洋洒洒地落下,白的让代如颜竟然恍惚如梦。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代如颜甚至都没办法责罚他人,就算是顾卿,那也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她以身试险。

不记得站了多久,脸颊微凉时,代如颜才发觉自己正滴落着泪,不禁想着一定要找到那唯一的一颗丹药,或许真是最后的希望。

上元节时她兴致极好的说要去看灯会,代如颜便应了她。

只是未曾想她却说要换上女儿装,代如颜迟疑许久方才应了她。

傍晚时她开始张罗打扮,代如颜研磨着胭脂,直至她挑了一套裙裳却像是不太懂的怎么穿,在屏风在理了许久,方才探出头轻声唤:“阿颜你能过来帮我吗?”

那明眸里藏着些许羞怯,代如颜起身绕过屏风,便见她双手轻遮住身前脸颊微红的说:“这女子的裙裳好复杂,我……有些弄不好。”

“你过来。”代如颜眼眸微暗的走近了些,替她系上那细碎的系带。

相识这些年还是第一回 见她着女装,代如颜也有些不太习惯,她肌肤白皙的很,穿上那一身桃红裙裳非但不显艳丽反倒如活泼可爱的少女一般。

不禁才让代如颜想起她也才过二十而已,不似豆蔻年华,却更盛闺阁少女。

待替她换上裙裳,便要替她梳发着红妆,她自个闹着玩伸着手沾了些胭脂涂抹手背闻了闻,动作可爱的紧。

“阿颜。”

“嗯。”

她侧过头仰视着这方犹豫地问:“我这样你会不会看着不习惯啊?”

代如颜轻眨着眼应道:“不会,小九很美。”

这话落下,她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侧过头望着铜镜,安静的很。

皇帝微服私自出宫是件危险的事,尤以她还化作女子,倘若被发现那便是更危险。

只是这些与让她开心相比,代如颜便都未曾提,夜里都城上元节灯会热闹非凡,好似连带她的面容也模糊了些许。

她仍旧去当初一般喜爱各种甜食,可手牵着代如颜一直未曾松开,生怕人潮会将两人分开。

当烟花绽放时,百姓们纷纷抬头观赏之时,她小脸被冻的冻红,却忽地拉近与代如颜的距离,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下代如颜的薄唇。

“你……”代如颜无奈的望着她,那一旁人讶异的目光纷纷探了过来。

为了避免他人察觉代如颜戴着斗篷,加之面上都佩戴面纱,不想她这一个小动作却引的这般注目,怎能叫做低调行事呢?

她伸手轻放下撩开一小角的面纱,弯着眼眉浑然不在意外头的目光说:“我就是想亲阿颜了。”

即使代如颜这般隐秘打扮,可仍旧看得出是个女子,这都城的风俗可还没能允许两女子公然亲吻的地步。

可因着是她,代如颜却只能牵着她往别处走,省的旁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毫无遮掩的她身上,真真是让人不舒服。

夜深时她仍旧兴致颇高,轿中细碎同代如颜说着来年上元节要在宫里举办新的宴会。

代如颜静静的听着未曾应话,直至两人回了宫,沐浴过后她便早早的睡下。

甚至都未曾等到代如颜从里间出来,她便已经安然睡下了。

女大夫曾说她会越来越虚弱,直至她再也醒不过来。

这不像一刀致命,只是却更折磨着代如颜,亲眼的看着她一日一日的虚弱,无异于在代如颜心上划伤一道又一道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