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爹季殃我娘边龄!哼(第2/2页)
季秉烛听罢哈哈一笑,“说什么呢,我要是死了,你还有命给我收尸吗,我看你给我殉葬还差不多。”
阿鸦:“……”
季秉烛做出一副郑重无比的表情,按着胸口,沉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阿鸦恨不得捶爆他狗头。
季秉烛自己演完戏就自娱自乐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现在好像知道那些戏本上一尸两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阿鸦完全不想说话了。
等到边流景端着一盆水过来的时候,季秉烛正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看到他过来好奇道:“这个床怎么那么硬?”
边流景住得地方用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和一殃君相比的,边流景也没说什么,用一条手帕浸了浸水,走过来,道:“手。”
季秉烛爬起来,“哦”了一声乖乖伸出去了黏答答的爪子。
边流景垂着眸认真地将季秉烛手中的糕点渣子给擦干净,又换了一次水给他擦了擦脸,弄完了这些之后,他才道:“好了,睡觉吧。”
季秉烛立刻不满意地拍了拍坚硬的床榻:“喂!你刚才还说给我吃点心的,红的!绿的!”
边流景将一个烛火放在了床脚,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吃东西会不舒服的,明天再吃。”
季秉烛失望地“啊”了一声,还是不死心道:“可是……那红的绿的……”
边流景脱了外衫上了床,闻言轻笑一声道:“要不你现在自己回去?”
季秉烛立刻钻到了被子里。
边流景将薄薄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夜晚的天气有些许冰冷,季秉烛变成小孩子之后又不能随便使用灵力,没有灵力傍身很快冷得微微发抖,情不自禁往旁边的热源上凑,还没一会,他就自发地蜷缩在了边流景怀里。
边流景张开手抱住了他,低声道:“冷吗?”
季秉烛委屈地点点头,鼻子动了动,小小打了个喷嚏,不满道:“你身上好难闻啊。”
边流景没说话。
季秉烛抓着他的衣襟往上爬了爬,在他颈窝处嗅了嗅,漫不经心道:“好像有血的味道,你受伤了吗?”
边流景按住了他,声音有些不自然,道:“没有,你快些睡觉。”
季秉烛也不是特别好奇,也只是随口一问没多在意,“哦”了一声就抓着边流景的衣服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一直安安静静的边流景眼睛猛然张开,眼瞳一片赤红,他低着头神色冷漠地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季秉烛,唇边突然浮起了些许冷笑。
他手指往虚空微微一抚,黑光一闪,一把泛着红光只有拇指大小的红色小刀跃然指上,微微闪着带着些许血气的红光。
在内府中的阿鸦瞳孔一缩,自从季秉烛变小之后他时刻都在提防着边流景,直到边流景凭空拿出来了一把带着魔息的小刀,阿鸦这时才完全确定了这个边流景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边流景眼瞳的赤红和小刀上的颜色完全一样,他单手抚着季秉烛眉心的红痕,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将那把小刀抵了过去。
阿鸦一惊,立刻想要从内府中出去,但是灵力乍一泛上来,阿鸦才有些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变幻不了实体。
阿鸦:“季秉烛!快醒一醒!”
季秉烛睡得正熟,被阿鸦在内府中吵了一嗓子,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没等他清醒,边流景的那柄小刀被他狠狠一按,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了季秉烛的眉心,将整个刀柄都吞没了下去,瞬间消失在了那抹红痕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边流景冷淡地看着那抹红痕,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留余力地逼入季秉烛内府,如同魔音灌耳般缭绕在阿鸦耳旁。
“你那么喜欢多嘴,那便永远都开不了口好了。”
阿鸦神识猛然一颤,接着从季秉烛经脉中倏地冲过来一道血色的风刃,朝着内府中阿鸦的神识悍然切下。
季秉烛漆黑的元丹在一旁安静地转着,阿鸦神识被那道风刃狠狠切断,下一刻,阿鸦在内府中凝成一只漆黑的乌鸦,尖啸一声朝着那道风刃冲去。
鸦羽剑上的灵力不要命地蜂拥而出,但是很快就被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剑刃给斩断,不到片刻,那红色的剑刃如同风旋一般迅速布满了季秉烛整个内府。
阿鸦怒道:“季秉烛!你睡死了不成?”
季秉烛其实迷迷糊糊也感觉到了不对,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手臂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几下,但是无论如何就是醒不过来。
边流景看到他满脸痛苦但是还是在不断挣扎的模样,瞳孔微微发散,俯下身吻了吻眉心,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季秉烛浑身一僵,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安慰到了,逐渐安稳了下来。
而在他内府中,一道道赤色的剑刃已经将阿鸦的神识切断了个七七八八,阿鸦虽然是兵器榜上排名第一的神兵利器,但是也只是仅限在有主人在场并且提供给他灵力的情况下,但是此时季秉烛不知道是被下了什么术,竟然无论如何都清醒不过来,这也导致了阿鸦被那道剑刃按着吊打的局面。
很快,阿鸦就灵力不支,想要逃窜进去季秉烛的元丹中,但是一道剑刃找准时机,在他即将到达元丹的那一刹那直接将他最后一丝神识穿身而过。
阿鸦瞳孔猛然张大,和季秉烛紧紧相连的神识一点点的崩溃消散,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季秉烛内府中,再也找不到影子了。
而阿鸦消失之后,安静入睡的季秉烛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边流景的衣服。
边流景立刻按着他的肩膀,手捧着他冰冷着脸,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他喃喃道:“你、你怎么了?”
季秉烛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他神智像是栽到了一片泥沼中一般,手脚被紧紧束缚着,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也醒不过来。
季秉烛在大口大口吐着血,很快,稚嫩的小脸上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