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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谈话,差不多发生在一个月之前,今天我才意识到,我的读者实在太少了,不容许我再掐死一个。尤其是这个,我还需要他来帮我把屋顶盖好。确实有些事情我不可能一个人去完成。虽然点子是贝蒂想出来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则是我一个人。

这项工作,就是把一个六平方米的屋顶拆掉,然后在原来的位置,再装上一块玻璃。

“你认为这件事能行吗?”她问。

“如果我说不行,那一定是在说谎。”

“噢,那为什么不干呢?”

“假如你真的很想去做的话,我倒是非常愿意尝试一下。”

她拥抱了我一下。然后我来到阁楼上,看看有什么要做的。我明白我要吃苦头了。我从楼上下来,随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我想我有充足的理由跟你再干一回。”我低声说。

现在,这项工程差不多就要完工了。剩下的活儿就是把边上的缝隙密封好,然后把窗户玻璃装上。本来鲍勃下午要过来,帮我把玻璃搬上去,不过今天早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担心他是否把这件事忘了。但是我想错了。

当我们两个待在房顶上的时候,天气炎热得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贝蒂给我送上几罐啤酒。一想到我们即将在星光下度过第一个夜晚,她就感到无比兴奋,她不时地开着玩笑。啊,上帝知道,假如她要我把木板屋变成瑞士干酪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沐浴着最后一缕晚霞,我们把干活儿的工具收拾起来。贝蒂带着几瓶嘉士伯上来了,加入到我们中间。我们在屋顶上待了一会儿,天南海北地闲扯起来,我们在夕阳下眯缝着眼睛。事实上,一切都变得清晰而透明。

鲍勃走了以后,我们把阁楼清理出来,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我们把床垫搬上来,同时还有一些零食、香烟以及一些可以解渴的东西。我们把床垫正好放在天窗下面,她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抱起来枕在头底下。夜晚的天空正好就在我们上方,我们已经能看见,有两颗星星高挂左边的天上。干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活儿,天空就是我们的报偿。我忍不住去想,我们是先吃点儿东西呢,还是先做爱。

“嗨,你认为我们能看见月亮从天上经过吗?”她问。

我开始把裤子上的纽扣解开了。

“我不知道……也许可以吧……”我说。

我的嗜好很简单。我没必要去天上搜寻那些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对她的裤衩很熟悉,所以不需要费太大劲儿,就可以爱抚它们。我往她的裙子底下瞥了一眼,眼看目标近在咫尺,就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发誓,我看见流星从天上划过了……”她说。

“我知道什么是我应得的,”我说,“不需要更多了。”

“不,我说的是真的!”

我马上就明白了,现在就是天空与我个人之间的较量,可是我不想退缩,我决心满怀激情投入战斗。一开始,我把头扎进她的两腿之间,噬咬着她的内裤。问题都哪儿去了,最近这些日子,我所积攒的怨气全都到哪儿去啦?天堂在哪里呢?地狱又在哪里?这架把我们碾碎的可怕的机器,它去哪儿了?我把她下面的缝隙掰开,把脸深深地埋进去。我对自己说,伙计,你就在海滩上,在一个无人的海滩上,躺在湿漉漉的沙土上,海浪涌过来了,轻轻地咂着你的嘴唇。嘿,伙计,我明白你不想再站起来了。

当我起身的时候,我的头像星星一样放光,一只眼睛睁不开了。

“感觉有点儿不舒服,看不清那里了。”我说。

她笑了。她把我拉到跟前,紧贴着她,用舌头舔着我的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趁势进入她的体内。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再没有听到谈论天空了,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星星正从我的背上划过。

那天晚上,贝蒂表现得特别出色。我不需要干得比以前卖力,就可以大获全胜。让我激动的是,看见她如此地投入,我甚至放慢了节奏想持续得更久一些,她在我之前就已经大汗淋漓了。当我感觉到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想起了大爆炸的学说。之后我们平静地躺在那儿,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开始吃炖鸡。我还拿了一瓶酒上来。晚饭结束时,她脸颊绯红,眼睛亮闪闪的。我很少见到她像这样安静和放松,我该怎么去形容呢。可以说是幸福吧……是的,几乎可以说是幸福了。就因为这个,我都忘了往酸奶里加糖了。

“为什么你并不总是这样呢?”我问。

她用那样的方式看着我,我都不想再重复这个问题了。我们至少已经讨论过一百次了,为什么我还要问呢?为什么还要不停地问这个问题呢?难道我还会相信语言的魅力?我很清楚地记得,我们最近一次讨论这个问题时的情景。时间过去并不是很久,我仍然记忆犹新。该死的,她战栗着对我说,你没有发现生活在处处跟我作对吗,每当我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我就会明白,我不该去奢望任何东西,我甚至都不能拥有一个孩子……

相信我,当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她周围的许多扇门,全都“砰”的一声关上了,而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我还用那些令人费解的想法向她说明她错了,告诉她事情会好起来的,这都是徒劳的。总是会有这样的笨蛋,试图用一杯水去救一个重度烧伤的人。比如说我,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