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第3/5页)

进去里间,周程宁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说话,爱人也没和往常一样搭话。

瓜瓜没有躺下来,坐在床上,腿伸进被子里,但这会儿却是低着头,小脑袋都要埋进被子里去。

娟呢,抱着牛牛坐在床上逗牛牛,牛牛偶尔会发出笑声。

……最不对劲的应该是瓜瓜,活像做错事惹妈妈生气了。

既然爱人不开口,周程宁狠狠心当做什么都没见到,直接上床躺被窝。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想瓜瓜去找妈妈道歉的,肯定是瓜瓜的错,娟怎么可能犯错。

瓜瓜一直坐着没开口,周程宁躺着,目光一会儿转向女儿,一会儿转向爱人。

他的目光不是大幅度在转,比较隐晦,所以徐香娟和瓜瓜都没发现。

等哄牛牛睡着了,徐香娟放好牛牛,准备去熄灯。

“妈妈。”

瓜瓜沮丧的声音就在徐香娟准备去熄灯的时候响起。

“怎么了?瓜瓜有什么事?”

“这是我的钱,太爷爷给的,外公外婆给的。”瓜瓜两只小手捧着八分钱。

徐香娟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小家伙的私房钱,“你的钱你自己收好。”

她刚进来的时候,没准是瓜瓜正点私房钱,妈妈进来就心虚,她跟她爸妈说过,现在给瓜瓜钱也只能给一分的,不能多给,这几分钱小家伙应该是藏了挺久。

只要不是偷拿大人的钱,她也不会阻止小孩自己存钱。

当然,如果是上辈子的自己,可能不由分说就把瓜瓜的私房给拿走,还会美名其曰,妈妈给你存起来。

大人说的替小孩存钱,一般是不会还给小孩了。

“谢谢妈妈!”瓜瓜立马高兴起来。

徐香娟明白过来了,敢情小家伙以为她要吞了她的私房钱。

“赶紧睡。”

等瓜瓜放好自己的八分钱躺进被窝,徐香娟才熄了灯。

周程宁却因为瓜瓜藏钱的事,想了不少。

...

早上周程宁热完锅,徐香娟就让他去洗衣服了,反正柴火点着也能烧一阵。

家里院子有口井,周程宁洗衣服,瓜瓜从旁边拿水瓢从水桶里舀水,给爸爸倒水。

周程宁洗衣服的时候,教育起了瓜瓜,“瓜瓜,以后存钱要跟妈妈说知道吗?最好不要瞒着妈妈,你看昨天晚上妈妈也没把瓜瓜的钱拿走是不是?”

“嗯爸爸,我知道了。”

周程宁就当瓜瓜听进去了,这会儿疑惑瓜瓜存钱用来做什么,“我们瓜瓜存钱是买糖吃吗?”

像他,不饿肚子就好了,学校有时候也会给老师发本子笔,他都不用买,而且学校有藏书室,上午没课又不能回家的时候,他就喜欢待在那里看书。

自觉精神食粮和物质食粮都被满足的周程宁,无法理解三岁小娃娃存钱的心思。

“不是糖,是娃娃,不会倒的,摇来摇去,苗苗家有。”

周程宁听瓜瓜的描述,大概知道是不倒翁,“瓜瓜好好存钱,以后一定能买个娃娃,到时候摆自己房间里去。”

爱人早上和他提了一句,那间以后是瓜瓜的房间,等瓜瓜大点就可以过去睡了。

周程宁自己没钱,所以听女儿说要买娃娃,也没想过给女儿买,只鼓励女儿好好存钱。

女儿的聪明劲是随了妈妈,存钱肯定存得快。

“嗯!”瓜瓜知道爸爸没钱,根本没指望爸爸给她买,听爸爸说放自己房间里头,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等周程宁洗好衣服,早饭也差不多做完,晒好衣服父女俩就去吃饭了。

“我大哥寄的包裹到了,票应该也到了,今天我去拿,等你休息日我们就可以带着瓜瓜去城里。”

昨天徐香娟回家,刚好碰见送包裹到她爸妈家的小李,她也不能折返回去特意看看包裹里有什么,就干脆今早上再去看,反正她妈也会跟她说有些什么。

瓜瓜一直记得妈妈答应的去城里,这会儿听到了,“去城里,吃肉!”

城里的肉肯定更香。

徐香娟不客气地打击瓜瓜,“没肉吃,瓜瓜要吃肉,就用瓜瓜自己的钱买肉吃,昨晚上已经吃肉了还想着吃肉。”

瓜瓜生在八十年代,日子不像早几年几十年出生的孩子那么苦,但也没优越到像后来小孩顿顿都能吃到肉的程度,后来日子过好了,孩子们可都挑食起来,不爱吃菜就算了,还有不爱吃肉的小孩,可愁死妈妈们了。

现在的小孩,对糖和肉天然没有抵抗力,好养活。

瓜瓜听到妈妈说用自己的钱吃肉,顿时不提吃肉的事了。

听到休息日能去县城买车了,周程宁喜上眉梢,“瓜瓜,到时候爸爸骑车把你和妈妈送回家。”

“好!”瓜瓜其实都没出过远门,最远可能还是走去太爷爷家,瓜瓜也没想过那辆生锈摆在角落里的自行车是代步工具,但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父女俩这激动劲,徐香娟看着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

等孩子爸去学校了,徐香娟带着瓜瓜,抱着牛牛去了她妈家。

吴彩凤和徐根生正吃饭,见女儿来了,吴彩凤就迫不及待跟女儿说大哥昨天寄了什么回来。

有牛肉干、罐头、牛奶饼干三样,当然,自行车票也是有的。

牛奶饼干味道闻起来就很浓,徐香娟拿了一块,自己掰了一点,剩下的都给瓜瓜吃了。

太甜了。

瓜瓜倒是吃得欢,问外婆又要了一块。

吴彩凤和徐根生今天的活主要是去晒前阵子收割打好的稻谷,刚好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晒谷。

晒谷地离爸妈家不远,徐香娟抱着牛牛,牛牛一旦醒了要吃奶,她就直接把牛牛抱回去,也没几步路,到了做饭时间,领着瓜瓜回去做饭。

下午徐香娟也没做鞋打毛衣,还是在晒谷地晒太阳。

“可真糟心哟,王强这次把他媳妇打进县医院里头去了。”妇女们待在一起,就喜欢聊闲话。

徐香娟和那个王强没半点关系,听闲话也没什么感觉。

一个大娘把话题扯到了徐香娟身上,“他媳妇真是惨,还好娟没嫁过去。”

“娟嫁过去还不知道是谁把谁打进医院呢。”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笑开。

瓜瓜还在认认真真完成外公交给她的赶鸟雀任务,听到妇女们这边的笑声,看过去,好像没什么好看的,继续巡逻。

吴彩凤听着不太舒服,“我女儿还能让人欺负不成?可别提那个打女人的屎球了,屎壳郎都不愿意推。”

“这次又打哪了?”徐香娟淡淡问了一句。

很快话题就转移到王强的媳妇身上去,几个妇女简直就像知道王强媳妇的祖宗十八代,从伤着哪到怎么嫁进王家,把人底子刨了干净。

虽然村里的妇女大多碎嘴,但从来没有说过王强媳妇的不是,人不可能偷汉子,不可能有花花心思,倒是王强,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爱喝酒抽烟,回家打媳妇,简直就是村里渣滓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