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顾清晏被问的一个激灵, 好像回到了以前。
她早上醒来的时候, 习惯穿着紧身运动服去花园里跑一圈。
第一次被时深年看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时深年拿了一块毛毯, 迎着微暖的霞光,朝她走来。
在一片光芒下, 他的脸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只觉得轮廓深邃, 好看的不行。
顾清晏停下了跑步的步伐, 用手背将额间的汗水擦干。木木的仰着下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时深年。
男人眉头紧锁,将毛毯盖在她身上, 沉声叮嘱:“出汗了, 不要着凉。”
那是顾清晏第一次体会到别人的关怀。
即使在那样一个热辣的,脱光了也只可能是热感冒的日子里。
她披着那一块毛毯,捂着发汗,也舍不得拿走。
一开始相识的时候,她舍不得那样的关怀,舍不得任何的拒绝。
到了后来,她跟时深年在一起。她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刚刚换上运动专用的吊带和短裤,就会被剥个干净, 套上遮的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
若是专业的运动服,顾清晏也就无话可说。可那些运动服都是贴身设计,紧紧贴着腰线和臀线, 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即使在只有空无一人的花园里,即使没有任何外人可以进来,时深年也决不允许。
他强迫顾清晏套上晃来晃去的宽大衣服,跑起步来拉拉扯扯的,十分不痛快。
顾清晏几次反抗无果,到了后来,将跑步这项运动改成了室内瑜伽。
在没有人的屋内,时深年才允许她穿着紧身的运动服。
想起这些过往,顾清晏下意识转身进屋换衣服的脚步一顿,慢慢的回头,短路的脑子总算恢复了一些清醒。
她看着时深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顾清晏问完就觉得自己白问了,这个世上,大概没有时深年不能知道的事情。
至少在A城没有。
她也不需要问时深年是怎么进来的,说不定这个小区都是他投资的。
顾清晏缓缓吐出一口气,低着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吊带睡裙。
她穿了一件运动内衣,吊带也不是暴/露宽松的那种。只是带子有些细,但自己家里,怎么就不能开门了呢?
这样的话也就心底想想,若是说出口,时深年有一百个方式让她知道为什么不能。
时深年目光凝聚,落在她细腻光滑的皮肤上。
刚刚运动完,顾清晏的脸上透着出汗过后的自然光泽,健康而美丽。
时深年想到顾清晏穿成这样开门,被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脑子当即轰鸣一声。
他决不允许。
时深年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不由分说拉着顾清晏直接去衣帽间。
他双手掐着顾清晏的腰,将她一下举起来,让她坐在衣帽间的高凳上。
顾清晏啊了一声,凳子太高,她的脚还踮不到地上。她挣扎着要跑下去,时深年单手轻轻摁住她的肩膀,就让她无法动弹。
顾清晏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你要干什么?”
时深年呵了一声,看也不看她,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
顾清晏骨骼纤细,比一般的女子骨架还要小上很多。两只手腕细的不行,单手轻轻就能抓住。
顾清晏的手腕被抓着往上伸,她气得直踹脚,不断攻击着时深年。
时深年纹丝不动,双腿夹住她的两条腿,她连动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能动的就是没什么力气的腰,以及不太会骂人的嘴。
她声色内荏,重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时深年沉沉看她一眼,不过瞬息,就将她的吊带从下到上剥了下来。
他盯着她的脸,淡淡道:“干/你。”
顾清晏吓得动也不敢动,惨白着脸,心都要沉到谷底了。
她的声音抖了两下,嘴唇也跟着一起抖:“你不可以,你有女朋友的,你……颜灵……知道,她……”
她慌得话都不会说了。
时深年越过她的脸,盯着衣橱里的一条长裙。
突然放开她,两步走到衣橱前,长手一捞,将裙子抓在手里。
在顾清晏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回到了她跟前。
顾清晏没有被控制,却也吓得够呛,不敢动了。
时深年沉声:“伸手。”
她下意识伸起双手,时深年替她将长裙穿上。
这条裙子设计的并不复杂,领口有几个盘扣,一直到喉结处,衬的脖子纤细修长,反而有种禁.欲的美感。
时深年替她将裙子顺好,长长的裙摆一路延伸到脚踝,只剩下一双白皙圆润的脚露在外边。
小巧可爱,脚指头紧张的抠着地板,显示着主人内心的情绪。
时深年让她站好,又去给她拿了袜子。
他将顾清晏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细致的给她穿着袜子。
等到白色的袜子套住可爱玲珑的脚丫,时深年内心的躁动才稍稍平静。
顾清晏全程如同木偶一样,动也不敢动。甚至怕从椅子上掉下去,她双手紧紧抓着时深年的领口,将他熨烫整齐的西装弄皱了。
她以为那一场策谋已久的逃离,能让彻底躲开时深年。
可事实上,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
即使她的身体躲开了,她的灵魂也无法躲开。
他们彼此太过熟悉,时深年的每一个举动,她都没有抗拒的力气。
一直到穿好袜子,被轻轻抱在怀里,顾清晏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深年将她剥光了,给她换了衣服。
这是当初每一次欢/爱过后,都会发生的事情。
也是醒来后每一个清晨,会发生的事情。
一梦经年,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时深年不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将她放在沙发上,起身去拿带过来的早饭。
他将早饭放在茶几上,一样一样细致的打开。
里面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保温盒,每一个盒子,都用黑色丝绒布袋装着。
他一件件打开,都花了五分钟。
时深年将所有的小盒子摆在茶几上,拿了银制的餐具,用专用的餐具消毒纸巾全部擦拭一遍,才放在顾清晏面前。
时深年有很严重的洁癖,对衣食住行极其讲究。
这一套做派,顾清晏早就见识过无数次。
可以往的每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这样,给她强烈的震撼。
她记得时深年从来不在餐厅以外的地方吃东西,他觉得不够正式。
而顾清晏则是懒洋洋的,能躺着就不想坐着。她以往一个人在家里时,没人管着,常常坐在客厅电视机前吃饭。
这在时深年跟前决不允许。
可现在,时深年特意将早餐从餐桌上拿到茶几上,没有强迫她到餐厅用餐。
他依旧秉持了以往每一次用餐的习惯,每一件餐具都要亲手擦拭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