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烈火10(第2/3页)

外头隔着书房,齐嫔跪了下去。

“皇上,妾想您了,听说您这些日子忙与政务饮食都简便了,妾心疼。”

福姐儿是第一回 听到齐嫔这样捏起嗓子说话。

但此刻不是诧异齐嫔声音的时候,她自己这幅样子,若是给旁人瞧去了还不知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她惊慌地看了赵誉一眼,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僵硬而小声哀求:“皇上……”灯下那俏丽的容颜楚楚可怜。

“皇上?”齐嫔似乎根本没料到赵誉屋中还有别人,奇怪赵誉为何迟迟不答,不由提高音调又唤了声。

赵誉的脸色极沉。他望着福姐儿,提起锦被盖在她身上,然后撩了帘子从帐中走了出来。

齐嫔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顾不上等赵誉叫她起身,几步走上前来,一边娇唤着“皇上”,一遍想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

赵誉蹙了眉,明显移动身形,不叫她扑着自己,自行走至桌旁,取了上头的茶凑在唇边抿了口。齐嫔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仰头睁大柔情的眼睛,道:“茶冷了,妾身服侍皇上喝新茶好不好?”

顺势将头靠在赵誉身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皇上,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赵誉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瞥了眼身后一动不动的帐帘。

他长舒一口气,沉声道:“齐嫔,黄德飞没告诉你,谨嫔在侍奉?”

齐嫔似乎等得就是这句话,她柔情满溢的眸子睁得老大,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什么?谨嫔她?”

掩住嘴唇声音放低些:“她不是……不是怀着身子呢吗,怎么、怎么伺候皇上啊?”

赵誉有些不悦,齐嫔一直是个很英气爽快的人,从前他也是有几分欣赏后宫这份难得的不羁,可此刻瞧来,却觉得好生粗鄙。

赵誉撂了茶杯,手势有些重,看也未看齐嫔道:“齐嫔,你退下吧。”

又道:“朕的寝宫,非传不得入。齐嫔再有下回,朕不会轻饶。”

齐嫔咬了咬嘴唇,似乎没听见赵誉的话。她欲言又止:“皇上……妾身听人说,有孕……妾身只是担心,担心谨嫔的身体……”

赵誉脸色极沉:“齐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齐嫔仰头望着他:“皇上,妾身知道,您生妾身的气。可是……”

她伸手轻轻牵住赵誉衣角,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也骂过哥哥了,皇上瞧在妾身侍奉多年,别生气了,咱们和好吧,还像从前一样,好好的在一起。皇上,您多久没喊妾身的小名儿了?您还教妾身近身招数,还和妾身……”

“黄德飞!”赵誉听不下去了,厉声唤黄德飞进来。

他泠然看着推门垂头跪在外头的黄德飞道:“你越发出息了!连个门都守不住,朕要你何用?”

黄德飞跪地叩首:“皇上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力。奴才已经告知齐嫔娘娘,谨嫔正与皇上休息。但奴才人微言轻,齐嫔娘娘执意要亲自与皇上陈情,奴才失职,愿受责罚!”

他与赵誉主仆多年,几乎任何时候都在一起。赵誉如何听不明他告的黑状?黄德飞这是对齐嫔生了怒意,才故意纵容她闯了紫宸宫门。这奴才,越发大胆了!

赵誉喝道:“你确实该罚!”

转头看向齐嫔,冷声下令:“谨嫔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朕还有政务,实在没工夫听齐嫔叙旧,有什么事,等朕闲下来再说!”

齐嫔眼泪在眼中打转,缓缓跪倒在赵誉面前:“皇上,您当真不肯原谅妾身吗?妾不过罚个小小的贵人,皇上要为了别人,与妾生分吗?皇上愿留谨嫔在此歇息,却见也不想见妾?皇上,妾心好痛啊,咱们不是说好……”

“皇上!”福姐儿听不下去了。

她披着衣裳从帐子里头坐了起来。

她素净着一张脸,粉黛未施。长发披在左侧肩膀上,像上好的丝缎一样顺滑。她赤着的脚极小巧,胡乱在床边穿上了绣鞋。不等赵誉过来扶着她手,她侧身躲了过去,也未看向齐嫔,只幽幽地道:“齐嫔有事找皇上,妾不扰了。”

一步一步走下来,紧了紧肩上的衣裳,“黄总管,麻烦您叫人备轿送本宫回去。”

赵誉哭笑不得,在后按住她肩膀,待定住了她身形,手顺势揽住她腰身,“不许走,天黑了,外头又冷又滑,朕不放心。”

一面说,一面用冰冷的眼光瞥向齐嫔:“黄德飞,送齐嫔回去!”

齐嫔正欲再说些什么,赵誉道:“送了齐嫔回去后,去知会夏贤妃一声,齐嫔目无仪礼,御前失态,着——”

齐嫔不敢置信地看着赵誉:“皇上?”

赵誉没有停顿,“发月例半年,宣齐将军夫人入宫,好生劝诫齐嫔!”

齐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皇上?”

谁都知道,她母亲身体很差了,叫母亲进宫训诫她,不就是告诉所有人知道,她犯了错,皇上怪罪齐家没有教导好女儿?母亲这种寒天进宫一趟,不能乘轿子,只能自己走进来,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齐嫔连眼泪都顾不上流了,凄厉地又喊了声“皇上”。

她如何能想到,前些日子还与她温柔说着体己话的男人,此刻怀里拥着另一个,连半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她。好像她是块多余的东西,打扰了他们两个人的卿卿我我。

她抬起泪眼,看见赵誉垂头解去福姐儿肩上的衣带子,扶着她坐回帐中,还低低地哄着……

黄德飞不悦地在后道:“齐嫔娘娘,为免伤损娘娘玉体,娘娘还是自己走吧?”言下之意,就是叫人把她拖出去,赵誉也不会理会于她。

齐嫔从不曾受此大辱,她仰头看看已经闭合的帐帘,隐隐那两个影子。再想想自己此刻的处境。她捂着嘴,不让自己痛哭出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帐子里头,福姐儿背过脸掉着眼泪。

赵誉在她身后将她紧紧抱着:“别哭,福儿。”

福姐儿扭头不肯看他。

分明是他叫人把她请来,他的女人却要闯进来暗示是她不要脸面的勾着他似的。福姐儿委屈地不理他,一声不吭地掉着泪珠子。

赵誉索性用了些力气,将她扳正过来扣住她的脸颊。

“傻孩子,朕不是赶了她走?”

他凑近吻去她的泪珠,一遍遍喊她名字,亲她的嘴唇。福姐儿牙关一紧,将他舌尖咬住了。用了些力气,血腥气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赵誉不躲不动,任由她发泄。那一吻势头不减,越发缠绵。

福姐儿终是闹得没了力气。

赵誉拥着她,感受唇齿间的痛麻,埋头在香软的身上,低低地喃道:“朕拿你可怎么好……”

福姐儿睁开眼睛,使劲地看着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