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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沉,光线流出木屋。U先生已经一整天没有从电脑前起身了。通过邮件和移动电话,他全程跟踪着卡德维尔地区仅存的二十八个次生人杀手,并且安排了一次午夜集会。届时,他将会把他们重新编成小队,然后安排五人专注于招募任务。
今晚的会议之后,他只会安排两支次级小队到城区里。平民吸血鬼已经不像往常那样经常在酒吧出没了,因为有太多同族在那块区域被绑走,遭到拷问。现在是该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了。
他考虑了一番,决定把其余的人打散到住宅区里。吸血鬼晚上的活动频繁,但仅限于家中。想把他们从人群中找出来,是个问题……
“你真是个白痴。”
U先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O先生光着身子,站在木屋的门口。胸口上留有爪印,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抓过。他脸色阴沉,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就像被好好折腾了一番,而且愤怒不已。
他一甩门,将两人一同锁在屋里。U先生突然无法动弹,无论如何死命挣扎,他的每一块主要肌肉都无法做出防御的动作。一切都清楚了,现在谁才是首席次生人。只有站在最顶端的那个杀手,才有控制下属身体的权利。
“你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两点。”O先生随意地从挂在墙上的剑套里拔出一把刀,“第一点,奥米迦非常地反复无常;第二点,我比较对他个人的胃口。我能想办法回到这里,而且没花太多力气。”
看着刀刃向自己迫近,U先生挣扎狂呼,试图逃跑。
“那么,说‘晚安’吧,U先生。你见到奥米迦的时候,好好跟他说句‘哈啰’。他正等着你呢。”
六点了,是时候动身了。
贝拉环视客房,确认是不是将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她没有太多东西要带,而且她在昨天晚上就把所有东西都从萨迪斯特的卧室里搬出来了,大部分都装进那只宾恩牌的运动包里。
弗里茨随时都会进屋来帮她提行李。他会开车把东西都送到哈弗斯和玛丽莎那里。感谢上帝,那对兄妹愿意帮瑞梵吉一个忙,接受她入住。他们的房子和其下的诊所是个十足的堡垒,连瑞梵吉都会对她的安全感到十分满意。
到六点三十分,她也会解体传送过去。瑞梵吉会在那儿和她见面。
仿佛得了强迫症一般,她又一次走进浴室,查看浴帘后面,确认带上了自己的洗发香波。没错,那里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在浴室或是这座房子里留下任何东西。因此在她离开之后,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在这栋豪宅里待过,也不会有人……
哦,天啊,别再说了。她在心中制止自己。
门外响起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了门:“嗨,弗里茨,我的袋子就在……”
萨迪斯特站在门外,一身战斗装扮,皮衣、手枪和匕首。
她吓得往后一跳:“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走进房间,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看上去就像准备好扑上来似的。
“我不需要一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啊。”贝拉试图保持冷静,“我是说,我会自己解体传送过去,而且诊所那边百分之百安全。”
萨迪斯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看,身上散发出男性的能量。
“你是过来吓唬我的吗?”她不悦地质问,“还是又有什么事?”
当他将房门在身后锁上时,她的心头一颤。
她不住后退,一直靠到床沿:“你想干什么,萨迪斯特?”
他继续向前,仿佛在向她潜伏行进。那对淡黄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体内积聚起紧张的气息。突然之间,她轻易就猜到他寻求着某种释放。
“别告诉我,你现在来求我做你的配偶了?”
“好吧,我不是。”他的声音近乎低沉,自喉咙里发出咆哮。
她双手一摊,是啊,还会有什么改变吗?不管她说好还是不好,只要他想,尽可以将她占有。只不过……她却像个白痴那样,不懂得拒绝。特别是在他犯下这种种错事之后,她依旧想念着他。真是该死。
“我不要和你上床。”
“我过来,不是为了我自己。”他说着,继续向她走去。
哦,天啊,他的气味……他的身体……靠得那么近。她真是个傻瓜。
“不要靠近我。我再也不想要你。”
“不,你还想着我,我闻得出来。”他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脖颈,食指下滑,落在静脉上,“我可以感觉到你血管里面的澎湃。”
“如果你那么做的话,我会恨你的。”
“你已经很恨我了。”
除非那份恨意是真的……“萨迪斯特,我不可能再和你睡在一起。”
他弯下腰,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我不是请求你那些事。”
“那你要什么?”她朝着他的肩膀一推,却没有成功,“你干吗要这样做?”
“因为我刚从我哥哥的房间里出来。”
“你说什么?”
“你没有让他吸食你的血。”萨迪斯特的嘴唇擦过她的脖子,接着退后几步,注视着她,“你永远不会接受他的,对不对?你永远不会和费瑞在一起,不管从旁看来,他在身份和外貌上都和你非常般配。”
“萨迪斯特,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让我一个人……”
“你不会接受我的孪生兄弟,所以你永远不会回来这边了,是不是?”
她疾疾地吐了一口气:“是的,我不会。”
“那才是我过来的原因。”
她的怒意沸腾了,奔腾而起撞上了对他的爱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抓住一切机会把我推开。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巷子里的小插曲吗?你从那个女人身上吸血,好把我赶走,有没有?我没有多说一个字。”
“贝拉……”
“接下来,你又要我跟你的兄弟在一起。听着,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你很清楚我对你的感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心仪的男人要你去给其他人吸血时的感觉?”
他垂下手,让到了一边。
“你是对的。”他揉搓着脸,“我不应该在这里。但是我不能让你走得像这样没有……在我的脑中,总觉得你会回来的。你明白,回来和费瑞在一起。我总是想着我可以再见到你,就算远远望着也好。”
帮帮我吧,上帝。她恳求着,已经厌倦了这些反复无常:“你看不看得见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不停摇头,转身向门口走去,这几乎让她想要暴力相向。
“回答我!如果我再也不回来了,你干吗要在乎?”
他手握着门把手,听着她对他大吼大叫:“你为什么会在乎?”
“我不在乎。”
她整个人从屋子的那头扑了过去,想要揍他,抓他,让他感受到疼痛。他半转过身,没有让她打中。她去抓他的脑袋,拉过来吻了上去。他的手臂环抱住她,将她用力抱紧,直到无法呼吸,舌头也伸进了她的嘴里。他将她一把抱起,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