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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绝望,愤怒之下的性爱是个坏主意,坏到透顶的主意。

下一秒,两人已经纠缠着倒在床垫上……

他终于松开她的腿,扑在她身上,倚在她的脖颈上喘气。

“哦,天啊……我不想让这事情发生的。”最后,他终于说道。

“这一点我很确定。”她把他推到一边,坐了起来,只觉得比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要疲倦,“我很快就要去见我的哥哥。我想你还是走吧。”

他骂出了声,用空洞、痛楚的声音。接着递过她的裤子,却不愿意放手。他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她也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说出她想听的那些话:抱歉我伤害了你,我爱你,不要走。

过了一会,他垂下手,起身整理衣服,拉上了裤子的拉链,走到门前。在他回头时,她才意识到就在刚才做爱的时候,他依旧全副武装,穿着衣服。

哦,他们只是做爱罢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压抑在喉咙里:“对不起……”

“现在不要对我说这些。”

“那么……谢谢,贝拉……为了这一切,真的。我……谢谢你。”

说完,他就此离开。

约翰拖拖拉拉,逗留在健身房里,其他学员则纷纷跑向更衣室。现在是晚上七点,但他可以发誓,现在要是早上三点该多好。多糟糕的一天啊。因为兄弟会的战士希望早些出门,所以训练从正午就开始了,他们还留下了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的作业:瑞基吩咐的战术训练和维肖斯布置的电脑技术作业。三个小时的练习很野蛮,跑圈、柔术、徒手武器训练,包括双节棍的初级课程。

这两根用锁链串联起来的木棍简直就是约翰的噩梦,暴露出了他所有的弱点,特别是他那糟糕绝顶的手眼协调能力。但他还不准备放弃。其他孩子已经去洗澡了,他却回到器材室里,拿起一套双节棍。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一直练到巴士过来,然后回家去洗澡。

他开始慢慢在一侧甩动棍子,呼啸的声音令人异常放松。他慢慢提高速度,让棍子甩了起来,然后换到左边,再收回。一次又一次,直到汗水冒了出来,一遍又一遍……

他又一次让棍子砸到了自己,这次正中脑门。

这一下让他膝盖一软,支撑了几秒后,还是倒了下来。手臂抱住脑袋,一只手按在左边的太阳穴上。眼冒金星,毫无疑问地,他满眼都是金星。

迷糊之中,他拼命眨眼。身后传来偷偷的笑声。那笑声里的快意说明了来人是谁,但他还是回身去看。手臂下面,他看到拉什就站在五米之外。浅色的头发湿漉漉的,带着冷酷的笑容,日常穿着的衣服光鲜亮丽。

“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约翰把注意力集中在毯子上,不去想拉什目睹他砸中了自己脑袋的那一幕。那些家伙早就在上课的时候见识过了,没什么好难堪的。

上帝……要是他能看清楚。他摇摇脑袋,松松脖子……然后看到地毯上又多了一套双节棍。是拉什丢过来的吗?

“没有人比你更废了。你为什么不滚蛋呢?哦,等等。那样的话,你就没法去追黑剑兄弟会的星了。接下来,你每天能干点什么呢?”

这家伙的笑声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喝止了:“你别动,金发小鬼,只准呼吸。”

一只巨大的手掌出现在约翰眼前。他抬起头,萨迪斯特穿着全套战斗装备,站在他面前。

约翰本能地抓住面前的手,被轻易从地板上拉起。

萨迪斯特眯起黑色的眼睛,内里闪动着愤怒的微光:“巴士已经在等了,去拿好你的东西。我在更衣室外面等着你。”

约翰飞奔地跑过垫子,像萨迪斯特这样的男人吩咐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你最好灵光点,立刻照做。但在跑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萨迪斯特捏着拉什的脖子,将他从垫子上提了起来,双腿悬空,战士的声音如墓园一般冷寂:“一旦让我看到你把他撞倒,就马上把你干掉。不过,我没兴趣来应付你的父母,所以给我听好了,小子。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喂你吃掉。我们说得够明白了吗?”

拉什的嘴巴张合着,活像个单向阀门,只有进入的空气,没有出去的。接下来,他尿裤子了。

“我把这个当做同意了。”萨迪斯特说完就丢下了他。

约翰没有逗留,直接跑进更衣室,抓起野营袋,没一会儿就跑到了走廊。

萨迪斯特还在等他:“走吧。”

约翰跟着这位兄弟走出训练中心,来到停车场的面包车前。一路上想着该怎么感谢他。可紧接着,萨迪斯特来到巴士前,把他推了上去,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所有学员都畏畏缩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特别是在萨迪斯特抽出其中一把匕首后。

“我们坐这里吧。”他拿黑色的刀刃指着第一排的座位,对约翰说道。

嗯,好吧。这里也不错。

约翰挤在窗边,萨迪斯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压低了身子。

“我们还要等个人。”萨迪斯特告诉司机,“还有,最后再送我和约翰。”

坐在方向盘后的犬仆略一鞠躬:“当然,阁下,如您所愿。”

拉什慢慢爬上面包车,惨白色的喉咙上留着一处鲜红的印记。当他看到萨迪斯特时,一下子呆住了。

“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小子。”萨迪斯特说着开始拿刀削苹果的皮,“快去坐好。”

拉什乖乖照他说的做了。

校车上路之后,没有人敢说话,特别是在挡板升起之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钻到了车子的最后面。

萨迪斯特把苹果皮削成了一长条,果皮一寸寸往下延,一直搭到了面包车的地板上。削完之后,他把绿色的果皮丝带搭在膝上,切下一块果肉,按在刀锋前递给了约翰。约翰摘下放进嘴里,萨迪斯特又切下一大块,还是按在刀尖上,送到自己嘴里。就这样交替着,一直到只剩下薄薄的果核。

萨迪斯特抓起果皮和剩下的果核,丢进挡板上挂着的一只小垃圾袋。随后在皮衣上擦干净匕首,甩在空中,然后接住。进城的一路上,他一直这样摆弄着手中的匕首。到了第一个下车地点,挡板打开后,经过极长一段时间的犹豫,两个孩子才飞快地窜了出去。

萨迪斯特的黑色眼珠紧紧跟随,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仿佛在记下他们的脸。整个过程中,他手中的匕首一直在抛上抛下。黑色的金属闪烁着冷光,每次那只大手都会接住刀柄,尽管两个小时里,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别处。

每一站都是如此,直到最后剩下他和约翰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