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大佬(第5/5页)

翁泉海摇头:“要是能躲,我早就躲了。再说只要人活着,在哪儿都会碰上棘手的事,要是碰上就跑,天下之大,还能跑到哪儿里去呢?葆秀啊,我求你一件事,你帮我把那两个孩子带走吧。”

葆秀说:“翁大哥,我带孩子来投奔你,既然来了,就不能走,要走也是一块走,否则我怎么跟翁家交代?还有,孩子你放心,她们也牵着我的命。”

翁泉海望着葆秀,眼睛有些湿润:“既然这样,对孩子什么都不要讲,你也不要太担心,说不定已经没事了。”

葆秀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吧。我听来了说你要赶他走?”翁泉海摇头:“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葆秀劝说道:“木头雕不了,砍成个木墩还能当凳子坐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就看怎么衡量了。”

晚上,翁泉海把来了叫到书房,让他随便写个字。来了写了一个“藥”。翁泉海也写了个“藥”。他让来了照他写的再写一遍。来了又写一遍。翁泉海说:“比刚才的好多了。练字要认真,要持之以恒。坚持这两点,假以时日,必能练就一手好字。我讲句见底的话,你这辈子不要想得太远,我可以教你医术,只要你认真学习,将来能做个小医,走街串巷,给人治个小病小疾,这样就能填饱肚子。至于坐堂行医,你就不要想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送来一封信,翁泉海看过后立即烧了。葆秀忙问:“是他们的信吗?写了什么?赶紧告诉我,要不这门你出不去!”翁泉海说:“他们叫我出诊,并让我换个地方等。”

葆秀担心地说:“诊病是亮堂事,他们想请你就来家请,偷偷摸摸的保准不是好事!”翁泉海安慰道:“事出必有因,你就别管了,我看去也无妨。”

葆秀极不放心地说:“翁大哥,自打你上回说起那两只手的事,我是越想越害怕。你还是别去了,干脆出去躲躲吧,再来人我答对。”翁泉海很无奈地说:“人家既然能找到我,就不会让我躲起来。再说我躲了,你们怎么办?”

葆秀说:“这是大上海,讲王法,难不成他们还敢……”翁泉海宽慰着:“我只是个大夫,有病来求,能治则治,不能治就不治,谁也挑不出毛病,放心吧。”

翁泉海提着诊箱,按信上所说在街上走着。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跟着。翁泉海走,那男的悄悄跟上;翁泉海站住,那男人躲在隐蔽处偷窥。翁泉海发现了,就提着诊箱回家。

葆秀急问:“翁大哥,出什么事了?你要是不说,我找他们去!”翁泉海说:“你上哪儿找去?”葆秀说:“我就在门口骂,骂他们个狗血喷头,骂他们个七窍生烟,不信他们不出来!然后我就跟他们讲讲道理。我就问问他们,我家先生只是个大夫,也就有给人治病的本事,别的都不会,你们为难他干什么?要是再敢为难他,别的不讲,我这就过不去!”

翁泉海望着葆秀笑了:“人家都是舞刀弄枪的祖宗,你能按得住吗?葆秀啊,我知道你对两个孩子好,也知道这些年,你为俩孩子操了不少心,我打心里感谢你。我这些年在外闯荡,多少攒下点钱,都在卧室衣柜顶上,你拿到那些钱,就带孩子们回老家吧。我就是把话说在前面,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事,不就是诊病嘛,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也不会为难我。再说这也是老本行的事,心里有底,手头有准儿。好了,我走了。”

翁泉海提诊箱欲走。葆秀动情地说:“翁大哥!天越来越冷了,你这个当爸的,得给孩子们买过冬的衣裳了。”翁泉海没吭声,提诊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