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滚出去!”

温辞丝毫不恼,平心静气的问:“大哥,医生有告诉你,生病要忌躁忌火么?”

“滚!!”

温奕气得浑身颤抖,眼白拉满血丝,槽牙紧紧咬住,他真恨不得掐死这个贱中!

温辞目光在室内环伺,继而落回温奕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他走近了几步,与温奕距离拉近。

温奕隐隐攥紧拳头,满目怒火,好似要趁温辞不注意,扑去咬断他的喉咙。

可温辞却在一米外站定,面容淡淡带笑。

“大哥,你断的是左腿吧。”

温奕拳头陡然捏得更紧,骨节都在发响。

温辞如旧浅笑,“好可惜,我母亲当年断的是双腿,差一点,你们就一样了。”

温奕脸色骤白,惊恐看向温辞。

温辞长相清隽俊美,淡笑着凝视他,无端让温奕遍体生寒。

*

他起身进入厨房,不多时,端着两个杯子过来,一个是浅白描金的牛奶陶瓷杯,一个是装有柠檬片与冰球的玻璃杯。

他把牛奶杯放在秦宁面前,“有点烫,你小心些。”

秦宁道了谢,又看他喝冰水,就说:“喝冰柠檬水不冷不酸么?”

季应闲浑然不觉道:“习惯了。”

这个习惯他保持七年,从未改变,味蕾尝到的酸甜苦辣,对他而言没有差别,但冷热不同。

秦宁“嗯”了一声,转头继续看春晚。

季应闲也漠然陪着,没有先回卧室休息。

临近十一点四十时。

两人手机陆续响起,均是他人发来的祝福微信之类的消息。

季应闲多是生意往来的合作人发来,但秦宁却不是。

秦宁收到林护士和汪海发的祝福,两人同时发来,想必正在一起。

另外几则短信,是陆修与贺凌寒的,他们没有秦宁的微信号,通过短信发过来,最后在微信上,秦宁收到沈见溪的新年祝福。

沈见溪附图几张雪地猫咪,以及他和猫咪的合影,在图片最下面是一句留言,大意是想约秦宁一起看雪。

心思昭然若揭。

秦宁婉拒,沈见溪发了一长串哭泣表情包,让秦宁哭笑不得。

旁边的季应闲完全没心情翻手机,视线牢牢锁住秦宁,见秦宁扬起唇角,心底酸涩得不行。

他为什么笑?

谁给他发的信息,发了什么?

是贺凌寒,还是陆修,或者沈见溪和kiko,还是说……温辞?

温辞,又是温辞。

那中口蜜腹剑的白切黑有什么好的?被他悄无声息地暗算利用,恐怕都不知道。

季应闲紧紧盯着秦宁,视线犹如实质,令人无法忽视。

“温辞给你发消息了?”

季某某酸溜溜的问。

秦宁抬头,“?”

季应闲嘴角压直,只盯着秦宁,没说话。

秦宁“嗯”了声,温辞确实给他发过消息。

季应闲见他应了这话,脸色微变,心情陡转直下,宛如跌进寒冷的谷底。

秦宁没察觉他异样,正低头给申总和老钱回信息,刚输入一行字,就收到来自【xian】的微信消息。

他不禁一愣。

发完信息,秦宁转切至与季应闲的聊天界面,就见数实十个红包弹出,丝毫不带停。

秦宁回了个问号,再抬头看季应闲。

他问:“季应闲,你给我发红包做什么?”

季应闲成功打断别人找秦宁,心下暗爽,眉眼飞扬道:“压岁钱。”

秦宁:“???”

季应闲不轻不重地“哼”了声,催促说:“你不准跟别人说话,快点去领,零点收压岁钱,最好压岁。”

秦宁也不知他这个歪理怎么来的,被他多番催促,顾不得回复别人,只得一一领取红包。

季应闲红包分散成小额,发得特别多,又拿另一个微信号发,秦宁直到快睡着,也没领完。

季某某计谋得逞,笑着将熟睡的秦宁抱上楼。

*

年后日子过得很快。

秦宁原想过完十五就回麓山,谁知当天季应闲又将他带出门,神神秘秘不说目的地。

直到车开上绕城高速,越开越远。

秦宁问:“季应闲,我们究竟去哪儿?”

季应闲答:“很快你就会知道。”

秦宁:“……”

的确很快秦宁就知道了。

他们来到中心公园举办的汉服灯会。

季应闲从后备箱取出两个纸袋,拎着走到秦宁身边,说:“走,换衣服。”

秦宁:“???”

秦宁疑惑,“换什么衣服?”

季应闲鲜明眉眼尽是笑意,不答秦宁的话,直接握住他的手,牵着往古城入口走。

秦宁被季应闲这波操作弄得一头雾水。

两人在亭台楼宇的建筑间穿行,很快走进一家高档民宿,建筑风格偏徽氏,装修简约,很有古典美。

前台引着两人走进旁边的独栋别院,微笑介绍房子内的设施等物,就从大门离开。

季应闲把纸袋放下,眉眼飞扬道:“秦宁,快脱衣服。”

秦宁:“???”

秦宁表情复杂,“脱衣服做什么?”

季应闲反应了两秒,察觉那话自带颜色,耳尖不禁又红又烫。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脱衣服是想让你换这身汉服。”

他解释时,语速又快又急,险些咬中自己舌头。

秦宁噗嗤一笑,“我明白了。”

语毕,秦宁抬手解开牛角扣,把外套脱下。

他内搭穿着杏色羊绒衫与白衬衣,衬得他肤色冷白若雪,室内有地暖,他面色烘得泛红。

“这个要脱么?”

猝然响起问声。

季应闲思绪回拢,转眸看他。

秦宁正撩起半边衣摆,露出半截雪白腰肢,笼着水汽的黑眸望向他,像朵在雪间含苞待放的鲜红寒梅。

两秒后。

季总鼻尖热烘烘的,有些痒意。

秦宁放下手,微愕道:“季应闲……你又流鼻血了。”

他立刻递去干净的餐巾纸。

季总傻乎乎地接过纸,捏在手里,却没去擦,任由秦宁掂起脚来帮忙。

秦宁移开手时,季应闲猛地抓住,轻轻圈住。

他目光炽烈的注视秦宁,眸底好似烧着烈焰的火。

“秦宁,我……”

“别说话,鼻血要滴进嘴里了。”

秦宁打断他的话。

季应闲:“……”

两人忙活半小时,彻底止住鼻血。

秦宁抱起汉服,进入卧室更换。

季应闲睇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

发觉自己在想什么,季总脸颊微烫,抱着自己那身汉服,匆匆进入隔壁房间换衣服。

季应闲对汉服没什么了解,他让刘勋找熟悉汉服的人买来好几个款式,在其中选择了两身。

他选这两件的主要原因在于——

看起来像情侣装。

季总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