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5

每个魔武器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能力，比如说玛嘉的搭档，那个代号噬魂本名伊塔的家伙，虽然和玛嘉的爸爸同样都是魔镰刀，但是能力就完全不同。

五条悟握住手中的枪刃，波长完全匹配的前提下，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中也的与众不同。

应该是存在方式的问题。

本应死亡的中原中也因为荒霸吐的缘故没有彻底死亡，但是也并不能算活着。

中原中也站在生与死的分界点，不属于生者也不属于死者。荒神的力量保住了他大部分的灵魂，却也因为死亡权威的不可撼动导致中也的灵魂支离破碎。

污浊的力量撞击着开裂的外壳，把灵魂的缺口越扯越大，如果不早日把裂缝修补好，天灾一样的狂暴力量早晚会把作为抑制装置的容器撕成碎片。

而处于这种特殊状态的中也，即有生者的灵魂又有咒灵的特性。

以此奇迹为原点，造成了一种原本不可能出现在魔武器身上的特质。

五条悟惊讶的看着仅仅一发子弹下去就被整个推平的学校：“好厉害。”

中原中也恢复人形，捞过漂浮在面前已经异化成鬼神之卵的灵魂，再看一眼五条悟造成……不，把责任全都推给对方也未免太狡猾了，至少他也是共犯。

别说那个直接人间蒸发只剩灵魂的特级咒灵了，半个学校都成了废墟，如果不是这个角度后面没有建筑，甚至可能造成大型人员伤亡。街道被毁，连地皮都被犁秃了五尺，无论是损毁的宽度还是长度都远远超出预计。

“你就不能少用点咒力吗？”中原中也忍不住扶额，“这也太夸张了吧！”

闹出这么大的场面还能收场吗？

是的，这就是中也和其他魔武器的不同点。

正常魔武器只能放大职人的灵魂波长，但是中也因为现在生命特性的关系，不仅能够放大灵魂波长还能对咒力进行加强放大。

过于巨大的动静让方圆三公里内的普通住户都以为遭遇了恐怖·袭击，各种车辆的警报和高声呼喊很快就打破了原本静谧的晚间氛围。

“因为我还不熟悉中也的性能嘛。”五条悟一脸无辜，“发觉中也可以放大咒力输出后我可是特意减小了力度的，刚刚我输入的咒力只有这种水平而已。”

说着五条悟做了个示范，指尖凝聚的一点咒力往旁边已经整个消失的仓库一丢，只砸出来了一个不足两米的浅坑，和面前的灾难现场形成了强烈对比。

所以这损失是要我赔的吗？

中原中也只觉眼前一黑：“那你用个鬼的枪械啊！乖乖用刀刃砍不行吗？！”

“可是我想试试看嘛。”任性妄为的大人一摊手，“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跑路吧！”

五条悟半点负责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带着没反应过来的中也离开事故现场，只给伊地知发了个定位，甩手就把善后的烂摊子丢给了任劳任怨的加班社畜人。

找了个没人的空旷地点，五条悟发动由[苍]演变出来的长距离瞬移术式，等眼前的景色一变，已经完美脱离现场，甚至贴心的没忘记把中也心心念念的机车一起捎带回来。

刚到地方，五条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而当事人甚至都没看一眼来电显示，十分淡定的挂断关机一气呵成，随后就像无事发生一般把机车丢在楼下，拉着中也往校舍里走。

7月份正是咒术师最忙的时候，连一年级的四个小鬼都被夜蛾拉了壮丁，此时整栋校舍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之后有机会把我教的那四个一年级小鬼介绍给你认识，都很有趣哦。”五条悟拉着中也上楼，“对了，好像忘了说，我还是另一个小鬼的收养人，现在在浦建东中学念三年级，明年会来读咒术高专。”

还有……别人吗？

沉默着没有接话，方才五条悟传递给他的咒力这时逐渐消退，弥补了灵魂缝隙的东西一消失，更猛烈的饥饿感就立即反卷上来，甚至比第一次还要来势汹汹。

中原中也唇角下压，原本淡色的唇被抿出了一层薄薄的樱色。

“这是我隔壁的房间。”

按开墙上的电灯开关，里面已经被伊地知提前收拾干净，全新的日用品被清理好后整齐的分门别类。

见状五条悟决定下次见面好好表扬一下伊地知，最起码下次暂时换一个人迫害。

“中也有事找我的话，直接去隔壁就好，我不锁门的。”注意到一直被中也握在手心的灵魂，五条悟问道，“不是说饿了？”

“啊。”松开手，离开对方灵魂波长的安抚，中原中也面上虽然不显，但是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主人现在的状态。

明明是那么丑的咒灵，但是只剩下灵魂之后就变成了圆滚滚红色布丁一样的东西

试探性的咬了一口。

没有什么味道，口感和真的布丁差不多，顶多就是比布丁更Q弹一点。

不过这种满足感却不是正常进食能够媲美的。

“中也。”注视着赭发少年猫一样满足的眯起眼，五条悟趁着对方心情好抛出了自己的疑问，“是不是我的咒力对你来说，可以某种程度上代替这个叫鬼神之卵的异化灵魂？”

居然被注意到了吗？

中原中也矢口否认：“不是。”

“好吧，中也说不是就不是吧，那……”五条悟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口吻敷衍极了，一看就是完全没信中也的回答，“晚上还想吃点什么吗？我叫个外卖。”

最后想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开机的五条悟翻出来两个杯面，一人一个算是解决了晚饭。

收拾好垃圾，五条悟摘下墨镜，把圆墨镜别在衣领上向中原中也道别：“明天早上记得来叫我，我和你一起回死武专。”

“啰嗦。”中原中也握着门把随时准备关门，“不是说一星期没休息了吗？赶紧滚。”

“原来中也听到了啊。”五条悟停在门口，“不跟你的监护人说晚安吗？”

“……你事怎么这么多？”虽然语气有一点不耐烦，但是中原中也还是顺了对方的意思，“晚安，这样总行了吧？”

本以为对方达成目后会乖乖走人，结果手腕却毫无预兆的被抓住，由于身高差的缘故中原中也在五条悟略微用力后不得已踮起了脚，额前的碎发被撩开，一个浅淡的吻印在了额头。

庞大的咒力通过肌肤相接的地方传递过来。

最强咒术师这一整套动作快到没有防备的中原中也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时五条悟已经抽身离开。

“晚安中也，睡个好觉。”

门被带上。

被留在原地的赭发少年只觉得热度从额头一直烫到了脖颈，又由于没来得及在对方还在的时候发作，不得不把嘴里骂人的话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