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梅竹马的阿定哥哥(第5/11页)
而旁边,堂妹谢禾熙已经领着一群小天鹅开始踮脚旋转和跳跃。
她穿着一件白色舞裙,看上去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白天鹅,体态优雅,身姿灵动。
周围的女孩子们围着她,一边鼓掌,一边发出歆羡的赞叹声。
从小到大,谢禾熙做什么都是最好的,比迷人的白天鹅更加骄矜自负。
与她比起来,谢柔就像一只做什么都无比笨拙的丑小鸭。
她一个人走到教室边缘的栏杆前,看着小天鹅们排练舞蹈,一时间觉得百无聊赖,便决定出去转转。
艺体中心开设了很多课程,也有自由活动区域,有武术课,有格斗搏击场,也有射击场,来这儿的大多数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转角处的射击教室,韩定阳穿着一件纯色衬衣,手握着一柄射击枪,瞄准了远处的枪靶,目光坚定有力。
“砰”的一声响,子弹稳稳命中靶心。
周围传来一片叫好声,韩定阳给枪上了子弹,刚一偏头,看到教室外面的落地窗前有个女孩经过。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紧了紧。
她的头发剪短了,刚好齐耳,侧脸清秀俊美。
黑色的天鹅舞裙紧紧地勾勒出她平坦的身形,比起一般的女孩,还差了那么点凹凸有致。
谢柔从小就是这样,在她发育之前,韩定阳几乎是一直把她当男孩子对待,鬼知道她居然是个女的。
当他第一次看到她微微有些隆起的胸部,心脏都差点被炸飞。
“阿定。”
蒋承星将他从万千的思绪中唤回来:“看什么这样出神?”
“没什么。”
韩定阳收回目光,重新偏头,瞄准枪靶。
这一次,不仅没有中靶,子弹更是直接打飞老远去。
“你这发挥也太不稳定了。”
何止是不稳定,韩定阳的手都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他很难克制住自己起伏的心绪,只能用毛巾掩饰般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转身走出训练室。
谢柔溜达了一圈,觉得没劲透了,正准备换了衣服离开,却不曾想刚走过芭蕾舞教室的转角,就看到韩定阳走了过来。
谢柔吓了个魂飞魄散,转身撒丫子要跑,结果迎面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谢柔用力过猛,直接将来人撞得往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被撞的那个男孩凶狠地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
谢柔连声道歉,匆忙要走。
而那男的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耐烦地说:“撞了老子就想走,没这么容易。”
谢柔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韩定阳,她有些急了:“你放手!”
看清了她的模样,沈骁有些来劲儿:“女的啊!”
“放开!”
谢柔皱起了眉头,一个劲儿地想挣开他的拉扯。
既然是女孩,沈骁也就决定不再为难她,放开了她的手腕。
不过他仍挡在她面前,吊儿郎当地说:“妹妹,撞了我就想走,太没礼貌吧?”
“你想怎样?”
“请我喝杯奶茶咯。”
他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很勾人。
然而谢柔的注意力却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她不停地回头望韩定阳,两人已经只有几步之遥。
既然已经躲不开,她只好低下头,将脸面朝墙壁,企图避开他。
沈骁注意到她的异样,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韩定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在怕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不算小,路过的韩定阳刚好能听到。
空气在那一刻似乎抵达沸点,谢柔的手紧紧攥着裙角,掌心渗出汗珠,紧张得心脏快要爆炸。
而沈骁不依不饶,提高了音量说:“难不成……你在躲他?”
他的手指向韩定阳。
沈骁说完这句话,韩定阳已然停住了脚步。
谢柔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触电似的,立刻收回目光。
韩定阳板着脸,眼角的肌肉微颤。
谢柔知道,那是他不高兴的征兆。
“阿定……”
她那一声微若蚊蚋的“哥哥”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见韩定阳的手揣进裤兜里,然后面无表情地迈开步子离开了。
他的眸子里笼着一层寒霜,与她插肩而过时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就像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谢柔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是已经不记得她了吗?
她猜想,应该是这样的,毕竟他们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可是她心里像是突然堵着一块石头,心情一瞬间低落到了极点。
她转身要走,沈骁却好像赖上了她,一个劲儿追着她问:“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奶茶?”
谢柔脑子里空空如也,显然有些疲于应付面前这家伙。
“喝什么奶茶?”
“你撞了我,难道不要赔礼道歉吗?”
“噢。”
“你电话是多少,我联系你咯。”
谢柔机械地说了一个号码,沈骁快速存进了手机里。
恰在这时,谢禾熙和女生们走出芭蕾舞教室,刚好撞见谢柔跟沈骁交换电话号码。
女生们难以置信地说:“我的天,她居然勾搭到沈骁了?
!”
“谁不知道沈骁最爱妖艳货色,怎么换口味了?”
“禾熙!要不你还是提醒一下你姐姐,沈骁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谢禾熙看着谢柔跟沈骁说话的样子,她的手紧紧攥了攥裙角,面上却故作轻松道:“人家你情我愿,有什么好提醒的。”
韩定阳走出训练馆的时候,脸色依旧难看。
蒋承星感叹:“变化真大,这才多少年啊,我都快要认不出她了。”
穆深说:“以前她就是一只瘦巴巴的小猴子,跟没吃饱饭似的。”
回忆起童年的趣事,几个男孩越说越得劲儿。
“阿定跟她最要好,有一回她还穿过阿定的内裤呢!”
韩定阳脸色冷沉了下去,而杨修惊讶地大喊:“哈,不是吧!”
“那时候你还没来,大伙都把她当男孩,连游泳都带着她。
她还扭扭捏捏不下水,不过后来被我们扔进湖里,衣服裤子全部湿透了。”
“太过分了,你们。”
“那时候小嘛。”
蒋承星无所谓地说,“她家里刚好又没人,衣服湿了,一个人在林子里瑟缩着,可怜巴巴的。
阿定只好把她带回去洗澡,里里外外换下来,全穿阿定的,连内裤都是。”
“那时候都没发现她是女孩啊?”
“没呢,她留着一头短发,又没胸,长得跟谢谨言小时候一模一样,谁晓得居然是个妹妹!”
“那后来呢?”
蒋承星自顾自地说:“后来知道她是妹子,阿定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白头发都冒了几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