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想做咸鱼第99天(第2/4页)

江倦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江倦开始惦记薛放离。

王爷可不要出事。

行宫外。

安平侯骑在马上,他一扫之前的阴郁,颇是踌躇满志。

而在安平侯的身后,跟着一众兵马,他们神容戒备,弓箭手更是开弓张弦,瞄准薛放离。

薛放离这边也是如此,处于对峙时刻。

薛放离散漫一笑,“安平侯,若本王没有记错,现下你可不该在京城。”

先前苏斐月押安平侯上门道歉,安平侯在离王府上发了一场风,苏斐月承诺会给薛放离一个交代,待安平侯养好身体,就把人撵出了京城。

当然,薛放离对此嗤之以鼻。

这算什么交代?

但是他懒得再搭理。

至于眼下这些兵马……

薛放离若有所思。

“陛下病重,你却将他困于行宫,本侯不回京城,又要如何——”“清、君、侧!”

他说得大义凛然,却是一番颠倒黑白,薛放离听罢,只是轻嗤一声,面有讥讽,“好一个清君侧,侯爷当真大义。”

安平侯道:“谬赞。”

他确实是去了一趟江南的,又连夜跋涉赶回京城。

此时跟着安平侯的,只是一小部分人手,但饶是如此,也乌泱泱的一片,比禁卫军多上不少,安平侯并不认为不可以与之一战。

只是——有人让他求稳,暂且与薛放离周旋一番。

思及此,安平侯便又道:“殿下,你生性残暴,杀人如麻,不堪为君。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投降,免得败仗再降,不止你要吃苦头,你那太子妃,他也讨不了好。”

“你怎就偏要提他。”

薛放离微微笑道:“安平侯,因为他,本王收拾过你那么多次,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旁人你挂念便挂念,本王的人,也是你可以挂念的?”

顿了一顿,薛放离怜悯道:“安平侯,你再挂念,他满心满眼只有本王,更是离不得本王一刻,本王也苦恼之至。”

“你……”

手猛地攥紧缰绳,安平侯的面色不太看,他口吻生硬道:“你那太子妃,空有美貌,你当他是宝贝,便当别人与你一样,多看上一眼,就是挂念?”

薛放离笑悠悠地问道:“侯爷,你只是多看了一眼吗?”

安平侯让他问得恼火,他咬牙道:“自然!”

薛放离又是讥讽一笑,“那便只是多看了一眼吧。”

他倒是没有反驳,却只让安平侯更是恼怒。

许多事情,安平侯都历历在目。

薛放离扬言卸下他的双手、逼他当众跪下赔罪,再三羞辱他!

怒火在心头烧起,几乎烧没了安平侯的理智。

“说起来,有一事本王颇是困惑——侯爷对本王的敌意,究竟来自何处?”

薛放离又漫不经心地开了腔,“原先本王只当侯爷生性如此,嫉恶如仇,后来才发现,侯爷连一介弱女子都欺负,也不过如此,那么这份敌意,就不单只因本王平素行事张狂了。”

“弱女子?”

薛放离若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安平侯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当日在大皇子的地盘,安平侯摔碎了自己的玉佩,却让这妓子拿着离王令牌,告到了官府。

也因为这件事,他往日的名望尽失,更是遭到了无数耻笑!

安平侯恨道:“殿下,你可真是好手段!”

薛放离微微一笑,“侯爷可曾想过,并非本王好手段,而是侯爷——”“太蠢。”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安平侯彻底被激怒,他当即振臂一挥,“给我上!”

“活捉太子——!”

此时此刻,安平侯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他不想求稳,更不想再周旋,安平侯一声令下,兵马纷纷向前冲去。

蒋将军不在,行宫却有禁卫军。弘兴帝来此休养,倒是带了不少禁卫军,但再多,也不及安平侯的兵马。

可薛放离还是在故意激怒安平侯。

原因无他,禁卫军训练有素,安平侯带的人马,想来只是一些招募的私兵,比及禁卫军,松散不已。

果不其然,两派人马一番交战,没过多久,安平侯率领的军队就被打得一片溃散,待安平侯一剑刺入一人的身躯之中,再抬起头时,他带来的人,竟被伏诛不少!

废物!

一群废物!

安平侯面色一变,不再交战,他往后一退,立刻有骑兵上前来掩护。

薛放离撩起眼皮,笑得嘲讽,“来人,活捉安平侯。”

局势瞬间颠倒,禁卫军纷纷追赶安平侯,安平侯一路后退,直到骑兵被诛杀殆尽,他只得仓皇逃窜。

薛放离问他:“侯爷,不是要清君侧吗?”

安平侯眉宇掠过一丝后悔,随即狠狠地瞪着薛放离,再不是过往的那一幅隐忍的模样,甚至好似与薛放离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我总会取你性命!”

“侯爷,你可真是不识时务。”

薛放离抬起手,弓箭手纷纷瞄准安平侯,只待他发号施令。

“太子殿下,且慢。”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出声阻拦,他的语速不急不慢,甚至还含着几分笑意。

薛放离动作一顿,回过头去,苏斐月笑吟吟地冲他点头致意,而在他的身后,更有许多兵马。

苏斐月一个眼神,跟在他身边的护卫立刻放开一个人。

“殿下,殿下,不好了——!”

汪总管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满脸惊慌道:“驸马他、驸马他……挟持了陛下与太子妃!他的人就藏在留守行宫的禁卫军里!”

薛放离眼皮一抬。

他尚且在想,安平侯的兵马,究竟从何而来,苏斐月又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他果然出了一份力。

薛放离一字一字地说:“原来这些年来,你游山玩水是假,招兵买马才是真,藏得倒是深。”

苏斐月无奈道:“殿下,臣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臣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况且……殿下不是早有察觉吗?”

“臣这外甥,南下之时,早让殿下的人跟了一路,他却无知无觉,险些功亏一篑。”

苏斐月叹了一口气,“他若有殿下一半聪慧,臣也就省心多了,但再怎么说,殿下,他也臣的外甥,既然饶过第一次,就再饶他第二次吧。”

薛放离不搭腔,苏斐月只好提醒他:“殿下,太子妃现在可在臣的手里,陛下你尚可不在乎,太子妃……你总该顾忌的吧?”

“倒是可惜了。蒋将军尚在剿匪,还未赶回京城,禁卫军又实在有限,太子殿下就是想救太子妃……也有心无力啊。”

薛放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神色冷得几乎要结出冰碴子,满身的寒意更是让人心惊不已。

许久过后,薛放离嗓音冰寒,“收箭。”

弓箭手纷纷垂下手,安平侯拍了拍衣上的灰尘,骑行至苏斐月身边,苏斐月倒未与他说什么,只是一脸和煦地对薛放离说:“多谢殿下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