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风流病世子3(第2/3页)

为我,穿喜服。

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他并未说谎,因为他确实想看。

经历这么久,他们还从未真正成过婚。

若此次能成,这将是他们三世的初次婚礼。

今后再有无数次,那也不是这一回。

不知为何,应轻烛心中微动,手指蜷了蜷,竟被这人说得紧张起来。

“都听世子的。”

他还能说什么呢?

先前还想着要当着此人的面自杀假死,可如今圣旨以下,若自己还要执意寻死,非但不妙,还显得奇怪,容易被人盯上。

他只能嫁。

也必须嫁。

应轻烛压下那一抹心动,固执地想,不是自己愿意的,他不过是无奈才嫁给这人,他并未期待,也未欣喜。

都说要骗人时首先要骗过的自己,应轻烛如今才发现,自己从未学到过骗术精髓,因为他连自己都未曾骗过。

得了他这么一句话,郁止心中一定,便知他这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再跑了。

煞费苦心的郁止十分满意,于是决定放对方三日假期,等他处理好盈风嫁人后会产生的后续事宜。

这三日,自己不会来打扰他。

而他也希望,能在三日后,被对方成功惊艳。

送走郁止,老鸨又苦着脸进来,“主子,您真要嫁给此人?”

应轻烛沉着敛眸,“不是我,是盈风。”

嫁人的不是应轻烛,是盈风。

四公主应轻烛并未嫁人。

老鸨心说这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你?

“您可是男身!嫁人可要洞房花烛,还要睡一个被窝,这要是暴露可要如何是好?!”

应轻烛也思索着此事,片刻后道:“正常人是会洞房花烛,可……他若是不正常吗?”

老鸨:“???”

应轻烛没解释,心中却想着要多准备些不举药,让那应王世子娶了他只能看不能碰。

说不定,这还会成为他今后以盈风的身份摆脱郁止的理由。

所以……那不举药还是多多益善吧。

郁止一回府,府中管家下人们便齐齐涌了上来,各个面露苦色,争相要与郁止说话。

郁止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悠哉悠哉道:“都想说什么?”

管家第一个跳出来。

他觉得自己苦啊,原来在应王身边干得好好的,谁知被安排与世子进京,做内应。

不过即便那时再难,如今他也熬了过来,然而好景不长,世子突然搞了个大事,还是自己无法解决,即便告诉应王也无法阻止的大事。

成亲便也罢了,可成亲,也是要花钱的!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随便一顶小轿送进门即可,可昏了头的世子非要大操大办,无论什么都要最好的。

什么八抬大轿,什么上百抬聘礼嫁妆,什么精美华贵婚服……样样都要贵的,可这银子得花多少?

管家把苦一诉,郁止毫不在意地随口道:“这些年父王年年送礼,还有皇上的不少赏赐,办个婚礼应当绰绰有余,若是不够,我怕是要进宫找皇上帮忙,让他找人瞧瞧府中究竟有多少钱财,管家,你说呢?”

管家额头的冷汗连连往下落,这世子究竟是藏拙还是傻子运气好?随便说一句话便能轻易拿捏住他的死穴。

他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连连道:“小人知晓,一定给世子办得妥妥帖帖!”

郁止满意颔首。

接着便有下人道:“禀世子,曹公子他们来府上找您,可要见他们?”

若是原来,他们必定直接放人进来。然而在经历这段时间的“调教”后,众人便不敢再自作主张,凡事过问郁止。

曹公子便是原主的那群纨绔朋友,郁止这些日子都没见过他们,到底是原主的朋友,虽未必真心,但他们对原主的了解却毋庸置疑,郁止倒是不介意被发现与原主的不同,可婚礼在即,他不希望被一些心眼多的人盯上,继而婚事有碍。

“去告诉他们,我近日筹备婚事,无暇与他们相聚,邀请他们三日后参加婚宴,请柬稍后奉上。”

“是,世子。”下人匆匆快步去回复。

府外,收到消息的几个年轻男子摇着扇子不可思议道:“这……竟然是真的?”

“你们说郁止这什么毛病,竟然要娶一个青楼女子?”那日他们见过盈风,长得怎样看不出来,可那张脸的妆容却已经吓得他们嫌弃不已。

可郁止非但不介意,竟然还要娶对方?

“看来那盈风倒是有点本事,也不知在床上能不能满足郁世子。”

几人在郁止受伤后,便匆匆回了家,藏了好几天才出来,结果便听到郁止的桃花传闻。

众人初初听闻时自是不信,郁止是什么人,他们知道的最清楚,那小子能为一个青楼女子痴心不改?

笑话!

结果几人等了又等,却没等来传闻澄清,反而等来了赐婚的消息。

几人:“……”

当即也不躲了,匆匆凑在一起,齐齐走向应王府,本想看看郁止要做什么,然而连对方人都没见到,只能灰溜溜回去。

郁止一手操办婚事,从旁督促下面人干活,果真如郁止所说那般,一起便走完了三书六礼,第二日府中的红绸双囍已然挂了满院。

第三日筹备宴席。

郁止本没有打算请多少人,可京城倒是有不少想看热闹的闲人,纷纷有意来瞧一瞧这场几乎惊世骇俗的婚事,为了让人来的时候有位置坐,郁止准备了数十桌宴席,占了待客的整个院子。

当一切准备妥当,第四日清晨,迎亲出行。

应轻烛半夜便被唤醒起床收拾,他不明白这又不是正经成婚,更不是真心成婚,自己为何要这么认真对待?

不过是场伪装罢了。

他这样想。

然而他身在人员众多的杨柳居,不能暴露,只能顶着杨柳居花娘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早早爬起来收拾。

他依旧化了浓妆,脸上的脂粉仿佛让他戴上了几层密不透风的面具,憋闷不已。

繁复美丽的凤冠发髻,精致合身的大红婚服,当一切的一切上身,哪怕明知这场婚事不过是假意敷衍,心中却仍是不可控制地生出了紧张之感。

仿佛……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仿佛他与那人本就是一对有情人,如今冲破重重困难,得偿所愿,终成眷属。

恍惚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祝福,正从不知名的地方逐渐传来,环绕他周身,暖意融融,情真意切。

盖头倾覆,将视线遮住,他坐在床上,等着人背着自己出门。

屋内闲杂人等皆被打发出去,应轻烛正在想,会是谁背自己?这杨柳居也没合适的人,都怪那郁止,要娶他竟然连个地方都不换,直接让他从杨柳居出嫁,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