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老师yyds
节目进行到中期, 节奏反而慢了下来。
四公舞台依旧沿袭之前的分组规则,每组5人,共3组, 与之前不同的是, 这次导师给每组都安排了舞蹈part, 为了节目看点,难度还不小, 对于专业水准维持在及格线以下的众人来说,每天的练习室都堪比地狱。
一天行程基本可以用以下几句话概括。
一,早起。
更具体点, 是在导演精挑细选的我国著名双簧木管乐器, 唢呐, 和我国著名传统拉弦乐器, 二胡……的“艺术氛围”中,在诸如《百鸟朝凤》、《全家福》、《二泉映月》、《赛马》等名曲的艺术陶冶下,满脸写着高兴的早起。
——最开始入住那段时间, 吴导其实还没这么“艺术”,每天清晨唤醒大家的除了七月的阳光,还有舒缓柔和的轻音乐, 钢琴曲或者小提琴曲,有时候甚至会放段空灵到仿佛要升天的八音盒纯音乐, 彼此相安无事,和乐融融。
直到后期,轻音乐的效力越弱, 不知道从哪天起, 钢琴曲再也唤不醒这群祖宗了,不仅唤不醒, 甚至还有助眠的趋势,眼看着他们越起越迟,某天,《赛马》横空出世。
在二胡弦声流转,战马开始奔腾的那一瞬间,“靠”声在整个别墅上空盘旋,那一天,所有人准时准点出现在了厨房,效果出奇。
吴导自此再没收手。
最可气的是,在那几天后,不知道是节目组哪个狼人出的点子,把每日他们起床音乐做了个集锦,作为每日花絮传到了官博,在满屏“哈哈哈哈”和登顶的热搜中,吴导大手一挥,直接开通了一个直播通道,每日七点开播,不差一分一秒,到二夏别墅最后一位学员起床结束。
刚开始还只有粉丝参与,后来,人越来越多,学生、上班族,甚至江城电视总台内部都广为流传,一开播就是满屏的“起床打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新型“钉钉”。
打卡后就开始猜今天最后一个起床的是谁,顺便友情留下推荐歌单——绝大多数都是唢呐名曲,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唢呐一响,起得来就起,起不来也就别起了。
吃完早餐,一人一个保温桶到练习室排练。
这一个月下来,在临哥的言传身教下,每人都掌握了一手泡茶好技术,最开始是为了保护嗓子每日喝上一点,后来则纯粹是为了清心降火,才能在唢呐、二胡的“艺术氛围”中不至于迷失自己,走火入魔。
排练到晚上,回到别墅洗漱完,基本就已经到了“灵魂叫嚣着想要出去玩,身体说你想都不要想”的状态,顶多聚众在客厅开几局游戏,回房间到头就睡,然而第二天继续在艺术氛围中起床。
一如昨日,一如今日。
早上7点,直播通道准时开启。
【打卡。】
【哦豁,今天又是我爱的唢呐。】
【吹得我都想提前走了,真好。】
【前面的别走,吴导都是好好挑选过的,全都是喜曲,今天吹的是《九州》,声定乾坤啊你没感受到吗?大好河山走什么走哈哈哈哈,就连昨天的《百鸟朝凤》都是欢快版本的。】
【什么?!昨天吹的是《百鸟朝凤》吗?我为什么觉得百鸟不是在朝凤,是在嘲讽我?】
【我大抵真是病了,又不在那屋里住着,偏要跟那屋里的人一道受折磨,我知这是我自找的,可竟也管不住这双手,每当到了那七时,眼还迷离着,手又不受控地点开,罢了罢了,好在也不是我一人伤身伤神,瞧瞧这在线的小百万来人,你们真真都不用睡觉的吗?】
【哈哈哈哈前面的妹妹笑死我了。】
【啊啊啊啊今天最先从房间里起来的又是年年!我每天可就靠这个活了!】
【打开直播就嗑糖,沈憨憨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都快挂温年身上去了。】
【已截图,等下了直播就把照片发给沈老师。】
等到夏南起床,怒搓着头说出那句“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在一片“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和“果然又是我南哥收尾”的弹幕声中,直播结束。
“林匆刚问我准备好哪天去揍吴导了没,他友情提供一个麻袋。”夏南坐在餐桌前恶狠狠叉了一片培根,魂游天外差点塞进鼻子里。
沈寒一杯茶下肚后,已经清醒了不少。
“林匆?他昨天不是去银河那边喝酒了吗,还跟你借了包厢,说要玩到4点,怎么起这么早?”
三公淘汰之后,那几人就撒丫子野来了。
夏南打了个哈欠:“说给吴导整出条件反射了,听完唢呐之后听什么都不得劲,昨天去我那边听DJ live也没好多少,明明昨晚4点睡的,7点硬是起来跟着开了直播,听完才继续躺回去,一天不听他就难受。”
所有人:“……”
“我觉得我好像也快要有这种条件反射了,今天听到这唢呐竟然觉得还挺好听的。”许一新心如死灰道。
温年:“没那么容易形成条件反射,放心吧。”
沈寒整个人都歪在桌子上,看着温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挺喜欢这些声音的?”
他每次被弄醒都恨不得把音响全给掐了,可温年就不会,还有心情去阳台看看他的月季和小木槿。
“高中的时候在学校教职工生活区住过几年,楼下就有一些会二胡的老师,偶尔会合奏一下,”温年说,“声音挺好听的。”
沈寒指着自己眼下两大块青黑:“你觉得挺好听的?”
温年思索片刻,给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7点准时响铃,只要保证在7点前醒,就不会被吵醒。”
所有人:“……”
余杭:“其实还有一种解决办法。”
众人看他。
“就是让音乐再放响点,最好能传到沈老师那边去,把沈老师也吵醒,节目组可能就会收手了。”
所有人:“……”
他们就是被吵死,被唢呐送走,也不愿这唢呐声把隔壁的沈老师吵醒。
“其实也够响了,我觉得几十米开外肯定能听到,沈老师说不定也听得到呢?”许一新说。
温年放下杯子,透过落地窗往外看了一眼。
“听到就听到呗,”沈寒叼着片吐司,看着温年,“你不是说挺好听的吗。”
温年:“。”
见温年不说话,沈寒突然放下嘴里的吐司,没头没尾冒出一句话来:“说不定真会传到我哥那边去。”
温年:“?”
沈寒:“现在是不是突然觉得这些声音不太好听,甚至有点吵了?”
温年:“……”
最热的时节,哪怕是早上八点,阳光都刺的人睁不开眼。
众人在车上补了个觉,到了练习室,分组练习一了一上午,地下又躺了一排。
这段时间练习室俨然成为了第二个宿舍,吃的、喝的垒成小山不说,还有满地小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