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没有运气放大自私的失意

凌子夜眼睫颤了颤:“什么…”

昨天在花园并未多看凌子夜两眼,现在简弈心近距离一看愈发觉得奇怪。若说任祺安之前找的那些omega或多或少都与莫以微有几分相似,那这个樱花omega倒真是与他半点都不像。莫以微长得浅淡,白色小卷发、一双琥珀色眼瞳晶莹纯澈;而凌子夜眼波流转间投出的目光如烟似雾,眼下的淡红和一颗红痣又愈发显得艳,嘴唇也红得像刚刚和谁接了吻,一股子媚意。

两个人毫无关系。

不过这些,跟他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简弈心在心里笑自己,轻嗤一声:“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偷听吗?”

“我没有…”凌子夜小声辩解着,在心里皱起了眉头。

“没有?”简弈心一把抓住他手腕拖了出去,拔高声调,“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别在这种地方谈事情,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昨晚断了些枝,凌子夜手臂本就还在隐隐作痛,现在被他一拽更是疼得直吸凉气,本能地要挣脱:“放手……”

大厅里的人都看向这边,任祺安一回头看见凌子夜便噌地站起身,咬牙道:“给我放开他!!”

简弈心松了手,却顺势带了他一把,他被带得往前一扑,重重摔在地上。

“简弈心!!”任祺安满脸怒容,大步走过来挥起拳头就要往简弈心脸上砸,却被冲过来的戚星灼猛拽了一把,挥了个空。

“冷静点!”戚星灼冲他喊完,又转向简弈心,“你到底跟子夜有什么过不去的??”

凌子夜烦透了这个无缘无故看不顺眼自己的简弈心,便多挤了两滴眼泪,哽咽道:“我没有偷听…只是路过,不知道你们在……”

“好了,他是祺安的人,有什么可偷听的?”程宛蝶也微笑着走过来,扶起凌子夜,“再说了,我们也不是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必要这样。”

简弈心先起的罪状,现在却不多辩了,只是瞥了眼一把揽过凌子夜的任祺安,道:“家贼难防。”

闻言,任祺安咬咬牙还想动手,又被凌子夜抱住了手臂:“我没事的…”

生气归生气,让任祺安为了他这个外人和虎宿成员动手,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一个玩物而已,是该懂点儿规矩和分寸。”一个小浣熊omega晃着蓬松的大尾巴走过来,“你该不会还想为了个床伴和弈心动手吧。”

旁边一个常春藤alpha听不下去:“那也是简弈心先动的手…一个alpha欺负人家omega,说得过去吗…”

“一杯酒能解决的事……就不要动手……”

“弈心是我们自己人,他算个什么东西!”

“就算是外人也不能随意打骂,别把咱们自己弄得跟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一样的做派。”

“他自己守规矩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芝麻大点的事,吵什么吵。”一直靠在柱子上默不作声的红发女人终于开口,“还嫌公会麻烦不够多吗。”

她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一开口,大厅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刚刚说话的人悻悻噤了声,缩着脖子回到了座位上。

任祺安松了松拳头,冷声道:“他是我带回来的人,谁和他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他说着,还斜睨了一眼简弈心。

大家都了解任祺安,护着凌子夜并非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任祺安强势又护短,凌子夜虽然只是个床伴,但也算是他的人,简弈心这么明面儿上跟凌子夜过不去,实际上也是当众下了他的面子,他自然不会高兴。

没人再回嘴,他便拍了拍凌子夜的肩膀:“你先回房间,我晚些去看你。”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别乱跑。”

“……您忙。”凌子夜慌忙转头,从自己来的路往回走。

明明只是想出来走走,却引来这么一出,凌子夜本就不适的身体又添了烦躁的心绪,脑袋愈发重,回到房间时留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个不停,才发现刚才自己没回哥哥消息,他便一连发来了好几条。

【哥哥刚才冲动了,说话不好听,你别当真】

【哥哥是担心你】

【子夜?】

【哥哥错了,别不说话好吗】

【子夜,父亲这么多孩子里我只把你一个当家人,你要是有事哥哥怎么办?】

凌子夜有些无奈,捋了把头发,回他:【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既然说了会照顾好自己,凌子夜便跟佣人要来了感冒药,自己乖乖吃了在房间休息。

他发情期快到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感冒,如果不好好吃药只会让本就难熬的发情期更加漫长。

韩森查到了任祺安之前床伴的照片、发了过来,凌子夜一张张仔细翻看,心也一点点落低,这一天的情绪终于跌到了谷底。

每一个无一例外都与那个人有相似之处,或多或少,或许是眼睛鼻子、或许是头发脸型、或许是物种,总之,他们身上都有同一个人的影子。

可凌子夜放下手机,去到镜子前,左看右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与他哪里像,想来简弈心也是没想通这件事。

任祺安倒也长情,这么些年了都念念不忘。凌子夜的心情有些古怪,一边觉得任祺安长情总比薄情好,一方面又在难过任祺安长情的对象不是自己。

傍晚时分,任祺安才来敲了门,说和他一起吃晚餐。

晚餐这种事情,对于任祺安来说和谁吃都是吃,来陪凌子夜,也只是怕下午的事情吓到了他,看他一眼罢了。

“脸色怎么这么差?”任祺安摸摸他的脸,还给他夹了一个成员们从亚联盟南江市带回来的玫瑰酥饼。

“……”凌子夜看着盘子里的酥饼,一时失语。

“怎么不说话?”

凌子夜不想说话,只是摇摇头,拾起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东西,咬了一口,僵硬吞下去。

这是任祺安第一次给他夹菜,但他吃得不甚愉悦。

喉咙里散开甜腻,凌子夜嫌弃之余又尝到了水果的清甜,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酥饼内陷除去玫瑰花瓣以外还掺了些水果粒。

任祺安看他似乎不高兴,有些莫名,思来想去,觉得他可能对下午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便没多说什么,自己今天也很累,就算是要安抚他也要等吃饱了再说。

听说亚联盟西南方最喜用鲜花做吃食,任祺安一直好奇,但没机会尝尝,便也给自己夹了一个,正要送进嘴里,刚刚一直沉默的凌子夜却突然出声:“不能吃!”

任祺安筷子停在了嘴边,抬眼看他:“怎么了?”

“里面有菠萝…”凌子夜说。

闻言,任祺安愣了一下,随即缓慢地蹙起眉:“你怎么知道我对菠萝过敏?”

凌子夜被问住了,脸上表情僵了许久才干笑道:“是…是您昨天告诉我的,您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