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能吻你么?
后来经过兰司提点,高泽明白了这是为挽回林恩做的安排。
他们这几个人的时间都不难凑上,茉莉还要求荆川一同前往,算是给足了姚洲面子。偏偏主席先生忙起来无暇分身,距离上任已有两月,加强边境关系的出访活动结束了,接下来将要推行一部保护Omega伴侣生育权的法案。
这是姚洲上任后落实平权法案的第一步,涉及到各方声音,也有暗中反对的势力,多少带有试水的性质。姚洲既要受访和演讲,也要主持议会投票,忙得脱不开身。
这时候将联盟总部迁址到二零区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了,姚洲与林恩同在一个地区办公,就算日常事务再忙,每隔一两天总可以抽空到林恩家里去一趟。
如果到得时间尚早,他就负责哄睡小小恩,如果到得晚了......最开始的几次晚到,姚洲只能在门口与林恩说几句话。
林恩靠着门,告诉他孩子已经睡了,就是让他打道回府的意思,前门都不让进。
姚洲听得明白潜台词,也很守规矩。林恩站在门口,穿着居家的毛衣和休闲裤,偶尔身上还带有洗浴后的清淡皂香,姚洲就站在屋外,在薄薄夜色中看看他,有时仅一两分钟,从来不会抱怨什么,更不敢提要求进屋坐坐。
如此晚到了有四五次以后,林恩大概有点心软了。
这一晚姚洲又绕路过来,林恩开了门,抬起手腕给他看表,声音冷淡,“过了九点小小恩肯定睡了,何必浪费时间过来呢。”
姚洲看着他,放缓声音说,“万一孩子睡得不踏实,我也可以再哄哄。”
林恩撩起眼帘看他,直言不讳,“是孩子睡不踏实,还是你睡不踏实?”
姚洲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不比林恩高多少。两人平视,姚洲似笑非笑,俯身欺近林恩,“小少爷看破不说破行么。”
姚洲今晚有应酬,是为公务,席间少许饮酒,但嗓音已染上低沉醇厚的语调。
林恩笔挺站着,因他突然靠近,耳尖微微发烫。
就在姚洲以为自己又要被拒之门外时,林恩在短暂安静后,问他,“要不要喝碗汤再走?有助于睡眠。”
姚洲还保持着倾身低头的姿势,唇角浮起笑意,说,“当然好。”
姚洲坐在餐桌边,等着林恩温汤。餐桌上放着几份幼儿园的招生简介,姚洲随意拿起看了看,林恩很快把满满一只汤碗放在他跟前,还配了一碟现蒸的点心——做成小刺猬形状的奶黄包,是英嫂来照顾小小恩时顺道做的。
以林恩对于公务宴请的了解,这种局一般吃不饱。既然请姚洲进了家门,他还是做好待客之道,让他实实在在吃点东西再走。
就在他要转身的一瞬,姚洲把他拉住了。
深夜,居家的气氛,热汤,独处,掌心的温度,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姚洲看着他俊秀白净的一张脸,和他眼里并不明显的情绪,克制住心里想要拥有更多的渴望,缓声问,“下次还有喝汤的机会吗?”
林恩脸上神色浅淡,抿了抿唇角,说,“看你表现。”
姚洲听完笑了,松手,任林恩走出餐厅去了书房,留下他一人慢慢进食。
大约十分钟后,姚洲把用过的餐具洗干净,走到书房外敲门,说要走了。
书房门只是半掩,林恩起身送他,被姚洲摁住,“外面太冷,我自己出去。”
林恩轻轻推他,“不冷,走吧。”
两人一同行至门口,临出门前姚洲问,“周末有没有空?”
林恩想了想,小小恩可以托给江旗或英嫂照顾,于是点头说有空。
姚洲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他手里,“周日留出半天。我让英嫂来陪孩子。”
林恩一看名片,印在抬头的酒店名字很眼熟,继而想起来那是他们举行过婚宴的地方。
有了上次去林家的经历,林恩已经明白姚洲的用心,这间酒店让他一下生出许多猜测。
他叫住姚洲,认真地说,“不能过夜,我要回来陪小小恩。”——暗示自己没有接受更进一步的关系,也预防姚洲安排什么不合宜的惊喜。
姚洲看穿他想的什么,淡淡一笑,揽过他揉揉后脑,“九点以前送你回家,只是吃顿饭,别多想。”
说完,自己开门出去了,院子里等着的一部专车见到姚洲现身,立即亮起车灯,照亮了光线昏暗的前院小径。
林恩站在门口,目送姚洲离开。身形挺拔的Alpha在上车前冲他挥手,示意他不要在外面吹风,林恩乖乖退回屋内,又一次垂眸看名片。
一年多前,他在那间豪华酒店里身不由己地结了婚。如果再去一次,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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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日这天傍晚,林恩准时赴约。
他没让司机接送,自己开车去往地下城。
开到酒店楼下,发觉这天的客人似乎格外的少些,酒店外的环形车道上站着制服笔挺的门童,可是不见他们服务其余泊车的客人。
林恩将车停下,其中一名门童上前替他开门,又有酒店经理快步迎来,恭敬地引着林恩进入酒店,“姚先生在套房等您。”
林恩搭乘电梯上楼,随着轿厢门徐徐打开,他见到了站在外面等候的Alpha。
这一次见面不像上回在林家那么正式,姚洲穿着深色衬衣与西裤,没用领带,衬衣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流利的脖颈、喉结,显得俊朗随性。
“我本来想到楼下等你。”姚洲伸手来牵他,将他的一只手握紧在自己掌中。
他如今身份显赫,多走动一处地方就要调用更多警卫,林恩当然能够理解。
两人步行到套房门口,熟悉的走廊与门牌唤醒记忆,林恩回想起新婚夜和婚后的那几晚,步伐迟疑趋缓,似有些抗拒进入。
姚洲轻轻揽住他,以和缓的力量带他向前,对他说,“小少爷,今天带你见见我的朋友。”
林恩微怔,脑中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孔。
带他去见朋友这句话产生了奇异的安抚效果,跳出两个人的感情范畴,延伸至周遭的世界。
姚洲推开房门,前厅的沙发里坐着几个人,正在说笑打牌。
林恩跟着姚洲进入,这些人逐个放下了手中纸牌,转头看过来。
其中一个生得分外俊美的Alpha先起身,走到林恩跟前,唇角勾起笑,说,“久闻林家小少爷,今天可算见着了。”说着,伸出手,“兰司。”
林恩定了定,用没被姚洲牵住的那只手,与兰司握住,说,“幸会,林恩。”
姚洲在他身旁,隔空指指兰司,低沉嗓子里带了少许轻松,提点林恩,“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新婚当日给林恩下药的人就是他,林恩如何能忘。可是时隔十余月,再在同一个地方见面,装作初识这一幕,莫名地叫人觉得心酸又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