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的吻可以,别人未必行

两个人贴得极近,亲吻可以发生在眨眼之间。

姚洲放慢这个动作,等待林恩接受或转头避开。

他拥抱他的力量有所收敛,当林恩做出抬手的动作,他已经懂了,还不是时候。

林恩的一只手掩上他的唇,姚洲平了平呼吸,阒黑眼眸压住情绪,只吻了吻怀中人的掌心,随即将人松开。

林恩转身面对他,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开,“我饿了。”

姚洲说,“订了六点的客房服务,送餐的人快到了。”

林恩脸上的神情到这时候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定定地看着姚洲,有那么几秒没说话。

“怎么了?”姚洲问,语气温和。

林恩的视线仍然不移动。片刻后,敲门声响起,是侍者来送餐。林恩神色恢复如常,抢先姚洲一步去开门。

一年多前,仓促新婚的林恩也在这间套房住过几晚,睡过两米宽的大床,吃了酒店特供的主厨菜单,但始终不如这顿晚餐来得有滋味。

侍者服务周到,菜品做得精美可口,落地窗外远远可见壮阔海港,无论景致抑或食物,都叫人难忘。

席间又喝了点酒,因为搭配海鲜,喝的是白葡萄酒。

林恩的酒量姚洲是知道的,也就一两杯的量,何况玩牌的时候他已经喝过一些。姚洲拦了他一次,不让贪杯,林恩直接招招手,让侍者倒酒,姚洲叹了口气,由得他去了。

一顿晚餐吃了一小时,餐食全都撤走以后,林恩走到落地窗边,望着夜景出神。

姚洲在一旁陪着他。林恩眺望夜景,姚洲则看着他。

“想什么时候回去?”姚洲问。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林恩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一点慵懒,“酒劲过了,就走。”

他承认自己今晚喝得有些过量,但意识仍是清醒的,也还想和姚洲再待一会。

几分钟后,林恩去盥洗室里洗了把脸,等他回到客厅,姚洲坐在沙发里,正闭目养神。

林恩缓步靠近,就在姚洲睁眼的一瞬,他突然摁住Alpha的肩膀,抬腿跨坐到他腿上。

姚洲随着他的力度后仰,眯眼看他,一只手虚扶住他的腰。

刚才连一个吻都不让,现在却主动坐到腿上,这惊喜来得太突然,姚洲薄唇微动,“醉了,小少爷?”

林恩摸着他绷紧的肌肉线条,淡淡笑说,“没醉。”

只是不愿一直被动地让他牵着走。吻也好,调情也好,林恩想换个立场试试。

身形清瘦的Beta又主动靠近一点,吩咐Alpha,“好好坐着,别动。”

姚洲皱眉,认定他已经喝醉,继而开始担心他清醒以后误会自己趁人之危,一时间真不敢擅动。

“林恩。”男人背靠沙发,抬眼看他,眸色深沉,“我让客房服务送点醒酒汤。”

下一秒,他被林恩压住双肩,一个吻落在唇上。

先是唇与唇之间的碾转试探,来来回回,继而伴随有尖齿啃咬嘴唇的刺痛,却一直没有深入,只若即若离地在唇瓣上流连。这样生涩然而有效的吮吸撩拨让姚洲再难保持克制,他圈住林恩劲瘦的一截腰,将他压向自己,强势地加深吻,抵开齿关,与他湿润的唇舌纠缠,往口腔中搅动侵占。

林恩闭眼承受,间或给出回应,呼吸渐渐碎乱。比起Alpha的体魄他更偏单薄,肩胛、腰腿,裹着薄薄一层肌肉,姚洲的拥抱太紧,给他一种被揉进身体里的错觉。

他们太久没有这样深吻过,在呼吸交换中重新熟悉彼此的气息。随着男人手指娴熟地在他身上游离,各自身体的反应无法再掩饰,时间都被吻得模糊黏腻了。林恩意识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抵住,他推了一下姚洲,没有推开,便毫不留情地咬他的舌。

血腥味涌出来,渗入味觉,姚洲被咬得皱眉,恢复少许理智,终于从林恩唇上离开,但手臂仍然圈在他腰上。

林恩坐在他身上,位置略高,姚洲将头靠在林恩的颈窝处,呼吸深重。

林恩很快便平静下来了,姚洲仍然保持垂头压着他肩颈的姿势,林恩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摸着像压抑的石块。

这个男人什么没经历过。

才一个吻而已,竟能让他失控成这样。

林恩一手搭着他的肩,轻声问,“想要我么?”

Alpha沉默,腮骨暗咬,是一种无需多言的默认。

“......如果我要等三年五年,甚至更久才能答应你复合,你也能忍吗?”林恩声音轻而淡,不似先前有意挑逗,却也浇不熄灭另个人体内的火。

“可以。”没有多余犹豫,Alpha哑声回应。

林恩眼神闪动,说不受触动是假的,但他并不会就这样心软。

他从姚洲的肩膀开始,顺着手臂肌肉线条慢慢抚摸,尽管隔着一层衬衣布料,也能感受到手下皮肤传来烫人的体温。

“不会是紊乱期来了吧?”

姚洲终于抬头,眼底发红,被欲望折磨得不轻,“没到那么严重。”

他没有阻止林恩的动作,但这样的触碰像是会加深他中的毒。

“只是一个吻,就会让你这样?”林恩唇色温柔,说的话却带着倒刺。

姚洲靠回沙发,纵容看他,承认,“你的吻可以。别人未必行。”

林恩能看到他眼底涌动的欲望,很激烈也很深幽,在他每一寸皮肤上躁动。

姚洲没有掩饰的意思,他坦坦荡荡让林恩看到,他在为他煎熬。

放在过去,他一定毫不犹豫把他就地办了,何况他们身在酒店套房里,沙发、地毯,两米大床,随处可以放纵。

但现在,爱意味着克制。

林恩可以撩拨,可以随意索吻,可是一旦林恩叫停,姚洲就得停下。

的确没到紊乱期那么严重,但异常的体温足以说明他忍得很辛苦。

姚洲慢慢吐气,轻抚林恩的背脊,像是求饶地商量,“你先下来。”

林恩坐着,调整位置似的在他腿上动了动,又稳住了。

姚洲给这样一通硬撩撩得头疼,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着牙,问,“......这是报复吗?”

林恩淡淡笑,大方承认,“是。”

他不需要他为了自己去做放弃主席之位那样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在这些小事上,他一样可以拿捏他,让他爱而不得。

林恩很想看看,他能为自己忍到什么程度。

-

套房里光线柔和,酒香与佳肴的余韵还未散去。

沙发边立着一盏弧形落地灯,照着似拥似偎的两人。单看他们的姿势,称得上亲密无间,但各自脸上却是截然的神情。

林恩不再抚摸手臂,而是更大胆地伸手去摸姚洲的喉结。

手掌覆住脖颈,旋即感受到突出的喉结在掌心里上下一滚动。

林恩心跳忽快,勉强稳住呼吸,“体温怎么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