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二更 要抱着睡(第2/3页)

好像是从分家后,在罗家时,江自流初步恢复了自理能力后就有了这样的习惯?

江自流说:“我喜欢吃烫一点的。”

从前在江家时,江自流打小就只能吃到残羹剩饭。残羹剩饭分到他手里时,总是又凉又硬了,难以下咽......

后来江自流便喜欢吃一些热腾腾的东西,格外喜欢吃汤面也是这个缘故。

但楚年明显不同,在江家时,仅有的两次吃到热腾腾的鸡蛋羹和鸡汤,楚年明明饿极,都还要用勺子一勺一勺吹得温了才往嘴里送。

想来,是小猫舌头一样,怕烫的。

江自流记下楚年的习性,便习惯了什么都要替楚年先盛出来晾温,这样楚年来了,便能直接吃喝了。

楚年把碗捧到屋里桌子坐下,江自流也给自己盛了热粥,过来跟楚年一起吃。

两人吃完早饭,江自流说:“昨夜下了雨,阿年今天不去山上了吧?”

楚年点头:“嗯,雨后积水重呢,去不了了。”

江自流问:“那可要一起去罗老爷子家?”

楚年眼皮一跳,忙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一切都好。只是,你昨日不是想要问老爷子看我能不能出去镇上吗?我也想问一问。”江自流解释。

江自流自觉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行动间也愈发无碍,去镇上大抵不成问题,但还是要去问一下得个准话才好。

而且...还有一件事,他想找罗英卓。

楚年想起来了,点了头:“对,差点忘了。那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们就过去吧。家里的酱都发酵好了,我正好给老爷子他们送过去些尝尝。”

“好。”江自流微笑应下。

... ...

收拾妥当后,楚年拎上装点好的自酿酱,准备跟江自流一起去罗德山家。

但才出门,土屋旁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在叫楚年的名字。

声音很有辨识度,是张彩花。

就是张彩花不像平日里那样中气十足的说话,叫楚年时,故意压低了嗓子,跟要进行什么秘密交易似的。

还挺神秘兮兮。

楚年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让江自流关门,他则过去墙边去见张彩花。

过去墙边,张彩花站在墙那儿,面对着墙,低垂着头,就跟犯了错被人惩罚面壁似的。

楚年看得好笑,问:“彩花姐,你在我们家外面罚站干什么呀?”

张彩花没有回头,双手捧着脸,急得跺脚:“才不是!哎呀...楚年,我是没脸见人了!”

是真的急,急中还带着伤心,嗓子里都快憋出哭腔了。

楚年看她这样子,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忙靠近过去问:“怎么了彩花姐?”

张彩花抬起了头,但还是捂着脸,只有指缝张开一点点,露出一双眼睛。

眼睛红通通的,居然还是真的哭过。

楚年很难想象谁能把张彩花给气哭,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讲给我听,我来给你出主意!”

朋友有事,他可不能坐视不理!

此时江自流关好了门,也往这边过来。

看到江自流,张彩花往后退了一步,呜呜着说:“楚年,我只想跟你讲......”

楚年看了眼张彩花,又回头看了眼江自流,想了想,把手里的酱拿给江自流,说:“阿流,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儿再过去。”

张彩花一看楚年是有事在身上的,忙又说:“你们既然有事,那就算了,我、我、我也不是很急。”

说不是很急,其实又带上了哭腔。

楚年跟江自流说了两句,让江自流先过去罗家,然后转身回到张彩花身边,扶住她说:“不打紧,没什么急事。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来家里坐下慢慢跟我讲吧。”

楚年把张彩花带到了家里。

虽然从墙边到家里就几步路的距离,可张彩花一直用手捂着脸,不曾放下来过。就连进到了楚年家里后,也没有放下来。

楚年觉得有些怪异,再一想她刚才说的“没脸见人了”,头脑里闪过一个想法,不太确定地问:“...彩花姐,你是脸上怎么了吗?”

听到楚年的问话,张彩花伤心地吭叽了一声。

看来就是脸上出了问题了。

楚年把门关上,拉着张彩花来到窗边,对她说:“把手放下来吧,总得让我先看看吧?”

张彩花死死捂着脸,一个劲地摇头。

楚年无奈:“你不给我看,我没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呀。”

张彩花毕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脸上破了相,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楚年只能细声地哄她。

哄了一会儿,把张彩花哄得好些了,愿意把手拿下来了,楚年看到了她脸上的情形。

这一看,楚年是倒吸一口凉气啊!

楚年震惊:“我也就昨天一天没见着你吧?你脸上怎么就这样了?!”

张彩花满脸都是小红包!

小红包一个接一个,密恐见了都要害怕。

而且张彩花应该是自己想过办法的,使劲地用水洗过搓过,又总用手在上面摸着捂着,所以小红包们全都有点肿,这就显得整张脸都很肿......可谓惨不忍睹,难怪说没脸见人了。

楚年被张彩花的脸吓到,张彩花则被楚年看到自己脸的反应吓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几息之后,张彩花红通通的眼睛里涨满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

看到人哭了,楚年赶紧又得哄:“别哭别哭,眼泪是咸的,流到脸上小心发炎!”

虽然不知道发炎是什么,可听起来吓人,张彩花不敢哭了。

可眼泪哪是说收就能收的,张彩花只好又捂住脸,不让眼泪打到脸上。

楚年只得又说:“手也不能摸!”

这也不行,那也不能......

张彩花伤心的不行,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哭着说:“那怎么办呀!我该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了吧?我没脸见人了呀!”

楚年:“......”

脸上变成这样了是很惨,但还是得先知道是怎么弄的。

楚年问:“发出了什么?你是吃了什么?还是被什么咬了?”

楚年觉得这多半是过敏,得先知道是什么东西过敏了。

张彩花哭哭咧咧地说:“我...我不知道呀!”

就是因为不知道,张彩花才急得乱哭。

楚年安慰着她,耐心问她这几日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前没做的。

张彩花一一回答。

一问一答的,最后楚年得出结论,罪魁祸首可能是镇上买回来的那盒胭脂,梨白。

这下楚年可坐不住了。

那盒胭脂还是他送给张彩花的,结果张彩花用了后,脸变成这样了!?

张彩花却不觉得梨白有什么问题,哭哭咧咧的说:“其实好几天前脸上就长了几个红包,但把梨白往脸上一涂,就能把包盖住看不见,所以我一开始没太当一回事,觉得过两天它们应该能自己消下去......可,可是谁知道!过了两天不仅没有消下去,还越来越多!我,我很害怕,就只能用手抠,越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