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逼王集中营

柏为鹤来接陈子轻下班,开车的是提前结束长假回来的费莱尔。

有费莱尔,周边的安保估计会撤掉一些。

陈子轻一直都知道柏为鹤安排人手监看他的出行,他不提,不代表一无所知,仅仅是不想提。

懒嘛。

既然要给自己做减法就好好做,不加有的没的了。

车里的挡板升起来了,后座空间私密,陈子轻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他不说话,柏为鹤也并未言语。

他们就这么一路到家。

往常进门是要接吻的,这次没有。

陈子轻换了鞋去洗手,他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吃剩的蛋糕,勺子挖了口送到嘴里,冰甜冰甜的。

书上说甜食能让身体产生多巴胺,还能起到松弛神经的作用,那他要多吃点。

陈子轻就这么站在厨房吃掉了一块蛋糕,他把空杯子扔垃圾篓里,洗干净勺子放起来,扭头冲外面喊:“柏为鹤?”

没回应。

人呢?到楼上忙工作去了吗?

陈子轻没上楼,他去影院找了部电影看,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晚饭也不用他烧,佣人会过来,顺便把卫生搞一下。

那下午就看电影吧,不想做别的了。

陈子轻手脚舒展着,惬意地半躺在皮椅里,大屏幕上是刀光剑影快意江湖,他一会把自己代入进正道人士的角色,一会把自己代入进魔教余孽的角色,上下眼皮往一块儿磕了磕,睡着了。

很快他就抽搐了一下,惊醒过来,他捞出手腕上的玫瑰金皮筋,薅着半长头发随意抓几缕扎在脑后,脚步匆匆地走出影院,直奔二楼。

“柏为鹤?”

陈子轻推开书房的门,里面出乎意料的没人,他进去瞧了瞧,电脑是待机状态,杯子里的咖啡凉透了,烟灰缸里没烟头。

柏为鹤回来没进书房?那他去哪了?

陈子轻按着办公椅转了一圈,他拨通柏为鹤的号码,家里太大,设置的铃声稍微柔和点都听不到。

手机那头无人接听。

陈子轻没有再打第二次,他打给费莱尔问情况。

“我下班了,柏太太。”费莱尔在找消遣的路上,“嗯?说的什么笑话,你先生除了在家,还能在哪。”

陈子轻拿起办公桌上的沉重沙漏倒放:“可以外出啊。”

费莱尔的手指啪嗒啪嗒敲着方向盘,朝一旁盯着他犯花痴的秀丽车主抛了个飞吻:“他接你的路上订了鲜花和食材,晚上要亲自下厨给你做烛光晚餐,外出个屁。”

“那不说了,挂了挂了。”

陈子轻从费莱尔嘴里套到信息就挂掉电话,他去了卧室,这次找到柏先生了。

柏先生坐在卧室的沙发里,身旁立着一个皮箱,斜对面的衣帽间门半开着,床上破天荒地放着一个木质挂衣架。

为什么破天荒呢,因为柏先生收拾衣物从不把挂衣架放床上。

似乎透露着他的心不在焉。

陈子轻飘到柏先生面前,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报备行程可以算是柏先生自立的家规,基本也是他个人执行,他十分热衷于这件事。

陈子轻半蹲下来,没扎的些许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晃到他身前,他没管,只问道:“要出差啊?怎么没听你跟我说。”

柏为鹤被西裤包裹的长腿打开,十指随意地交叉着垂放在腿间:“你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我去酒店住几天,等你心情好了,我再回来。”

陈子轻:“……”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陈子轻坐到柏为鹤腿上,向他怀里蹭了一寸,“听你这意思,好像我要赶你一样。”

柏为鹤眉目端雅:“没有的事,太太误会了。”

“是吗,我误会了啊。”陈子轻又往他怀里蹭了一寸,圆翘的屁股隔着西裤布料压他的腿部肌肉,“你真不是要离家出走,自己找个地儿清净清净?”

柏为鹤捉住在他眼皮底下轻轻荡动的发丝,别到故意勾引他的太太耳后:“哪里能比得上家。”

陈子轻的嘴角小幅度地一撇,他够到皮箱的拉杆抽出来,压回去。

要走不快点走,行李装好了在这等我。我要是真的看一下午电影,你岂不是要等一下午。

这话陈子轻没说出来,给了柏先生面子。

家和万事兴,只能让嘴皮子爽爽其他没什么用的话,完全可以不说。

“比得上家的地方还是有的,”陈子轻掰手指,“像温柔乡,削金窟,花花绿绿迷人眼的会所……”

柏为鹤没开口,面上尽是索然无味。

陈子轻偷瞄他一眼:“你想必是早就去腻了吧。”

柏为鹤默然几瞬,慵懒而有魅力地向后一靠,淡笑出声:“要翻我旧账?”

“谁翻了,我才不翻呢。”陈子轻怕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他岔开话题,“我刚打给你了,你怎么没接?”

柏为鹤将手机放到太太手上:“静音了。”

行吧。陈子轻蹭到他怀里,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我没心情不好,也没让你出去住,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柏为鹤散漫地摩挲着腿上人的细软腰肢,“我还以为你上班期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迁怒到我身上,看我不顺眼,一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进家门也不愿意让我吻你,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

陈子轻趴在柏为鹤肩头翻了一个白眼,我前一刻见到谁,下一刻信息就送到你耳边了吧。

“吃蛋糕了?”柏为鹤的目光落在他唇上。

陈子轻点点头。

“看来家里还是要常备蛋糕。”柏为鹤捏他的下巴,“吃了蛋糕,雨都停了。”

陈子轻不解地说:“哪来的雨?”

柏为鹤回:“你眼里的雨。”

陈子轻愣怔了一会,他不自在地躲开柏为鹤的深邃凝视,岔在两边的腿晃了晃,一只脚的链子摩擦着脚踝皮肉上下抖动,每颗小金珠上的纹路仿佛都是活着的,都在悄无声息地流动。

沙发发出闷响,柏为鹤抱起太太去影院,看那部没看完的电影。

空皮箱无人问津。

.

又是一年夏,骄阳似火,柏为鹤在泳池边的遮阳棚下闭目养神,他偶尔抬眼,波光粼粼的水下有条水妖。

无人窥伺。

陈子轻游了会上岸,一路走一路流水,从头到脚都在流,距离远些看不到他脚链的细节,就是一条黑金色,和布满红痕的白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欲。

柏为鹤没睁眼,昨晚有些过火,今天不能再被蛊惑。

身旁传来紊乱喘息,太太坐了过来,带着浓郁泛滥的香味。

他的神经抖了一下,其他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