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茶艺速成班(第3/7页)

谢浮被他身上的酒气团团围住,笑意渐浓:“我坐哪儿?”

“站着吃好了,”陈子轻见谢浮恰烟的动作顿住,他改口说,“我带你去后面。”

谢浮跟他去竹林,坐在一块阴凉的地方吃饭。

屈尊降贵十分委屈。

“水沟就在旁边,虫子往我碗里飞。”谢浮没一点胃口,“顾同学,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的。”

陈子轻打掉他胳膊上的麻蚊子:“我故意什么,我敬酒敬得头都大了还惦记着你没吃午饭,特地找机会盛了一碗送给你。”

谢浮被他那一下打得一愣,抬起眼眸盯住他:“顾知之,你打我?”

陈子轻:“……”

“我没打你,我打的是蚊子。”他在地上找到蚊子尸体,放在谢浮腿上,铁证如山。

谢浮弹飞蚊子尸体:“碗里是别人吃的剩菜。”

“不是剩菜,是我在厨房夹的,给你留的。” 陈子轻擦脑门的汗,他匆匆往家赶,边走边回头,“你吃完把碗筷放这边,我过会来拿,不用你送回去,我知道你不想被拉着问东问西。”

真的是,非要来玩,这个月份玩什么,蚊虫多得要死,他累得要死,还要伺候大少爷,陈子轻没发牢骚,他对谢浮笑得灿烂:“你睡的屋子喷过杀虫剂了,中午可以好好睡一觉,傍晚凉快点带你去山里走走,送你最好看的树叶。”

谢浮哧笑,最好看的树叶?哄小姑娘的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廉价得很。

然而他的心口却是莫名一烫,随之而来的是,看似从未有过,细品又感觉早就生根的陌生情感。

大约是情动。

谢浮漠然地体会它在自己五脏六腑流窜,最终又回到心脏部位。

我要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随他策划什么,图谋什么,他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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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返程前夜,老人把这次请客收的礼钱全都给了他,一百为主,少数四百六百,加一起有小一万。

“你到了京市就去银行把钱存起来。”顾奶奶叮嘱,“存折子,别存卡里,折子安全。”

陈子轻拿起怀里的一摞红票子:“我有钱的,奶奶你自己留着吧。”

顾奶奶诧异:“你去年的2000块钱这么经用?”

陈子轻解释:“早前迟家给我提供开销,后来我住进了谢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顾奶奶明白是这么回事,就说:“傻孩子,你上了大学不在谢家住了,到时花钱的地方多得很。”

陈子轻没说他大学不住宿舍,跟谢浮在外面住,他把这些新的旧的钱放进背包里,不拒绝了,再拒绝就可疑了。

顾奶奶帮他把床上的酸奶塞进背包各个角落,坐着不好发力就站起来塞。

陈子轻几次想伸手阻止,最后还是仍由老人把他背包塞得鼓鼓囊囊,他真担心没到车站就要裂。

“你大一大二不要谈朋友。”顾奶奶有点累了,她靠在床边擦脸上成串的汗,“大三可以试着和自己投缘的女同学交流学习,大四从两人的工作城市考虑,在一个城市就发展关系,不在一个城市只能是你们缘分不够,你会在工作上遇到你喜欢的人。”

陈子轻找蒲扇给她扇风:“好的。”

顾奶奶老脸一扳:“不要觉得奶奶封建,你谈朋友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不是随便玩玩,那不对。”

陈子轻笑着说:“我明白。” 结婚是不可能结的,他只需要谈三段爱情,不是三段婚姻,他想到这一阵后怕,幸亏不是后者。

“所以你听奶奶的,奶奶不会害了你。”顾奶奶握了握孙子的手,她吃着进口药也不一定就能看到孙子结婚生子,活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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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那背包重死人,他为了拎它把手扭了,贴了一个星期的膏药才好。

开学前半个月,谢家给谢浮举办升学宴,那是和乡下在院子外面摆桌截然不同的阵仗,又低调又奢华。

陈子轻去参加宴会,谢家整个家族庞大到远超他想象,那些富家老小都对他很好。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多人给谢浮庆祝,他一口没吃就走了。

并且丢下了陈子轻。

“小顾,你快去追我家谢浮。”谢母过来说。

陈子轻在琢磨谢浮的举动,有点心不在焉:“追不上了吧,他肯定都坐车离开了。”

谢母看着他说:“你追了吗,就说追不上?”

陈子轻一头雾水地跑出去追谢浮,果不其然,没见到人,他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和网友聊天:上次我室友生我气的事被你说中了,这次我还想请教你。

网友改了名字,从吃斋念佛半年变成了——想做。

想做什么?

估计是没有打完后面的字,显得高深。

陈子轻不揣测网友的隐私,对方也没有那么做,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这么舒适的相处。

想做:什么事?

陈子轻简单地透露了这会儿的情况。

那个网友似乎在忙,过了三五分钟回:你们是应届生?

陈子轻:是的,我们今年高考。

想做:你们应该庆祝。

陈子轻:我家七月底庆祝了,他家现在就在庆祝。

想做:我指的是你们,你和你室友。

陈子轻:啊,不用了吧,我不在乎这个,他收到了一大堆礼物,要用车拉走才行的程度。

想做:那你送了吗?

陈子轻醍醐灌顶,立马去给谢浮买礼物,他在街上转了又转,买什么好呢,幼稚的童趣的肯定不行。

谢浮那气质风格,逢年过节只怕是都会收到钢笔,毛笔,书画之类。

陈子轻最后把一个变脸玩具放在谢浮面前。

价值九块九。

谢浮拿过玩具把头往前按一下,一个表情,他再按一下,又是一个表情,熊猫的喜怒哀乐悲。

陈子轻目睹谢浮的唇边出现了点弧度,他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谢浮看着像是对礼物不太在意,却是拿在指间把玩。

陈子轻没问谢浮白天怎么不吃就走了,他只说:“你早点睡啊。”

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陈子轻转身,谢浮扔过来什么,说了声:“礼尚往来。”

陈子轻接住一看,是个柴犬挂件。他把柴犬系在了新手机上面。

他又换了手机,原来的又被偷了。

这新手机不是他买的,是谢浮妈妈知道他手机丢了,就买了一部送给他,说是给他的大学礼物。

谢浮爸爸送他的是除手机以外的电子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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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陈子轻成了大学生,他住进公寓,还在谢浮隔壁。

陈子轻跟谢浮差不多时间军训,两人肤色没什么变化,一个已经是黑麦了,一个是冷白皮,晒不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