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替身
预感到今晚有事的管家在守夜,凌晨三点多,他打了个盹,一听到电梯门打开声就立刻过去,没敢抬头打量:“厨房里温着汤,我给您盛一碗?”
商晋拓拿下捂着鼻子的纸巾:“温水。”
管家应声去给他倒。
他将沾上血迹的纸巾扔进垃圾篓,前段时间老中医给他把脉,开了副药,一天一顿的喝一个月。
喝完代表什么,喝完就代表喝完了。
还不能见好,那就没办法了,另请高明。
商晋拓走出大厅,身着单薄的睡袍踏进冬夜,冷气汹涌地扑向他,多情地钻进他衣襟和袖口,柔柔地依附着他,却被他体内不断渗出的燥热啃噬干净。
他背风扣动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两指夹着送到被咬出伤口的唇间,抬眼看有微弱灯光的四楼卧室。
他只做了一次。
从前半夜持续到了后半夜。
才一次,年轻人就受不住地昏了过去,到最后还是他自己打出来的,他哂笑,缓缓地吐了个烟圈,立刻就被在旁等候的寒风卷走。
商董原以为自己不能让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满足,为此喝了不少大补汤,健身的频率都比以前提高了不少,是他多虑了,他没必要不自信。
“啧。”
商晋拓向来自律,他不会贪恋床上的温度和软度,到点就起床晨跑锻炼,开始新的一天。
但他婚后第一天就破了例。
商晋拓头脑清醒,身体却没有,很自然地搂着枕边人,握住他一条腿,向上抬。
唇在他脖颈跟衣衫松垮露出的肩头亲吻,身体贴紧他,严丝合缝。
床化身成了一艘船,在江水上浮沉,不知哪来大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花香浓郁。
房里春景诱人。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歪着头去看窗户,发现那边黑黑的,他神志不清地想,怎么还是晚上,这一晚也太长了吧。
他扣住抓着他腰的大手,抠出了深红的指印。
几天下来,陈子轻怕了,正常不是顶天一两个小时,两三个小时为一轮,结束后温存一番,或者补充体力和睡眠之后再继续吗,商晋拓怎么都不带中场休息的啊?一轮长死了。
而且,好粉啊。
不是,这不重要,这根本不是重点,话题不能跑。
真的粉,怎么那么粉呢,怪漂亮的。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小臂。
怎么又跑题了,不能因为他粉,就把他当个毫无杀伤力跟危险性的宝宝吧?那么长,上头都是青筋。
每次跳起来,都跟要往我嗓子眼跳似的。
行了,粉不粉的先放一边,现在关键是他的频率问题。
陈子轻有仙药都不能轻松应对,导致商晋拓一上床,他撒腿就跑。
商晋拓靠坐在床头,双手交搭在腹部,颇为儒雅沉稳的样子:“去哪?”
陈子轻腿哆嗦:“上厕所。”
商晋拓看他抖颤的睫毛:“你几分钟前才上过。”
陈子轻正儿八经:“我尿频。”
商晋拓皱眉:“是不是拉肚子?”
陈子轻眨眼:“没啊。”
见商晋拓要下床过来,陈子轻赶紧说:“真没,你没弄进去,你弄外头的,我怎么会拉肚子。”
商晋拓一顿,他的目光黑而深,极具穿透力。
陈子轻想到什么,一下就瞪大眼睛:“难道你趁我睡觉弄进去过?”
商晋拓似笑非笑:“我是禽兽?”
陈子轻一脸无辜,不知道啊。
商晋拓下颚微微抬了抬:“叫老中医来给你看看。”
陈子轻吞吞吐吐:“不了吧。”
反对无效,还是被白胡子老中医望闻问切了一番。
喝上了苦兮兮的中药。
春节在国内过,这是陈子轻昏昏沉沉之际说出的答案,他第二天都没记起来这事,给忘了。
直到商晋拓飞国外没带他一起,他才问了一下,问出了原因,他在朴城找工作,没法上网投简历,就满大街的溜达。
管家陪他溜:“您也别着急,这找工作是急不来的,看缘分。”
陈子轻吃着烤红薯,口齿不清地说:“我知道,我不急,我生活开支上没压力,结婚签了很多东西,我有数不清的财产。”
管家说:“那您为什么还找工作,您大可以坐在金山上吃喝享乐。”
“话不能这么说,很多家里收租的,钥匙一大串,整栋楼整栋楼的收租金,不也给自己找个事做。”
陈子轻带管家去了芮姐那儿。
芮姐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他身份的变化就有所改变。
陈子轻问道:“过年关门吗?”
“不关门,想来随时都能来。”芮姐对他笑,“我做份研究出来的新品,你尝尝?”
陈子轻眼睛一亮,忙点头:“好好好。”
芮姐叫管家进去给她打下手,陈子轻在店里转悠,他走到风铃前,伸手去拨弄。
难怪当时他听到风铃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这是他用积分买的……他从风铃下走过,在店外吹了会冷风,吸着鼻子回到店里,余光无意间瞥到一处,怔了怔,喊道:“芮姐,桌上原来有盆植物,怎么没了?”
芮姐不在意道:“那盆啊,死了,就给扔了。”
陈子轻抿嘴,植物和风铃一样,也是他带进店里,送给芮姐的,他不信芮姐会不当回事,他怀疑植物的丢失跟谢伽月有关,他没问下去。
只要芮姐没因为他受到伤害就好。
店外不远有棵老槐树,光秃秃的,陈子轻去树下的椅子上晒太阳,管家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管家人老心不老,反应思维敏捷度上也不差,他突然朝前面深巷看了眼,凝了凝神,不动声色地叫保镖们过去看看。
保镖们持枪前去,那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带血的纸团,看出血量,可能是利刃割开皮肉流出来的,血迹里还有其他液体,近似是眼泪。他们并没有不当回事,当天就汇报给了郑秘书。
郑秘倒是没火急火燎地当即去告诉上司,他下班时才说,上司没表态,显然是在等什么风来。
见风行事。
风若不来,就继续放置,连同其他人一起。
商晋拓年二十九晚上才回国,他去洗澡,驱散掉身上的寒意和疲劳,躺在床上人旁边,吹干头发的脑袋埋进一块脖颈,手放在一块柔软上面,很快就陷入沉睡。
三十清早,陈子轻被一道难以抵抗的目光从被窝里刨起来,他睡眼惺忪:“有活动啊?”
商晋拓端着冰咖啡喝,宽肩长腿撑起铁灰色家居服:“祭祖。”
陈子轻一听就麻利儿地掀开被子下床,他穿上拖鞋说:“几点啊,赶不赶,要是赶,那我就不吃早饭了,我刷个牙洗个脸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