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污染6

幕后之人是药老最大的一位徒弟,也是白术他们最早的大师兄,那位大师兄姓马,叫什么恐怕只有药老知道了,他也算是跟着药老最长时间的一位徒弟了。马大夫其实和药老年岁差不多,也就小个七八岁而已,当年的时局很混乱,百姓的日子也都过不好,马大夫也是,跟着药老过后,马大夫的日子才好了起来,只是早年间他经历了太多饥荒和战乱,身子垮的厉害,马大夫的儿子成年没多久,马大夫就过世了。

药老也不是真的冷心冷肺的人,对大徒弟还是有点为人师的责任感在的,知道马大夫死后,药老和门下弟子商量后,就给了马家一些名额,药老会从马家择优选择人来做徒弟。

药老不打算收徒的消息,整个碧落门都知道,马家这一代有三个适龄的孩子可以去学医,甚至都有些天赋,马家就觉得这是他们发家的机会了,偏偏收到了药老不打算收徒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药老真的年纪很大了(药老会用更苍老的面容在外行走),如果能拜入药老的嫡传弟子门下也是可以的。

偏偏这时候药老还收了个徒弟,就是白术,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药老其实是在收下白术后,才宣布自己不再收徒的。

这个时候马家哪还知道这件事,他们就觉得是药老没看上他们马家,马家那三个少年也因此恨上了白术,药老他们还是不敢得罪的。

他们也想找白术麻烦,结果他们发现白术过得日子很苦,每天都在喝药,有些是为了试药,有些是为了治疗身上的病,马家的三位少年,有两个看到这个情形后,再也不提想做药老的徒弟了,甚至庆幸药老选了这么个人,而自己虽然过得也比较辛苦,但是比起白术来却好得太多了,其中还有一个就是这次的幕后之人,叫马千帆。

马千帆自小就想当个江湖人,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但是一般的人家怎么会愿意让自家孩子去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一直阻拦。拦多了就拦出了仇来,不过当时碧落门正好放出消息,要找药童了,马千帆依然还是参加了,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太紧张还是怎么了,反正马千帆没有被收入任何一位大夫的门下,只当了一位等级比较高一点的药童,马千帆也聪明,他很快就从普通药童升级到了药庐的管事之一。

马千帆很看不惯退缩的族人,他也看到了白术受的苦,他同样觉得自己做的到,而且他认为白术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博取同情,换做是他,一定不会是白术这种待遇。

先前就说过药庐对于药童其实管束没那么严格,他们可以自己在药庐配药,但是要保证药材的不缺失,马千帆就是利用这机会,研习自己的药方,他也会利用职责之便,让一些药童来试药,但是药童是有数的,好的药童那更加都是被药老他们看在眼里的,马千帆也争不过药老他们,而且他也没这本事,后来在山庄外,马千帆遇到了附近的村民,这些村民也不都是喜欢辛勤劳作的,他们也向往山庄里的生活,在他们看来山庄的活计没有种地累,还包吃包住,还有银钱拿,他们早就想进山庄了,但是山庄进人太严格了,他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机会,所以马千帆一放出饵,这些人就上钩了。

只是作为药童,其实很难,药庐那边也是会给药童进补养身体,不然他们也撑不过几次,到了马千帆这里,自然不可能有这待遇了,所以其实这些村子早就开始死人了,只是死的都是孤寡之人,或者喜欢偷懒的,村子里也都当这些人外出谋生路了,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后来马千帆觉得这些村民实在没用,他就开始找江湖人,太厉害的人,马千帆也没办法招到,所以他找到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或者就是身上有命案的,他也知道不能找穷凶极恶的,所以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人,但是马千帆江湖经验不足,这些小人物就是因为是小人物,他们的心眼也更多,本来觉得进入这么个神秘的碧落门还能偷到点什么,就算偷不到,能打探到外界不知道的秘密,那也能大赚一笔,却没想到他们的工作是试药,还是个本事不高的人制作的药剂,很快,这些人就死了大半。剩下来的那些人就想逃了,他们也不是真傻,每次有点空余的机会,他们都会找出去的路,最后只找到了往深山去的那条路。

药庐的药虽然不设防,但是不在药庐呆着的人不知道药庐的药哪些是安全的,那些想逃跑的人对药材其实一知半解,偷拿的也都是本事就打算处理掉的,他们以为废弃的药材都是安全的,这才拿了仙女菇出去(以为仙女菇就和普通蘑菇差不多,饿了还能吃)。

山庄里的人把深入山林的那些人找到后,马千帆才知道自己干的事已经露馅了。

白术知道幕后之人的时候,只觉得可笑,这个马千帆实在没干成什么事。医术和毒术就不说了,基本上只学了个基础,还害死了很多人,那些跑到深山里的人,基本上也没有存活的了,被救下来的一两个人最后也很快就死了。说他有心眼吧,找来的歪瓜裂枣都跑了还不知道。

马千帆被抓起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事呢!就算小蓟把一些证据摆到了他眼前,马千帆也在狡辩甚至还用起了祖先的人情,只是在场的人就没有和他祖先有关系的(药老知道后就避而不见了),最后是按门规处理的。杜衡下的命令,白术当时已经不在现场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也没打听,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说了碧落门还有门规的。

“当然有门规,不过这些门规吧本就是约束下面的人的,对于上层来说什么规矩那都是可以更改的。”

“有道理,继续说说那个马什么来着,他哪来的脑子办成这件事的。”

小蓟也有点郁闷,这其实和碧落门人的习性有关系,他们都是只想着学医学毒,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药和毒也不分家,再没了解透药效前,那些药对于外界其实都是毒,他们从来没想过有人敢随便用这些药,这无疑是找死,至于会不会把成品药用在外界,那谁去管。

“也是我们的错,给了这些人太大的权利了,幸好山庄和碧落门一直有意识的隔开,这才没影响到山庄,大师伯(杜衡)已经决定遣散那些药童了,反正师伯师叔们手里都有些徒弟了,可以轮流来帮忙。”

马千帆能做成这么多事,也是药老不管事,再加上马家有钱,马千帆找的又都是些小人物,不出事的情况下,估计还能瞒很久。

“不光药庐那边,整个山庄都要查还有各个通道也需要查,药庐里有些普通人,山庄里也有,时间久了,总有人会起心思,实在不行,山庄干脆完全隐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