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为了更好地引诱猎物, 血族天生就拥有着美丽的皮囊和甜蜜的喉舌。
应洵完成的任务很多,他见过许许多多被血族蛊惑的人类,即使在知道血族的真实身份以后, 也依旧愿意做他们的附属。
如果没有记错……时岁似乎挺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
应洵不太确定时岁在那所学校上学来是否有受到影响。
时岁有点呆愣:“尽快走出来……我吗?”
她看向应洵, 后者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回望。应洵的表情很认真, 两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时岁意识到应洵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之前时岁没怎么和邻居说过话,谁能料想到他好不容易说这么多, 还是一场误解。
她刚想解释, 又想到自己刚才还在车上和某位血族打啵,忽然有点心虚地将话重新吞回肚子里。
时岁:“……情况稍微有点复杂,还是以后再说吧。”
应洵点了点头。
他大概是那种只会在心里多想, 但不会开口直接问、反倒是行动快一步的类型。
时岁在心里叹了口气, 默默地肩负起这场对话主导人的责任:“血猎的训练基本需要做什么呢?”
应洵问:“我可以先碰一下你的手臂吗?”
时岁:“嗯?可以哇。”
他很礼貌地说了一句冒犯, 一手拖住时岁的手肘, 另一手顺着她的小臂轻轻按压。
血猎宽大的手掌能够将时岁的手肘处完全包裹,他的指腹有些长时间持有武器留下的茧,触碰到皮肤时带来很明显的感觉。
有点痒, 掌心的温度还很烫。
时岁下意识地抖了下。
应洵反应很快:“抱歉。”
时岁调侃:“这是要看我的肌肉线条吗?”
应洵接话:“……嗯,差不多。”
他示意时岁摊开手掌, 视线掠过她掌心并未完全康复的咬痕,又正常地收回来。
应洵沉稳有力的声音充满了可靠感:“看一下应该定制什么样的银器, 你拿着会比较顺手。”
时岁疑惑:“嗯?但是之前秘书长和我说,要到十席的位置才有自己的武器。”
应洵回答:“一般是这样, 但我还有一些额外的积分可以用来兑换。”
时岁:!!
邻居哥!你是我的神!
她的目光太过于炙热——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目光, 但现在距离太近了, 应洵反倒有些不自在。
“血猎和血族的战斗以近身战斗为主。”应洵说,“明天开始体能训练, 我会教你一些基础的格斗技巧,以及一些消灭低等血族的快捷方法。”
时岁了然地点点头:“不过血猎没有什么超能力吗?我在伊莱学院读书碰到的几个血族好像都有点能力。”
应洵垂眸,他的语气很平静:“时岁,我们只是人类,没有捷径可以走。”
循着应洵的目光,时岁又一次看见他手上的伤痕。
血族拥有能够将伤口复原的能力,但人类没有。每一次的伤痕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记,这些是疼痛、也是勋章。
从入学伊莱学院开始,时岁和血族的接触算不上一帆风顺,但总体来说还是有惊无险,所以没什么实际感。
时岁过得还算轻松,且感知到的危险都是一阵一阵的,难免忽略了其中的危险性。
运气总不可能永远眷顾她。
时岁痛定思痛,在邻居的注目下决定明天开始就好好训练。
“明天我没问题的,麻烦你了!”
时岁说完,第二天就后悔了。
应洵的训练强度简直就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在第一个训练日,一个小女孩轻轻地碎了。
到底是谁在跑五公里回家,再进行一个小时的体能训练,训练完以后继续拳拳到肉的一对一特训之后,还能生龙活虎?
应洵完全没有因为时岁是新手就手下留情,唯独值得庆幸的是攻击估计只用了三成力气,否则身上绝对会青一块紫一块的。
但就算只是三分力度,时岁也还是乖乖被应洵以压倒性的优势揍了一顿。
她平摊在地毯上充当一具会呼吸的尸体,穿着训练服、黑色紧身服勾勒出锻炼得当躯体的应洵站在旁边低头看她。
时岁飞快瞄了他的身材一眼,又重新放空:好……好想有超能力。
手臂的肌肉酸胀,浑身都是流汗之后的黏腻感,时岁不想面对应洵,她双手搭在腹部,平静地注视天花板。
这么想着,身边的人蹲了下来。
他问:“……你还好吗?”
时岁木然:“不是很好。”
应洵噎了噎。
他抿唇,那张俊脸上短暂地闪过一丝窘迫,几秒过后说:“你学东西的速度很快。但下次的训练量不会减少,我得为你的未来负责,抱歉。”
时岁扭头看他。
年轻的血猎第一席目光并未躲闪,他的表情很认真,似乎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时岁不要放弃。
邻居哥人真的很好。
这种事完全不用道歉哇。
时岁只是嘴上摆烂,她撑起身感受了下酸痛的手臂:“你脾气这么好,平时不会被人欺负吗?”
应洵:“不,没有过?”
时岁:“下次还是按照今天的训练量来吧——不过我明后天有事情要回家一趟,之后再继续,可以吧?”
……
时岁在假期的第三天造访奶奶的农庄。
奶奶喜欢宽阔的区域,首都寸土寸金,没有地方能够养那么多动物,农庄距离时岁的住处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时岁跳下车,她推开木门抬步走进去。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宛如火烧云的骏马飞快地向着时岁的方向冲刺过来。
时岁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侧身躲了一下。
那匹火烧云一样的骏马擦着时岁身边过去,马上的人勒住缰绳,爽朗的笑声先一步传入时岁耳中。
时岁无奈:“奶奶,要是被撞飞我估计得在医院里待一个月。”
马上的奶奶“啧”了声:“要是这样都能被撞飞,那你上个学真是上迟钝了。”
她从马上一个翻身下来,手臂肌肉线条匀称有力,看不出已经是六十几岁的年龄。
看上去是那种“如果你不听道理,那我也略懂一些拳脚”的奶奶。
奶奶边往回走边问她:“怎么忽然回来了?”
时岁像是小尾巴一样缀在她身后,忽然问出一句:“学校里发生了一点事,我想回来问问您……”
“奶奶,你知道血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