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时岁着实没想到德米拉那么能梦。
这家伙看上去只会做那种——
底下尸山血海, 自己一个人坐在高位独享权利和无边的孤独的梦的家伙。
结果他的梦里只顾着回忆往昔,加一些少儿不宜。
虽然也有一部分萨维能力诱导的缘故,但总体来说算是他自我意识的放大。
时岁没想到短短的几次接触就让他魂牵梦绕, 她对自己的个人魅力有了全新的认知。
……还真是血族诱捕器啊!
要是在今天以外的场合暴露身份, 德米拉是会杀了她, 还是做出其余的举动呢?
又是一场梦境结束,她睁开眼。
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萨维抱着她穿过长廊, 向着某个方向走。
走廊阴冷昏暗,两侧雕刻的蝙蝠形状石像幽幽注视着行走的血族和他怀中的人类。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郁, 萨维走路几乎没有脚步声, 大概是不想打扰时岁入梦, 几乎没有颠簸的感觉。
时岁盯着他那张无辜帅气的脸看了一会儿, 萨维低下头,露出一抹灿烂的浅笑。
“怎么了?是我把你弄醒了?”
时岁摇头:“没有,德米拉的梦刚结束了一个片段。”
萨维心领神会地把她放下。
时岁问:“这里的大多数血族都前往春狩日的活动区域了?”
萨维:“昨天他们还没玩尽兴, 太阳一下山就都赶去了。”
时岁点了点头。
无组织无纪律也有好处,要是德米拉需要集合点人然后再一起出发, 那时岁就没机会了。
时岁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按揉自己酸痛的脖颈和肩胛骨位置。
“那就好,等一下你在门口等着, 如果听见不对就进来阻止德米拉。”
为了靠近德米拉,在混淆梦境和现实的状况下, 萨维不能出现在场景中。
萨维当然没意见:“今天结束之后就能好好休息一阵子。”
他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时岁会失败的状况。
时岁偷摸着进了德米拉的房间。
由于梦中真的来过太多次, 时岁对此房间的构造无比清晰, 她迅速把脑海中的各种不和谐画面弄出去,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棺材边。
她现在的穿着打扮和当初舞会时候的一模一样, 简单的面具随意地扣在鼻以上的半张脸上。
白月光……这算吗?
德米拉没穿上衣也没盖被子,他平静地躺在沉重的棺材中,英俊的外貌和过分白皙的肤色像是会发光一样摄人心魄。
梦里看见和现实看见的感觉不太相同,时岁的表情变得些许复杂。
……怎么感觉这样子有点怪怪的?
时岁站在偌大的棺材旁,她将耳夹攥在手心,尖端打开,蓄势待发。
如果想要让米迦那样的血族单纯因为注射血液就被控制,大约需要20ml的血量,德米拉是亲王,那需要的量只多不少。
杀了德米拉让萨维来做亲王?
算了吧,他强归强,但看起来并不想要管理十字剑家系,并且其余的血族对他好像没什么敬畏。
不如就留着他……时岁也确实想看这家伙屈居于人下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手刚刚碰到德米拉的手背皮肤,对方忽然睁开了眼睛。
时岁心脏都快跳停了。
好在和梦中多次发生的那样,他攥住时岁的手腕将她拖入怀中。
……由于这家伙足够傲慢,所以很少会十指相扣,藏在手心的东西不会立刻被发现。
德米拉还是很奇怪的。
他既享受时岁被他制服的快乐感,又享受她冲撞他时不屈的眼神。
他紧紧扣住时岁的腰。
暴风似的亲吻贴了上来,短时间内迅速摄走了时岁口中大量的氧气,让人觉得迷迷糊糊。
或许是在梦中学的次数够多,就算时岁一动不动,德米拉也能很好地掌控节奏。
她的裙摆凌乱地散开,手冷静地找到了他的手背,贴上去的掌心藏着的卫星注射器注入血液的瞬间,时岁咬了德米拉的舌头。
……还不够。
这个挑衅成功让德米拉松开了嘴,并且在萨维能力的帮助下,他并未发现这细微到几乎没有的痛感。
只是他的手并不安分,时岁怕他像是真实梦境中那样对衣服做些惨绝人寰的事,她迅速后退一步,深呼吸重新摄入氧气。
……真难搞啊。
时岁说:“为什么都是你主导?”
德米拉扬眉,他那双极具攻击性的眼眸从上到下扫了时岁一遍。
像是慵懒的野兽,他背靠在棺材的一侧,猩红的眼眸直直注视着时岁。
他说:“讨好我。”
……事真多!
时岁压着裙摆靠近,她一手隔着裤子挑拨,另一手环着他的脖颈。
暴君的兴奋很少表现在脸上,或者说在梦里很少见到,他喜欢在后面,并且大多数时候是为征服感到愉悦。
时岁看似亲昵,实际上面无表情的蹂躏着脆弱的部位,他的肩颈处紧绷了,细微的针扎下去,那些微不足道的伤口很快就能够复原。
萨维的能力真是好用。
德米拉垂眸。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上移动,掠过白皙的手背,来到小臂。
袖口晃动间,伤口的前半段若隐若现。
他忽然攥住了时岁的手腕。
暴君靠近了一些,他的视线冰冷中藏着兴奋,像是潜伏在草丛中许久的狮子。
时岁:“怎么了?这样就不行了?”
德米拉空余的那只手抬起来。
时岁本来就快的心跳声骤然加快,她迅速摸出裙底的匕首。
“谁送你进来的?”他更快一步,血族扣住时岁的脖颈,一只手随时都可以拧断时岁的的喉咙,“……用了那么劣质的易容手段,猎人,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时岁的心跳声快得吓人。
手中的匕首调转方向,向着德米拉的胸口心脏处刺去,暴君没有带武器,硬生生用手攥住了匕首,尖端刺入皮肤,血液一下子就逸开来。
暴君嗤笑一声:“……比我想的要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