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王道容指尖轻轻按压着她柔软的唇瓣, 耳语说:“为我生个孩子如何?”

慕朝游泄愤般地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做梦。”

王道容拔出渗血的指尖瞧了一眼,平静地将指腹上的血珠都抹在她嘴唇上。

这几天来又是受伤泡水,又是食不下咽, 彻夜难眠。慕朝游显见地迅速憔悴了下来, 眼下顶着两个黑眼圈,面如金纸, 唇白皲裂。

这一点血珠被王道容徐徐抹开,为她平添了几分艳色。他微微偏头, 眼里掠过一点欣赏,亦或者赞叹之色。

慕朝游哑口无言。她长这么大, 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少年目光清明黝黑。慕朝游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但她绝不可能怀孕生子。现代她都没考虑过怀孕生育, 更遑论在这个生产条件极其恶劣的古代。

“我……”

她目光在浴室内四下睃巡了一圈儿,盘算着夺门而出的可能性。

在抱她进来之前, 王道容便已经将手探入她衣襟内捋了一遍, 收走了一切尖锐的利器, 更将她剥了个一干二净。

她如今手无寸铁, 赤—身—衤果体, 对上王道容这些鬼魅手段, 胜率微乎其微。就算跑出去,也跑不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朝游顿了半晌,忍气吞声说:“我……暂时不想。”

王道容心不在焉,目光沿着她泡在池水中的前胸轮廓睃巡, 听到她发问, 少年这才回神抬眼,“嗯?为何?”

慕朝游闭上眼, 挤出两个字:“我害怕。我不想生孩子。我怕痛,也怕死。”

王道容静了一瞬,没立刻作出表示。

慕朝游见状,狠狠心,拉住他的手:“求你。”

王道容指尖动了动,没有抗拒。

慕朝游犹豫了一瞬,放软了嗓音,“凤奴。”

她不擅长撒娇示好,也不想跟王道容撒娇,头一回卖起娇生硬尴尬得让她自己都脸红。

王道容静静瞧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心中的尴尬:“容第一次见有人撒娇如壮士断腕。”

慕朝游自暴自弃:“不爱拉倒…… 你就说有没有被媚——”

到。

下一秒,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挣了出来,鲜明地杵在腿间,慕朝游震惊地睁大眼。王道容眼睫一动,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这一路风餐露宿,舟车劳顿,也未必就在今日。”

“但朝游。你需帮我。”

早知道没有这样轻易,慕朝游松了口气,又警惕问:“你想怎么帮?”

“手、脚、腿,”少年视线在她唇前略略一顿,又略开了那个过分的要求,续说,“孚乚,未尝不可。”

慕朝游:“……”如果不是武力差距太大,她真想把这人头摁进水里淹死。

但王道容哪里会给她再返回的机会,他伸手按住她的双手往下捋带,顺势将她压倒在池边,轻轻说:“朝游。你是个聪明灵秀的女子,你知道要怎么做。”

慕朝游深吸一口气,用力从他身下挣了出来。少年一怔,面无表情地绷紧了唇,眼底有一剎的冰冷阴郁。可王道容还未及发作,慕朝游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池壁。

他眉眼间的阴郁如春雪般飞快消融,王道容微微一怔,神情竟有几分忐忑不安,“你——”

感觉到下腹被女子柔软的脚掌踩住,王道容表情霎时又变得古怪起来:“你——”

慕朝游才没有给他抗议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下去。

王道容面色薄红,忍不住闷哼一声:“唔。”乌黑的眼眸肉眼可见地软成了两汪春水。

柔弱堪怜的模样哪里还见方才的阴沉?

妈呀。慕朝游强忍住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变态。

王道容却已浑身泛起薄粉,乌眸潋滟深邃,热情四射,眼角水光莹润,“朝游——”

慕朝游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公报私仇般地又用力往他小腹踩了一脚,恨不能把这人踩得不能人道才好,也省了她每日提心吊胆。

她用力地一寸寸碾过,清楚地能感觉到脚下王道容腹肌也随之一寸寸绷紧,皙白的颊上难耐地淌下晶莹的汗水,濡湿了乌黑的鬓发。

临到巅峰,他猛地伸出手卡住她的脚踝,隐忍地垂着眼帘深深喘息,她踩得越用力,王道容就不言不语攥得越紧,五指如鬼手一般深深攥进她的皮肉。有好几次,他喘得她甚至怀疑他会下一秒窒息死去。

她看他可笑,忍不住嘲笑说:“谁曾想王氏的公子竟然是个受虐狂。”

王道容置若罔闻。

“你不是问我要如何才能原谅你吗?”慕朝游语气古怪。

跑是跑不出去了,王道容还频频以孩子相要挟——

慕朝游承认他这一招比任何刑罚都来得可怖。在被他抓到的那一刻,在船上时,她疲倦绝望之下,当真想过一死了之。

只是她没有出息,活着的欲望又一次占据了上风。活着不容易,想要活着,她就必须逼自己调整心态,“努力加餐饭”,吃好睡好,继续谋求来时。

自然也要强打起精神继续与王道容转圜。

或许是她本来就不是好人,或许是王道容就是一块沼泽地,或许他是有意同化,也或许是无心纵容,总之,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她的道德底线也成功一路走低,节操逐渐瓦解。也不介意苦中作乐,羞辱王道容给自己找点乐子。

慕朝游顿了顿,继续说:“给我当狗,汪汪叫两声,当得满意了,我说不定会原——”

她知道王道容骄傲入骨,再荒唐也不可能答应给她当狗,嘴上占占便宜而已。

孰料,她还没说完,王道容淡淡抬眸,“狗不会叫,但狗会咬人。”他一把扯过她的脚踝,将她强行压倒在身下,嘴唇吻落下来,咬住她舌尖,将她的桀骜不驯之辞尽数堵回口中,同时又将她推高,居高临下地有什么东西啪地抵在她鬓发间。

……

汤池水暖,兰麝香雾。不知过了多久,王道容这才放过她,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清洗。她全身上下每一处他都细致地清洗妥当,更不忘替她拆开发髻,细细洗净发间的残余。

他指尖扶着她鬓发,嗅闻着她发间与他如出一辙的兰草香气,不禁心满意足。在他方才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她如今每一个指尖,每一缕头发丝都萦绕着他的气息。

慕朝游不用努力去闻,也能嗅到发丝间缠绕着的丝缕味道,她一偏头,就看到王道容白玉般的手指灵活如蝶般替她洗净发丝间点点污浊。

她双手酸软,浑身都很难受,更不愿搭理他,只闭着眼任由王道容为她沐浴、洗头、穿衣,抱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