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第十一
妇女节育运动的先驱玛格丽特·桑格生前留下了一句名言:“生育太多,会增加人类的痛苦。”
出版家普利策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政治腐败。他说过:“什么是我们政治生活最大的破坏者?当然是腐败。为什么会造成腐败呢?自然是贪财。谁又是贪财最大的唆使者?……金钱是今日世界最大的诱惑力。有人为它出卖了灵魂,有人为它出卖了肉体,更有人把钱看成万能……”
1902年,托尔斯泰首次遭受心绞痛侵袭,自觉来日无多,于是再次致信沙皇尼古拉二世。历数俄罗斯人民的苦难后,他痛斥独裁和专制,称历代沙皇都可能并确实是“怪物和疯子”,一亿俄国人民唯一的要求是:自由。
易卜生是反映现实生活的大师,曾对一个给他写传记的作者说:“我所创作的一切,即使不是我亲自体验的,也是与我经历过的一切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他还对一个看不懂他的戏剧的读者说:“你若要充分了解我,必须先了解挪威。”
数学家怀特海是个天才,非常年轻就成了剑桥的教授。罗素在剑桥上大学时,怀特海看出罗素的才华,他上课时对罗素说:“你不用学了,你都会了。”不久后他们由师生变成合作者,共同写作了划时代的著作《数学原理》。
罗曼·罗兰年轻时曾认识了一对漂亮的意大利姐妹。罗曼·罗兰对她们都充满了爱慕,一时竟不知道到底喜欢她们两人中的哪一个。他暗自地体味着恋爱的苦恼,当他鼓起勇气试图表白的时候,他才发现两姐妹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罗兰感叹说:“我还不懂得独立思考,却自我陶醉在感情空虚的悲歌里。”
在流浪时,杰克·伦敦曾一连几个月在车上、车下和露天睡觉,乞讨度日,养成了吃苦耐劳的本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最能怜惜穷人的其实是穷人。他说:“给狗一块骨头不算善心,善心是跟狗一样饿时却与别人分享骨头。”
1910年到1914年之间,斯德哥尔摩的诺贝尔委员会收到许多科学家的信和呼吁书,提名恩斯特·马赫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候选人。在这些书信中,洛伦兹赞扬马赫的“美妙的工作”,他说,所有的物理学家都知道马赫的历史和方法论著作,并且,“许多物理学家尊称他为大师,是他们的思想导师”。
社会学家迪尔凯姆总结其自杀研究,提出了三个命题:社会的人需要一个高于个人的社会目标;对这个目标所负的义务不至于使他失去自主;他的欲望应受到社会秩序给予的一定程度的限定。在自杀原因上,迪尔凯姆并不完全否定个人生理上的因素,但认为那是次要的,社会原因才是主要的。他说,当一个社会不能提供上述三项条件时,一些心理上脆弱的个人就可能会自杀。
1918年的诺贝尔化学奖颁给了弗里茨·哈伯。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发明了毒气,战争中死于毒气的人不计其数。他原以为,毒气进攻乃是一种结束战争、缩短战争时间的好办法。他的妻子因为对丈夫行为的负罪感而自杀。哈伯自己在战后也感到罪孽深重,以至于怕被人认出来而故意蓄起了胡子,并到外国去避了一段时间的风头。
维特根斯坦是个全才。他11岁的时候发明了一台缝纫机,他为自己的姐姐设计了据说是当时全欧洲最好的别墅,他还是一流的小提琴演奏者。在听罗素讲了一学期的数理逻辑课后,第二学期开学时他仍去听课。罗素对他说:“维特根斯坦先生,你不需要来听我讲课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给你了。”
希特勒母亲临终前,他坐在母亲的身旁,脸色惨白。为了减轻希特勒的痛苦,布洛克医生说,在这种情况下对逝者是一种“解脱”。但此话并不能安慰希特勒。“在我的整个生涯中,”曾经目击过许许多多死亡情景的布洛克医生回忆说,“我从未见过有谁像阿道夫·希特勒那样悲痛的。”
数学家贝尔是个公认的大好人,由于数学上的贡献,得到了瑞士颁发的一份奖金,有1000法郎之多,结果最后拿到了1500法郎。贝尔就问他的朋友说:“竟然多了500法郎呀。我该怎么办?是应该给一位学生发奖学金,还是自己买一件外套?”他的朋友建议他买外套。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是当时苏联的英雄模范,但他的侄女加林娜回忆说,奥斯特洛夫斯基临终之前如此叹息:“我们所建成的,与我们为之奋斗的完全两样。”
法国作家贝尔纳脾气不好,可心地十分善良。有个老乞丐摸透了贝尔纳的脾气,每天在某一时间就守在贝尔纳的门口,每次都能如愿以偿。贝尔纳实在受不了,可又无法拒绝施舍。终于有一天,贝尔纳从钱包里掏出来的不是往常的小额银币,而是一张大票面的钞票。他把钞票放到老乞丐的帽子里,对他说:“我明天去诺曼底,要在那儿耽搁两个月,这钱是预付给你两个月用的,你也有休假的权利。”
卡夫卡和一个熟人聊起犹太人受迫害的事,那人说他的母亲经常帮一些受迫害的犹太人,结果每次走出家门都有人来献手吻。卡夫卡听了,眼睛里发出柔和的光,他说:“有时候我也想到街上去吻那些犹太人,但我怕他们都无法忍受我。”
基督教神学家朋霍费尔认为,要真正跟随基督,就是进入世界,与哀哭的人同哭。他说:“‘你当为哑巴开口’,今天的教会到底还有谁知道,在这个时代,这已是圣经最低的要求?”他甚至宣称:“只有为犹太人发出呼喊的,才能够高唱圣歌。”因为“追随基督在今天只剩下了两样,就是祷告和在人群中行公义。”
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圣火熊熊,旗帜招展,钟声飘荡,万千手臂高昂。此时的顾拜旦垂垂老矣,通过广播发表讲话,他说:“奥运会上重要的不是获胜,而是参与,正如人生重要的不是征服,而是奋力拼搏。”
1937年苏联“大清洗”之际,布哈林被处决,继而就有几个军人找帕斯捷尔纳克,要他签署一封公开信,内容是要求判处几个元帅死刑,他严词予以拒绝:“同志,这不是签发剧场的入场券,我不能签!”几天后在《文艺报》发表的公开信中却仍旧有他的名字。为此,他冲到作家协会强烈抗议:“我什么事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作协能干出如此卑鄙的勾当!没有人给予我决定他人生死问题的权力!替我签名,就等于把我处死。”
有人说布罗德背叛了卡夫卡,布罗德曾这样为自己辩护:“如果他(指卡夫卡)真想烧掉所有手稿,就应该交由其他人去完成——他知道我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