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第3/5页)

柳含烟心念真经,不耐久战,人目二煞这种惨绝人寰伤天害理,已经造成九尸十八命的残酷手法,心中更是将二煞恨之人骨,决心不让二煞逃出手去,一招落空,怒火向上一冲,二煞招式已自两方向自己左右肩井袭到。

容得二煞招式离自己双肩不到一寸,冷喝一声,沉肩挫腰,双掌齐出,闪电般向二煞双腕截去。

“克嚓’两声轻响,二煞齐齐暴起一声凄厉修嗥,两只带血手掌一齐飞堕草丛中。

二煞更是一时心胆俱裂,强忍刺骨奇痛,拖着血淋淋的一只断臂,转身飞进。

柳含烟哪还容得二人走脱,剑眉挑处,一声冷笑,双掌曲指遥弹,两缕强劲无伦的指风,分袭二煞“命门”要穴。

二煞此时已成丧家之犬,万丈雄心俱消,只顾逃命,哪顾其他,等到两缕指风近身,再欲躲闪,为时已晚,各自背后如中千钧重击,惨呼一声,狂喷一口鲜血,身形滚出数尺,倒地毙命。

前后不过两招,这两名生性残酷,杀人无算的祁连二煞,便自报仇、练功不成地齐齐授首。

按说,祁连二煞成名多年,功力不致如此不济,方自两招便告毙命,但是二煞在先天上已吃了各缺一臂的大亏,以为强仇真的已死,心理上又无丝毫准备,再一方面又是震慑于柳含烟一身奇绝功力,尚未动手,便自色厉内荏,否则,要落败起码也在五招以上。

柳含烟击毙二煞后,至此方猛忆及树上那位被捆绑着的中年妇人,半晌已未出声。

星目瞥处,那名中年妇人已自瞪目张口,一动不动,显似已被适才一场前所未见的武林中人动手相搏,惊骇得昏厥过去。

柳含烟暗暗一叹,举步走过,打算先将之救醒再做道理。

哪知走至近前,方始发觉那名中年妇人四肢冰凉气绝多时。

心中一震,不由大讶,再一细看,赫然发现那名中年妇人是吃人点中“死穴”致命。

略一思忖,犹以为是祁连二煞在自己现身之际利用刹那时间下的毒手。

心中不由又对二煞恨上一层,盛怒之余,剑眉挑处,扬掌就要向二煞尸身劈下。

但倏地那只举至半途,蓄劲未发的手掌,却又无力地垂下。

狠狠地盯了二煞尸身一眼,目光再一扫二孕妇尸身,地上一团血污,摇头一叹,飘身而去。

柳含烟身形如电,方自破林而出,林中两株巨树干后,突然转出黄、黑二狼,望着那位遭人点中死穴致命的中年妇人一眼,各自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残酷笑容,身形齐齐一闪,蹑后穿林追向前去。

二狼方自穿林而出便已窥见柳含烟雪白身影,在百丈外飘然疾驰。

各自惊忖一声:“好快的身法。”

一路隐隐藏藏地暗中追去。

柳含烟心急师仇,悬念真经,一路之上更是绝不停留,披星戴月,关山飞渡,不到两日功夫已抵鲁境临海蓬莱。

然而,他却一直未曾发觉自己身后正远远缀着四邪门下黄、黑二狼。

这日已是黄昏时分,柳含烟心急如焚,晚间海风强劲,浪涛汹涌,蓬莱临海渔户商船,却无一人敢在此时冒着风浪出海。

柳含烟一代仁侠,做不出那种以硬手法迫人的事情,万般无奈下,只得怀着一股焦虑心情,就附近觅得一家客栈,打算暂住一宿,翌日一早再行雇船出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柳含烟心中有事,辗转反侧至后半夜方始浑然睡去。

翌日一早醒来,人耳一阵阵哗哗之声,急忙起床推窗一看,一双剑眉顿蹙,不由暗道一声:“苦也!”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竟然降着倾盆大雨。

叹苦之余,不由暗忖道:“自己时运怎地如此不济?似这般鬼天气,谁愿出海?看来自己又得耐着性子苦等一天啦

倏地心中一动,一丝希望倏又升起,唤进店伙,借了一把雨伞,信步向海滨走去。

蓬莱濒海产鱼,又是鲁境往来商贾的重埠,尽管此时大降大雨,水流成渠,然而满街商贾仍是熙往攘来,忙于奔命。

柳含烟打着一把雨伞,深蹙双眉,抱着万一之希望,径向海边走去。

在他身后十丈外却暗中缀着全身紧紧裹在袍之中,头戴宽边草帽,将帽沿拉得低得几乎遮住整张脸的黄黑二狼。

柳含烟甫抵海边,便径向下碇在岸边的一列渔船走去。

打渔人之习惯早起,十余艘渔船之上,早已有人在那儿补网作业啦!

柳含烟方自行近一艘渔船,一位年逾花甲的老渔人自船舱内探首而出。

人目又是昨夜欲雇船出海的那位不知死活的白衣书生,一怔笑道:“怎么?相公莫非今早要出海么?”

柳含烟闻言一怔,随即恍悟自己昨夜曾在此处吃了闭门羹,不由赧然一笑,点头说道:“老丈猜得不错,小生正欲出海,老丈可愿意帮个忙叩老渔人摇头说道:“对不起,老汉纵然有心帮你个忙,但是天下着这么大的雨,海中风浪必大,老汉珍惜这条老命,还想多吃几天大饽饽,今天连出海打鱼都不出了,这个忙老汉帮不上,你还是另找别家吧!”

说着就要缩头进舱。

柳含烟又碰了个钉子,心中尽管又急又气,但此时却不能发作,一见老渔人欲回身进舱,忙跨进一步,赔笑说道:

“老丈且慢!”

老渔人闻声回身,颇为不耐地眯着一双老眼,静待下文。

柳含烟强笑一声,说道:“老丈若是肯帮个忙,小生愿意出加倍船资,如何?”

老渔人一言不发地凝注柳含烟片刻,方始微笑说道:

“相公,老汉看你不是本地之人,仙乡何处叩柳含烟一怔,不解地笑道。“老丈说的不差,小生世居江南。”

老渔人微一点头又道:“这就难怪啦,相公大概从未见过骇人的海浪。”

一顿,颇为不解地又道:“相公,老汉斗胆动问,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儿,要这般不顾生死地忙着出海?”

柳含烟素性淳厚,不善谎言,但是事到如今他却不能直言无忌,脑中闪电一忖,暗暗一叹:“事到如今,不得已只好扯一次谎啦!”

面上却是极不自然地蹙眉说道:“实不相瞒,家母身罹奇疾,非得一种奇草不能救治,小生闻人传说黄海之中有一无名孤岛,岛上独产此种药草,故而小生急欲在舟出海以期早日寻得药草救治家母。”

老渔人闻言轻“哦”一声,神情肃然,连连点头地说道:“原来是为令堂的病症,这就难怪啦,相公为了母病而忘了自身安危,这种孝心,实在令老汉佩服……”

柳含烟陡感俊面一热,不由暗道一声:“惭愧!”

老渔人话锋徽顿,略一沉吟,庄容接道:“相公难道你非此刻出海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