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力的反转(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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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停下来回想一下:上一次你有机会改变你未来职业走向是什么时候?其间有没有出现过“潜在能量”?那力量足够推动你去改变工作方式,或者改变你为之效力的公司,甚至改变你一生的工作走向吗?

不管你遇到的转折点是好是坏,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推动力是强是弱,你当时是怎样回应它的?你有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

米歇尔这件事过去很久之后,霍华德和我又针对转折点这个话题进行过多次讨论。有时是根据我切身相关的经验,但大多数则是由其他话题引起的。有时我们随便聊起什么事,比如公司的良好前景,同事的工作,霍华德与之打交道的公司,他就会停下来,做询问状提问道:“这算不算转折点?”在我们一致同意那就是一个转折点时,他会继续问:“应该如何应对呢?经历这个转折点的人或公司该如何获取其中的推动力呢?”

后来,我逐渐意识到转折点在我个人职业生涯中所发挥的巨大威力。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种机遇可以叫作转折点。其实我没给这种机遇起过任何名字,甚至没意识到我经历过转折点。但是,当我回想起我选择职业的方向时,我意识到转折点所发挥的巨大力量,无论是那些被我发现并抓住的,还是被我无视和错过的。

我开始注意那些发生在我周围的人身上的转折点。和同事吃午餐或和老友聚会时,我总会用这个问题向他们发起挑战。后来,我发现人们经历的转折点一般可以归为以下三类:有利的、不利的和中性的。

人人都爱对自己有利的转折点。举个例子,某事可以让人们意识到不必勉强去做那些不想做的工作,或者不必坚持不能获得成就感的职业路。也可以反过来说,有些事让我们意识到我们实际上具有哪些可以助我们成功的素质。对我们有利的转折点出现的方式总是很微妙,即便它不主动送上门来,但如果我们一心努力,最后也会收获巨大的成果。比如,你的老板成立了一个学费补偿项目,只要你努力争取就可以拿下梦寐以求的硕士学位。当我们的转折点出现时,对我们有利的转折点就像唤醒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带来天际的黎明,照亮你的前途。当这样的转折点出现时,我们无疑是最幸运的,我们应该张开双臂全力拥抱它。

看起来对我们不利的转折点在初期出现时很难让人接受,它们总是暗藏杀机,总感觉它们会在背后咬我们一口。它们总是在寻找猎物,我之所以用“猎物”这个词,是因为这种转折点总是会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比如,虽然我们自认为稳操胜券,但唯一的那个我们感兴趣的研究项目申请还是没有通过。或者,公司决定精简掉一个部门,而那恰恰是我们的部门。再或者,我们的另一半终于得到了工作的晋升,但需要我们搬去廷巴克图,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经历对我们不利的转折点就好像在一条职业高速路上快速行驶时,车子突然失去了控制。它会带来震惊和自我否定,让我们手足无措,只能被动等待。这种时候谁也想不出该如何成熟恰当地应对这种局面,更想不到利用这种消极的处境去寻求积极的机会,人们好像只能恐惧、绝望和迷茫。

无论“有利的”还是“不利的”转折点,都是由外部因素引起的,而第三类转折点则存在于你的自身。前两类所引起的反应很强烈,而“中性的”转折点则是细微的,细小到我们甚至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最终我们可能根本不会对其做出任何回应,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我说它是“中性的”,因为它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探索和寻找的,它不会带给我们什么有利或不利的影响。当我们意识到需要自己动手去挖掘它时,它才会出现。这是一个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转折点。有时它就像在你脑海里轻声耳语一样,提醒你之所以烦躁不满是因为你走的路不对。有时它又像一道火花突然闪现,抛给你一个问题,比如:“要是我把爱好转换成我的职业会怎么样”或者“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行动起来,尽我所能去完善自己”。

当然,很多转折点的成分极其复杂。对我们有利的转折点也存在着消极因素;对我们不利的转折点让我们苦不堪言,也可能会以一种更好、更不同的方式带来中性的转折点;而中性的转折点可能会让你经历短期的痛苦,但最终会苦尽甘来。我觉得最神奇的一点是,从自己和身边同事及朋友的经历来看,错失机会的最主要原因是我们没有对出现的转折点做出哪怕一点儿的回应。

要是你对主动出击是否值得持怀疑态度,请参考霍华德的名言:“转折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有利的、不利的、简单的、困难的、明显的、微小的。你要么积极抓住机会利用它帮你实现价值,要么就放弃机会任命运摆布。无论你将以何种方式回应,你的态度都是至关重要的。每一个转折点的存在,都与你的生活和前途息息相关,你想不到它将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嘉宾故事:温迪·科普&阿文德·拉昆纳扎

有些转折点来势汹汹;有的则来无影,去无踪,只有事后你才能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同理,如果一个人在刚入行时就抓住关键的转折点,从此他就有可能打开一扇职业道路的新大门。

美国教育行动的创始人兼CEO温迪·科普和巨鹏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兼CEO阿文德·拉昆纳扎就有着类似的经历。决定温迪职业走向的转折点出现得非常早,那时她甚至还没从大学毕业,而二十年后,她还深受这个转折点的影响。阿文德曾经在计算机工程学科做了许多年理论研究,并将此作为自己的终生事业,直到有天晚上他读了一本书,而这本书改变了他之后的事业走向。

1989年的时候,温迪·科普即将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而有两件事让她感到头疼。第一件事是她不知道毕业后从事什么职业。“当时我只感觉困惑。”去年夏天我们见面时她这样告诉我,“我甚至连想都不想去找工作。”第二件事在当时给她的压力则更大一些,她还不知道毕业论文该写些什么。有趣的是,这两件事最终都在温迪回答了“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这个问题后迎刃而解。

一天,在参加了一个教育改革的会议后,温迪不禁想到在贫困地区和农村读书的孩子们所面临的问题,她想:“为什么不招募毕业班的学生去这些地区支教呢?他们聪明,也有时间,与其去华尔街实习,不如去这些地区支教收获更大。”这个问题最终促成她确定了毕业论文的选题,也是在这篇论文中她提出了美国教育行动的理念:支持和鼓励大学高年级学生支教两年时间,无论将来职业走向是怎样的,他们的人生都会因为曾作为一名“教育传教士”而充满意义。温迪的这一行动所产生的影响一开始并不积极,她的论文令路人对她说:“亲爱的科普女士,你这样做可真是疯了。”但是温迪自己则感觉充满了干劲儿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