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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他死过几次又活转过来。那根弦真是坚韧。春天快来吧,绿色蓬勃的时候是生长的季节。人要活着,要生长。他的手指抠在窗棂上,一多半的指甲都脱落了。

春天也许真是重要的。围墙外边事情稍稍起了一点变化,剧烈的追剿排查告一段落,甚至有几个案子得到了甄别。这其中偶有牵涉宁珂,却不足以构成解脱的证据。他仍得关在这座卵石砌成的小屋中。

有一天,大约是暮春时节,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宣布,案子作结:判处七年徒刑——任何抗议都不起作用,尽管他们没有一条像样的证据,宣判之后就解押服刑地,他总算离开了九死一生的狼穴。

那天他被架到一辆大卡车上。他感到它在向南驶去。做梦也想不到新的去处会如此熟悉。它是南部山区,是他发誓一辈子不再归来的故地……宁家大院不远处的兵营改成了一座监狱,原先兵营的围墙和角楼正好被利用。

每天天不亮一溜犯人押出来,在看守的严密监视下走到大山脚下;然后每人发一枝钢钎或一把锤子,开始敲凿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