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白牡丹(第15/38页)

交谈了一会儿,塞茜尔女伯爵坐在了长椅上,低垂着脑袋,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眼睛,肩膀也随之不断地抽搐……

不过,塞茜尔的妹妹此时此刻却是无动于衷的,她只是默默地盯着姐姐的后背。蒙杰博士则在一旁不断地劝慰塞茜尔。

罗宾一见此情景,连忙悄悄地离开了。他径直回到了医院会客室旁边的院长办公室,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子里面没有人回应。于是,罗宾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一闪身走了进去。他一眼便看见了靠墙放置的橱柜,接着,他毫不迟疑地拉开了存放住院患者医疗病历卡的抽屉。所有病人的姓名和医疗病历卡都是按照ABC的字母顺序排列的。罗宾立刻翻到了以字母M开头的那一部分。

“不错,就是它!”

只见这张病历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

茜莫·玛利斯,1894年10月16日出生。1912年3月16日,她在鲁尔河河岸的比鲁齐市杰尔城堡中自杀未遂,后于红十字医院进行手术治疗。手术结束之后,她被转移到姆侬市的疗养院接受治疗。

“茜莫出生于1894年,那么,两年之前,也就是她十八岁的时候,她曾有过自杀的举动。由于自杀未遂,她才得以保全性命。可是,她以前究竟接受过怎样的手术治疗呢?”

对于这一点,罗宾大为疑惑,于是继续往下看去。

原来茜莫的脑子里面长了一个恶性肿瘤,以至于精神崩溃而打算自杀身亡,被救下之后,她接受的手术是肿瘤切除手术。

这种大型手术是以生命作为赌注的一次赌博,因为当它进行的时候,需要用医疗锯子将头盖骨锯开,然后将大脑中的肿块切除。

尽管手术可以暂时抑制住茜莫病情的恶化,可是这种恶性肿瘤再次生成的几率是相当高的,因此每时每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命途多舛的茜莫小姐正值花样年华,却被病魔缠身,不得不住在这个像监狱一样的看守所里面。唉,如此看来,这个年轻的女孩注定要一辈子过着悲戚惨淡的生活了。

看完之后,罗宾赶紧将病历卡放回到抽屉原处,然后飞快地穿过通往会客室的大门,在自己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说话声,这个声音随后在会客室门口的地方消失了,接着,只见蒙杰博士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十分抱歉!让您等候了这么长的时间!”

“哦,没什么。您的工作如此繁忙,我还来打扰您,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非常感谢您的招待,我要告辞了!”

“好的,再会!您以后要有时间的话,一定要与我联系!”

“那当然了!”

罗宾从精神病医院走了出来,然后直奔街边的停车场而去。司机保克哈布赶紧为他把车门打开。

罗宾上车后说道:“等会儿再开车!”

罗宾透过汽车的车窗,仔细地观察着医院的正门。大约半小时之后,塞茜尔女伯爵从医院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在街道对面人行道的树荫下停了下来。没过多长时间,她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女伯爵上车之后,这辆出租车立刻一溜烟儿地开走了。

“快,保克哈布,跟住那辆出租车!注意保持车距,一定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让她发觉我们在跟踪她!”

“明白,老板!”

此时,出租车正风驰电掣地朝着塞茜尔女伯爵家的相反方向驶去。

“这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她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片刻之后,罗宾的汽车跟到了一座歌剧院的门口,这便是举世闻名的巴黎歌剧院所在的街道。街道之上已经堵成一团了,一辆一辆的汽车排成了一条长龙,塞茜尔搭乘的出租车也被堵在了十余部汽车之前。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亮了起来,可是车辆仍然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来前面的街道已经被戒严了。

“出什么事情了?”罗宾将车窗摇了下来,向路边的执勤警察问道。

“塞尔维亚国王访问市政府,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因此警方对前面的这一路段实施了交通戒严。”

“那还需要戒严多长时间呢?我们正急着赶路呢!”

“请您再耐心地等一会儿吧!”

这位身穿制服的巴黎巡警,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平顶帽子,身披一件较短的斗篷,面带微笑地回答了罗宾的问题。

罗宾突然回想起了上次在夏克耶大戏剧院欣赏芭蕾舞剧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塞尔维亚的国王和年轻英俊的王子就在贵宾席上就座,而且还津津有味地观看着节目。

大约十分钟之后,交通戒严被解除了。街上所有的车辆都开始慢慢蠕动起来,随后四散开走了。

“老板。”

“怎么了?”

“女伯爵所乘坐的出租车行驶的路线并不是她住所的方向啊!”

确实如此,出租车是朝着与女伯爵家方向相反的地方开去的。

“继续跟住!”

“好的。”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黑暗降临了巴黎这座城市,天空和大地就好像是被一面无限宽广的纱巾罩住了一般。流光溢彩的汽车灯光,正如满天的星斗一般熠熠生辉,把巴黎市区的街道装点得像一条条流动的光的溪流。

出租车径直驶往了巴黎的郊外,这个时候,天色也渐渐地阴沉了下来,以至于罗宾他们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出租车的尾灯。

“老板,估计这辆出租车是开往郊外的尤亦里地区的。”

在尤亦里地区的圣山姆士街上,有一座塞茜尔女伯爵的别墅,或许她是打算到那所很久无人居住的别墅中去吧。

司机保克哈布仍然紧紧地跟住在前方不远处行驶并闪着红灯的出租车。突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哎呀!不好了!老板,车子出了故障,这下可糟糕了!”

保克哈布连忙打开了车门。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那辆出租车的后车灯渐渐地变成了一个红点,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保克哈布卷起衣袖,急急忙忙地修理起汽车来。当他把汽车故障排除掉,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罗宾和保克哈布回到车中,又一次来到了塞茜尔女伯爵的别墅前。

只见这座别墅的周围环绕着多株参天大树,大门口的两扇门紧紧地关闭着。庭院内没有一点儿光亮,寂静无声。那部计程车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