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牌与杀机(第2/3页)
一驶进甘蓝路,他就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他看见警车停在了黄昆的房子前。几个惊慌失措的黄昆的邻居正等着警察前来。很明显,是他们报的警。
华默在远处等了几分钟,才把车开到房子前。警察们正在不停地用对讲机讲着什么。华默刚走上前去,其中一名警察就用手示意他走开。
“我是刑事调查局探员华默。”他亮出身份,“我刚好从附近经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哦,屋里有个男人被杀了。”警察向四处望望,“是谁报的警?”
一位邻居上前来说是他报的。
警察指着华默:“这位是华……探员。你先说说看到了什么。”
华默冲这报警的人点点头,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从刑侦学校毕业到现在,第一次听见有人叫他探员,这往往是在电影里才能听到的称呼。
“不是应该到警局做笔录吗?”这位邻居显示着自己的专业。
“那是当然的,不过现在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以免时间久了记忆发生混乱。”
“黄昆被人杀了。”
“我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凶手?”
邻居点点头:“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这是华默始料未及的。
“看到了。那人裸露着上身,穿着黑短裤和黑长靴,戴着黑手套,脸上还戴着黑色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刀。”
“然后呢?”
“跑了,他上了远处的一辆车,天黑了我看不清楚车牌号,不过车好像是灰色的。”
华默和那警察对视了一眼,转向另外几个人:“你们也看到了?”
“是的。”
“关于那凶手的装束,你们也确定是他刚才描述的那样?”
“是的,古怪极了。他的整个脑袋都是被那面具包起来的。”
“就像尼鸟笼演的那个电影里的变态……”
“谁是尼鸟笼?”
“尼古拉斯?凯奇,那部电影叫什么来着,《八厘米》还是《八毫米》?”
华默摇摇头,这几个目击者真叫人烦心,但如果凶手真是那种古怪的装束,这倒是很“有趣”。
“你们的邻居刚刚死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高谈阔论?”那名警察说。
“我们为什么要悲伤?就是到警局我也这么说,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惹来杀身之祸是必然的。”
就在几个小时前的下午,莱辛城的南星大道上,一辆飞驰的蓝色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一栋公寓楼的靠街台阶前。驾车的年轻男子小跑着上了台阶,急促地敲着一楼的房门。
门开了,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站在门内,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你好,我找亦先生。”年轻男子说。
“哪个亦先生?”醉酒的男人打了个嗝。
“亦水岑先生,他住在这里。”
“进来吧。”醉酒的男人转身走进屋里。年轻男子犹豫着迈了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格外阴暗。客房是典型的西式风格,大大的壁炉,方形的木质矮茶几,宽大的布沙发上面乱七八糟地堆着很多东西。
“你找我做什么?”醉酒的男人把手中的半瓶威士忌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是说我找亦水岑先生……”
“我就是。”
“啊,你就是?”年轻男子打量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男人,看不出他的年龄,他的一举一动似乎久经沧桑,眼神却显得年轻。
“对,我就是。怎么,你需要看我的身份证吗?”
“啊,不用了,抱歉,”年轻男子赶忙说,“我以为你是和亦先生合租公寓的……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私家侦探?”
“我不是什么私家侦探。”
“可我听说你经常为人调查一些……”
“行了!”亦水岑打断他,“我说过,我不是什么该死的私家侦探!”
年轻男子沉默了一阵,“那你是什么?”
“无业游民,绝望的酗酒者。”他又举起酒瓶,“你也来一杯?”
“不用了。”
“那好。该你说说了,你是谁?为什么找我?”
年轻男子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哦,你是律师?名字叫阳……阳浊?好名字,太阳的污浊点。怎么,有人控告我?”
叫阳浊的年轻男子在沙发上坐下来,“先说说你,亦先生,你曾是一名警察吧?”
“那又如何?”
“一年零八个月前,你因为一次失职,被刑事调查局除名。之后你帮人做一些收费的隐性调查,就算你不承认你是私家侦探,但你依然像侦探那样工作。”
“你要告我吗?”
“不,是我……我遇上了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真有意思。”亦水岑晃动着酒瓶,“你说你遇上了麻烦?我记得律师只会给警察添麻烦。”
“亦先生,请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亦水岑抓起酒瓶喝了一口,“好,你说。”
阳浊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放在桌面上,“我希望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扑克牌,但和普通的扑克牌并不一样。这张牌稍大一点,材质好像是薄薄的塑料片。牌上没有花色,不,确切地说它同时具有四种花色:红桃、黑桃、方片、草花,四种花色交替排列在牌的中间,上面的数字是6。
“这是什么?扑克牌?这材料还带夜光。”
“是的,可能是某种算命用的道具吧,我想。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最要命的是……”阳浊低下头,好像在决定说还是不说。亦水岑很有兴趣地等待着。
他终于还是决定开口:“昨天,我在家门口的信箱里发现了这张牌。上面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恭喜你成为谋杀演绎法的持牌人。别报警,别四处喧哗,更别把牌丢掉,不然我会杀了你。千万别做蠢事。’”
亦水岑沉默了片刻:“你住的是统一管理的公寓吗?”
“是的。”
“信是从哪里寄出的?”
“不是信,就是一个纸包而已。公寓大楼没有信箱管理员,没人知道是谁送的。”
“写着字的那张纸条呢?”
“我烧掉了。”
“烧掉了?为什么?”
“我不想让那东西留在身边!再说,那上面也写着让我那么做。”
“那上面写着让你看完后烧掉?”
“对。”
“可你刚才没说。”
“是啊,”阳浊有些急躁,“我说的只是主要部分。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我?我干吗要对你撒谎?”
短暂的沉默后,亦水岑开口问:“你认为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上面只提到什么谋杀演绎法,没有说其他任何内容,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人不寒而栗。我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什么,老天,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