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逆转难以想象的真相(第2/5页)

“我相信申宣是杀害陈若梅的凶手,而且,他很可能就是陈若梅那个神秘的爱人,对吗?”

庄信点点头。南宫吃了一惊:“你说陈若梅的那个爱人是申宣?”

“是的,他杀了钟爱自己的人,并用她的血来作画。他真的是个变态。作家曾对我说过,他遭到陈若梅拒绝后就同她断绝了来往,而我猜,这恐怕是不准确的,因为作家被这个女孩深深吸引了。”

庄信神情恍惚地点点头:“说得对,阿梅是我一生都不能放弃的女孩。”

“作家,不妨慢慢讲来。”


作家开始了叙述。

“阿梅作为我的书迷和我交往,我以为她是喜欢我的,直到后来她说她喜欢的仅仅是我的书,我感到很伤心,但这是她的想法,我不能强求什么。我们还是像普通朋友那样有联系。但我对她的爱一点也没减少,反而越发增强,你们不知道阿梅是个怎样的人,也许她不是很艳丽,但绝对是个奇异的女孩,她的言行中带着深深的智慧和悲悯,对我来说,这就像是毒品,让人欲罢不能。

“我想,我一生都会这样默默地爱她,她作为我的朋友我已心满意足了。可是,谁能想到,她真正爱的人却是个恶魔。

“申宣,这个调色师,他的性情和才智都异于常人,又表现得像一个艺术痴狂者,也许这正是阿梅爱他的原因。阿梅那样的女孩,她是没有办法去爱上一个正常男人的。另外我想说,这个申宣还有一种魔力,他能自然地把握人的精神需求,让一些对艺术感兴趣的人很快把他当做好友。周立就是例子。

“也许申宣并不希望别人知道阿梅和他交往,也许阿梅自己也想将这种关系保密,所以他们的关系并不公开。阿梅为了掩人耳目,和周立保持着表面恋人的关系。我想,那很可能是申宣这个变态要求的,为了他阿梅什么都愿做。

“但是这个杂种根本不理会阿梅对他的情意,可能表面上他对她挺好的,但他根本没把她放在心里,当然了,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其实阿梅的生活并不如意,她陷入了缺钱的境况。她是不能从家里得到一分钱的,事实上她的家人希望她往回寄钱,阿梅一直做兼职挣点钱,加上学校的研究生补贴,这些钱只够她一人用。可那段时间她丢掉了兼职的工作,因为她忙于学业,一时无法去工作,生活变得很窘迫,而那个狗娘养的申宣,却不会拿出一分钱来帮助女友。

“天下永远都有乘人之危的人,她的导师施洛平是个浑蛋。他认识一个人叫顾金城,是莱辛城物流集团的高级职员,很有钱。而这家伙碰巧是个有怪癖的人,他想寻找一些特殊的女性作为自己排忧的对象——他的胃口很刁,阿梅这样的女性才能让他满意。施洛平大概从中收了好处费,他把阿梅介绍给了这个浑蛋。

“阿梅那时很需要钱,据我所知,她哥哥病情恶化,需要一笔钱来保住性命。阿梅虽然和家里人交恶,可还是汇了钱给哥哥治病,这笔钱是顾金城出的,作为交换条件,阿梅只能出卖自己。她宁愿出卖身体都没来找我……不过,阿梅其实不在乎,她曾说过,只要不出卖灵魂,做什么不可以?

“可是这件事被申宣知道了,你们大概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不,他并不在乎。他们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你们很难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只按自己的理解面对生活。申宣知道阿梅和顾金城的事情后,不仅没有反对,不久之后还和顾金城那家伙成了朋友,这件事施教授也知道,他既意外又惊喜。他本来以为申宣会找自己算账。现在自然不用担心了。

“那个顾金城也是个孤独的人,他和申宣很谈得来。他知道申宣善于画画,于是让申宣帮他画一张阿梅的画像,但遭到申宣的拒绝。申宣既不想帮人画画,也不允许别人从他那里拿走画作,那些画都是他为自己画的,别人是不能拿走的。”

“他可以把画随处乱扔,却不让别人去碰?”南宫插了一句。

“至少不能从他公寓里拿走,那些画是他某种精神的表现,拿走画,他会认为自己被人偷走了精神。当然他偶尔也会帮别人作画,但那都是刻意为别人画的,没投入自己的精神。顾金城想让他画阿梅的画像,但他并不愿意,也许在他看来,画肖像是必须要投入某种精神的。”

“难怪他听说我拿了他的画会那么愤怒。”亦水岑点点头。

“他是个心理变态的人。”作家接着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阿梅才不幸丧生。因为他曾经画过一张阿梅的画像,而顾金城看到了那张画,既然申宣不为他画,他就让阿梅去把之前画好的拿来给他。也许他认为申宣家里那么多画,少一张申宣是不会注意到的。

“阿梅为了钱不得不按顾金城说的做。当然她也认为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于是她偷拿了那张画给顾金城。

“可是申宣最终发现了画的失踪,他向阿梅发问,阿梅把实话告诉了他:她偷走了画,交给了顾金城。

“这个调色师发狂了,他做出了禽兽般的举动,就是在这个地下室里,他绑住了阿梅,割开她的手腕,一边等待着她的血流失殆尽,一边铺开画纸,用爱人的鲜血作画。”

“可是,陈若梅的尸体被发现在大学里,而且旁边还有周立的脚印。”亦水岑问道。

“是的,阿梅告诉申宣她偷了画之后,申宣并没有马上下手,他需要制订一个计划。那天阿梅和周立吵了架,回去的途中,申宣找到她,带她来到这里。然后就干出了那可怕的事情。但那天他在用人血作画的时候,画了几张都不满意,于是他先用止血带扎紧阿梅的手腕,然后独自离开去找感觉。他大意了,阿梅已经奄奄一息,所以他并没有绑住那只有止血带的手,阿梅用那只手摸出身上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我立刻赶来,照着阿梅的指示找到这个地方,申宣还没回来。我赶紧将阿梅带上车——那时我有自己的车——开车往医院赶,可是她的血还是不断往外流,止血带不能起作用。她对我说,她不去医院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她感觉自己快死了,再说,这件事传出去,不好解释。

“我说,当然是告诉警察申宣的恶行,让他去坐牢。

“但是阿梅不同意,她说,终归是她偷了画,这才触怒了他。

“我说,他是个疯子,你真傻。她摇摇头说,他只是个艺术痴狂者,其实他也很可怜的,他的童年很凄惨,而他也一直生活在虚无之中。

“我说,你真傻,他那样对你,你还为他考虑。可是她说,她依然爱他,这是改变不了的,为了爱人你愿意做任何事,难道不是这样吗。她说,庄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而不是给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