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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了,托大家的福——艾勒里,我们一直没能好好商量,到底有没有和本土联络的方法?”
“大概没有。”艾勒里啜了一口黑咖啡,“我也想过丁畸有灯塔,可以在晚上朝那个方向摇白旗——不过那座灯塔好像没人。”
“对,的确没人。”
“再不然,就看谁有拼死的决心游泳过去,或者做个像样的木筏……”
“看来都行不通。”
“我考虑过生火,艾勒里。”爱伦坡说道。
“但是光烧松叶,不会有人注意到。”
“干脆放火烧十角馆算了。”
“这个太……”
“不大妥当,而且危险——其实,爱伦坡,刚才我和陆路两个除了想联络方法外,还在找一样东西。”
“找一样东西?”
“对。最后虽然没结果,却把整个岛找遍了……不,等一下。”
“嗯?”
“蓝屋——已经烧毁的蓝屋——”手指按着眉间,艾勒里喃喃地说,“那儿有没有地下室?”
“地下室?”
就在这时,打断两人谈话似的,突然有人发出可怕的呻吟声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阿嘉莎叫道。
“怎么回事?”
大家一起站了起来。桌子咔哒咔哒剧烈地摇动,琥珀色的液体从杯中飞溅四散。
他的脚彷佛出了差错的自动玩偶般胡乱踢动,叫喊着踢倒椅子。不一会儿,伏在桌面的上身崩溃似的滑落在镶着蓝色磁砖的地板上——
“卡!”爱伦坡叫了一声,飞奔过去。陆路没提防,被爱伦坡的身体猛然撞着,摇晃地碰倒自己的椅子。
“卡怎么了?”艾勒里随后跟来。检视着仆倒地上的卡的脸,爱伦坡摇头说道:“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说卡有什么老毛病?”
无人答话。
“——怎么会这样?”
像支不顺畅的笛子,卡的喉咙不断发出徽弱的声音。爱伦坡粗壮的手臂按住他的上半身,一面说:“帮个忙,艾勒里,先让他吐出来,恐怕中毒了。”
这瞬间,卡的身体激烈痉挛,挣脱爱伦坡的手。蜷曲着身子,在地板抽搐挣扎。不久,又是一阵更激烈的痉挛。伴着可怕骇人的声音,挤出褐色吐泻物……
“他不会死吧?”阿嘉莎以畏怯的目光窥视爱伦坡。
“我也不知道。”
“不能救吗?”
“不知道毒的种类,很难处理。就算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在这种地方我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祷告,希望卡服下的毒药没有达到致死剂量……”
当天夜里,凌晨两点半。
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卡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