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此开始了……(第4/6页)

一名金发的年轻男人最为大胆,他大笑一声,踢掉鞋子,解下领带,也随她跃入水中。他的三个朋友也紧跟而上。转眼间,年轻男人便全部跳进了水里,上窜下潜、大呼小叫、互相比试、彼此泼水。

快速思考之后,女孩们明白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她们也脱掉鞋子把它们绑在树枝上,假装兴奋地跳入水中,她们叫喊着,希望显得无拘无束,同时又竭力防止水打湿她们的头发。

她们纯属白费心机。男人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伊莎贝拉一人身上。


查理没有跟着他的妹妹跳入水中。他站在稍远处,观望。一头红发、脸色苍白的他更适合雨天待在室内活动。他的皮肤被阳光晒成了粉红色,从眉毛上流下来的汗水使他的眼睛感觉刺痛。但他几乎不眨眼睛。他无法将目光从伊莎贝拉身上移开。

过了多久,他才发现自己又和她在一起了?仿佛已是来世。由于伊莎贝拉的出现带来了生气,野餐持续的时间比任何人预料的都要长,然而,对其他宾客来说,派对仿佛眨眼间就结束了,假如可能,他们都愿意逗留得更久。派对结束时,大家相约再举行其他野餐活动,许诺邀请彼此,并交换了一些湿润的亲吻。

当查理走近她时,伊莎贝拉的肩头正披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外套,还握着那个男人的手。一个女孩在不远处徘徊,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出现。她身材丰满、长相平庸,但从她和年轻男人的相似点可以明显看出她是他的妹妹。

“快点。”查理粗鲁地对他的妹妹说。

“这么急?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和罗兰和希比拉散一会儿步呢。”她客气地朝罗兰的妹妹微笑,希比拉惊讶于这种意料之外的友善,也开心地朝伊莎贝拉笑。

查理在家可以对伊莎贝拉为所欲为——有时候——他会伤害她,但是在公众场合,他不敢那么做,所以他会让步。

这次散步时发生了什么?对于在森林里所发生的事件,现场没有目击者。由于缺乏目击者,所以就没有闲言碎语。至少,刚开始没有。但是,不是天才的人也可以从后来的事件推断出那个傍晚在夏日的树荫下发生了什么。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伊莎贝拉一定是找了某个借口把两个男孩支走了。

“我的鞋子!我把它们落在树上了!”她派罗兰去拿鞋子,叫查理去取希比拉的披肩什么的。

两个女孩找了一块松软的地方坐下。男孩走开办事时,她们就等着,天色渐暗,喝了香槟的她们有点昏昏欲睡,呼吸着太阳的余热,森林和夜色都开始变得浓重起来。她们的体温逐渐驱走了衣服上的湿气,层叠的衣料变干后不再贴着她们的身体,使她们感觉痒痒的。

伊莎贝拉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跟罗兰单独待一会儿。但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必须先摆脱她的哥哥。

她们懒洋洋地靠在树上,她起了个话头。“那么,哪一个是你的男朋友?”

“我其实没有男朋友。”希比拉回答。

“但是你应该有一个男朋友。”伊莎贝拉侧过身,扯了一片树叶子,用它轻抚自己的嘴唇。然后,她又用叶子去抚弄同伴的双唇。

“好痒。”希比拉咕哝道。

伊莎贝拉再次用叶子轻扫她的嘴唇。希比拉半闭着眼睛微笑,没有阻止伊莎贝拉用柔软的树叶向下抚过她的脖颈、在她衣服的领口周围轻扫、在她隆起的胸部周围来回游移。希比拉哼哼地傻笑。

当叶子扫到她的腰部以上时,希比拉睁开了眼睛。

“你停手了。”她抱怨道。

“我没有停。”伊莎贝拉说,“只是你隔着衣服感觉不到罢了。”她拉起希比拉的裙边,用叶子轻扫她的脚踝。“感觉好些吗?”

希比拉重新合上眼睛。

沿着有些粗壮的脚踝,那片绿叶子移到了她特别结实的膝盖。希比拉嘴里发出一串含糊的哼哼声,她没有挪动,直到树叶移到了她双腿的根部,她也没有喘息,直到伊莎贝拉以自己温柔的手指代替了那片树叶。

伊莎贝拉敏锐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比自己年长的希比拉的脸,当希比拉的眼睛里刚闪过一丝满足时,她就把手抽了出来。

“当然,”她就事论事地说,“你真的需要一个男朋友。”

希比拉不情愿地从未尽兴的高潮中醒转来,反应迟钝。“说到挠痒痒,”伊莎贝拉不得不解释道,“还是跟男朋友一起感觉更舒服。”

希比拉问自己新交的朋友:“你怎么知道呢?”伊莎贝拉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查理。”

当两个男孩拿着鞋子和披肩回来时,伊莎贝拉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裙子和内衣明显有点凌乱的希比拉满怀兴趣地打量着查理。

查理则对这种注视无动于衷,他一直看着伊莎贝拉。

“你有没有想过伊莎贝拉和希比拉有多么相像?”伊莎贝拉随便问道。查理怒视她。“我是指我俩的名字听上去很像。几乎可以互换,你不这样认为吗?”她狠狠地扫了哥哥一眼,迫使他领会。“罗兰和我要再去散一会儿步。但是希比拉累了。你陪着她。”伊莎贝拉挽起罗兰的胳膊。

查理冷冷地看着希比拉,她凌乱的衣服让他印象深刻。她微张着嘴,睁大眼睛回望他。

当他回身看伊莎贝拉去哪里时,她已经走了。只有她的笑声穿过黑暗传到他的耳朵里,她的笑声和罗兰的喃喃低语。他以后会报复的。他会的。她将一次次地偿还。

期间,他必须先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转向希比拉。

那个夏天充斥着野餐。对查理而言,则满是希比拉兄妹。但对伊莎贝拉来说,只有一个罗兰。每天,她都会从查理的视线里溜走,逃脱他的掌控,骑着自行车消失。查理始终无法找到这对人碰面的地点,当她溜走时,他总是来不及跟随她,自行车轮子在她身下飞转,头发在她的身后飘扬。有时,她直到天黑才回来,有时甚至天黑都不回来。当他责骂她时,她总是嘲笑他,并转身当他简直不存在。他试图伤害她,让她残废,不过随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躲避他,像流水一样从他的指间溜走,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游戏完全取决于她是否情愿。无论他的力量有多强,她的敏捷和聪明意味着她每次都能从他身边逃走。就像一头被蜜蜂激怒的公猪,他无能为力。

偶尔,她会安抚性地屈从于他的恳求。她会有一两个小时按他的意愿行事,让他享受一种幻觉,即她永远回来了,他们之间一切如故。但查理很快明白,那只是一种幻觉,幻觉过后,她重新失踪,变得更加令人痛苦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