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法的研究(第3/3页)

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按照伦敦地区当票的惯例,每收进一块表,一定要用针尖把当票号码刻到表的内部,这比挂一个牌子要好得多,因为这样可以免去号码丢失或者混乱的麻烦。我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表的内部,发现此类号码至少有四个。所以我的结论是:你的哥哥常常生活窘迫;附加的结论是:他有的时候景况很好,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有财力去赎这块表了。最后,请你注意观察这个有锁孔的里盖,锁孔周围有成千上万个伤痕,这是在钥匙的摩擦下形成的。头脑清醒的人向锁孔里插钥匙,插一下不就能进去吗?而醉鬼的表却没有不留下这些伤痕的。他晚上给表上弦,由于手腕抖动而留下了这些痕迹。这有什么玄妙之处呢?”

“一经点破,豁然开朗。”我答道。“希望你原谅刚才我对你的冒犯。我本应对你神机妙算的能力有更多的信心才对。请问,现在你手里还有没有需要侦破的案件?”

“正因为没有,所以我才注射可卡因。只要不让我动脑筋,我的生活就过不下去。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趣味呢?请到窗前来看看。难道有过如此凄惨而乏味的世界吗?看啊,那黄色的迷雾沿着街道滚滚而下,飘浮着与那些暗褐色的房子擦肩而过,还有什么比这更平淡、无聊的吗?医生,试想一下英雄若无用武之地,光有力气又有何用呢?犯罪是平常的事,人活在世上也是平常的事,这个世上,除了平常的事还有什么呢?”

我刚要回应他那偏激的言论,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们的房东托着铜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有一张名片。

“有一位年轻的女士求见。”她对我的伙伴说。

他读起了名片:“梅丽·摩斯坦小姐。嗯!这个名字倒是很生疏。赫德森太太,把她请进来吧。医生,你不要走,我希望你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