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祸不单行(第2/3页)
“我真的不知道啊。”盐泽说。
“假使大家知道加入我们行列的是个杀人犯,一定会拒绝他。你明知事情的真象,却硬要把他拉进来。”
“不,不是那么回事。”盐泽虽然还在辩解,但态度已在动摇,可他仍决心保持沉默。
盐泽对永仓的监护,与其说是受警视厅的委托,不如说是有义务这样做。他费了好多口舌好容易才说服永仓回国自首,他要负责把他带回东京。
如果归国前永仓知道在旅行团中有被害人的亲属,好容易才决心自首的思想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风间是被害人的唯一亲属,他有权知道自己的外婆为什么而死,被谁所杀。然而对此警方也感到十分为难。
东京的警察一直同盐泽保持着联系。风间根据这一事实认为永仓就是犯人。盐泽只能对风间说,他的推测是毫无根据的猜想。而风间从盐泽的神态中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打算在回国前无论如何要证实这一点。
“好吧,你若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弄清真象。”风间突然改变口气说。
“自有办法是什么意思?”盐泽担心地问。
“直接问永仓,到底谁杀了她。”
“那,那可不行!”盐泽惊愕地望着他。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吗?这种事不能向一个清白无辜的人打听。”
“既然清白,问问也不打紧,然后道个歉不就行了吗?”
“反正不行。”
“为什么不行?就凭你老说不行这一点就知道永仓一定干了什么坏事。”
风间瞪视着盐泽。
二
在伦敦游览三天,然后去巴黎。巴黎是本次旅行的最后一站。旅行终结意味着裕希子同永仓的离别。虽然这次旅行为期不长,但裕希子却感到又重新恢复了青春。
正因为如此,同永仓的离别是痛苦的。但这次的离别却含有希望。永仓服刑后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自从在“黑森林”永仓加入旅行团后,他向裕希子讲述了自己不幸的婚后生活,和杀死妻子的原因。
裕希子虽不想听,但又必须听,这既是为了判断永仓犯罪的性质,也是为了设计他们未来生活的蓝图。
六月末七月初的伦敦多姿多彩。花草树木冲破了漫长严冬的禁锢,竟相发芽、开花。人和动物都向着盼望已久的太阳伸伸懒腰,感到特别惬意。虽然眼下还未到群花争艳、游客如织的夏季时季,但摆脱严冬桎梏的人们无比容悦的心情,犹如漂浮着的清新空气充溢大街小巷。
裕希子无比珍惜同永仓在一起的宝贵时间,没有兴致玩味伦敦的旅情。乘观光汽车游白金汉宫、伦敦塔、威斯敏斯特教堂等名胜古迹时,她心里只想到永仓同她在一起。
“穗积小姐,您真变啦!”野泽弘子不无嫉妒地开玩笑说。弘子的意思是,永仓把裕希子从她身边夺走了。在此以前,她总是同裕希子一起活动,和旅行团的其他成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虽然旅行团今还有另外的独身女性,但弘子同她们象是隔着一堵墙似的。弘子表示好感的只有风间一个人,这大概是因为在佛罗伦萨风间曾舍命救过她,所以她才对风间表现得格外亲切吧。
永仓参加旅行团后,有件事使裕希子感到担心,这就是风间对永仓表现出强烈的反感甚至可以说是露骨的憎恨。
从永仓最初出现的时候起,风间就象裕希子的保镖一样,不让永仓接近她。
但是风间同裕希子的关系也不过就是旅行团中的旅游伙伴。既然裕希子原谅了永仓,风间还有什么理由敌视永仓呢?
来到伦敦以后,风间对永仓的敌意有增无减,两人的关系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倘若只有他两人在场,说不定会闹出十分可怕的事情来呢。
为了防止意外。裕希子总是紧紧跟着永仓。盐泽也常常插在两个男人之间,也许他也看出了苗头。
永仓也感到了风间的敌意。他为什么恨自己呢?永仓感到纳闷。
在伦敦的三天,大家相安无事。从伦敦到巴黎乘国际列车约需七个小时。
途中,从多佛尔到加来,是由连接海峡两岸的轮渡运载列车通过多佛尔海峡的。
在阳光明媚的初夏季节乘坐列车和轮船旅行令人心旷神怡。到加来就进入了法国境内。列车在满布小麦田的原野上飞奔南下。
快到巴黎时,弘子来到裕希子的包厢,象有什么要事相商。
弘子在永仓面前有些踌躇,她委婉地对裕希子说:“我们两人单独谈谈好吗?”
永仓灵机一动,站起身来说道:“我的嗓子干渴,去餐车喝点什么。”
“你要同盐泽先生……”裕希子假装若无其事地对永仓说,示意他要同盐泽在一起,别单独一人行动,避免同风间发生冲突。这时,她已是以妻子的身分对永仓说话了。
永仓点点头,表示“我懂了”,离开了包厢。
“到底是什么事情?”
裕希子转身问弘子。她对弘子这时间来似乎不大高兴,因为和永仓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一分一秒也不能白白浪费。
“真对不起。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打扰了。”弘子表示歉意。
“不谈这个。到底有什么事?”
裕希子意识到弘子一定有重要事情要谈。
“本想不说,但仔细想想还是说了好,不能置之不理啊。”
“置之不理?有什么危险吗?”
“是呀,永仓先生有危险。”
“永仓有危险?”这次轮到裕希子着急了,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知道不,永仓杀了谁?”
弘子听到过永仓说“杀了妻子”。裕希子猜不到弘子的意图,沉默不语。
弘子接着又说:“他不只是杀了妻子。”
“你说……说什么?”
裕希子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永仓先生把他家作佣工的老婆子也一起杀了。可能是因为她目睹了永仓的罪行,为了杀人灭口吧。”
“你撒谎!不可能!”裕希子悲怆地惊叫起来。
“我也希望如此,但这是日本警察在电话上对盐泽说的。”
“你怎么知道?”
裕希子已经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不住地扭动起身体。
“从风间先生那儿听来的。”
“风间先生又不是导游,他怎么知道?”
“被杀的佣人是风间先生的外婆。”
“这是真的?”
“风间先生亲口说的呀,他总不会瞎说吧。”
“但……我不相信。决不可能!”
“开始我也不信。但是,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有什么区别,不同样是犯罪吗?就这种心理来说,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