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虚幻旅行(第2/3页)

“会不会一同坐救护车去医院了呢?”石仓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不会,坐救护车的只有矢村夫人和盐泽君。”一直同石仓同住一个房间的太田也搭腔说。

“那,风间到哪儿去了呢?”

谜一样的突然变故使不明真象的人们束手无策,只有野泽弘子一个人向永仓和裕希子投去疑惑的目光,但她什么也没说。

风间是在弘子把永仓的“犯罪事实”告诉裕希子之后失踪的,但是没有两者直接相关的证据。

“大家还是先去旅馆吧。分配房间等事宜旅馆方面会安排好。我留在车站,去月台周围找找。”

旅行团一行一到巴黎就遇上令人揪心的事,个个显得闷闷不乐,这倒成了掩饰裕希子和永仓的保护色,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住进巴黎市民医院的矢村立即接受开颅手术,摘除了因头部猛撞产生的颅内血肿,但依然生命垂危。

矢村落车前后的情况非常可疑,因此当地警察介入了这—事件。倘若没人在矢村后面推动,是不会跌落下去的。

警察首先听取拉了紧急掣动阀的野泽弘子的情况说明。

通过弘子的介绍,发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情况。

正当此时,在瓦兹河下游的里拉当附近,一群在岸边玩耍的孩子发现了一具尸体,并报告了警察。

死者面容已毁,但从服装式样、衣袋内的遗物证明是“日本人风间义也。”警方立即与住在巴黎市内凡尔赛旅馆的旅行团取得联系。

巴黎警察局对遗体进行了解剖,判断是窒息而死。当列车通过铁桥时,风间跌落车外,碰到铁桥栏杆上失去知觉,然后落入水中溺死。

在肺泡和胃中发现了瓦兹河中的泥沙和硅藻类。

野泽弘子向警察作了如下供述:

“我回自己的9号包厢,通过8号同9号车厢的连接处时,看见矢村夫妇打开车门在吹风。大概他们未发现有人在他俩的身后,夫妻俩谈得很亲热。矢村夫人用手指了指车外,矢村先生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外看,这时,矢村夫人突然在他的背上猛击一掌,正好列车过完桥,矢村先生象一个被抛出的物体一样跌落车外。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顺手拉了在我身旁的紧急掣动阀。”

“为什么当时不讲出来呢?”

“因为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亲眼见到的这件事,连做梦也未想到矢村夫人会做出这种事来。但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当时看到的是事实而不是错觉。”

弘子讲述的时候,矢村还处于昏述状态,他不断发着梦呓“我被阳子推下去了!”

很难说昏迷中的话有多大的可靠性,但是弘子的证言和矢村的梦呓完全一致,这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这时大家又对旅途中在矢村身边不断发生的怪事进行了重新认识,发现每次事件总是只有矢村阳子一人在矢村身边。这就是说,她是制造一系列事件的罪犯。

警察在掌握了这些事实后,对矢村阳子进行了严厉审讯。

最初她矢口否认,但当她得知矢村已脱离危险后,终于承认了。

“我同矢村结婚是想得到他的财产。就在我同他结婚前不久,他的父亲死了,矢村继承了价值五亿日元的地产。他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其他亲属,母亲死得很早,他是价值‘五亿日元的孤儿’,我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我另有情人,我非常爱他,可他是一个穷职员,就算结了婚,也只能住仅有一间卧室带厨房的公寓,每天还得为生活奔波劳累。爱得再深,没有经济基础作保证,爱情也不会维持长久。我很穷,连跟情人在旅馆幽会的房钱也付不起。正当我为贫穷犯愁的时候,拥有五亿日元地产的矢村向我求婚,我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这么一大笔财产,就是付出我一生的劳动也挣不到的呀。

“我说服了情人。他虽然不高兴,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计划是同矢村结婚,取得继承权后再杀他。只要能弄到他的财产,就能同我所爱的人结合。

“矢村为度蜜月,参加了欧洲名胜旅行团。我想,这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如果在海外旅行期间实行我的计划,警察的搜查也好对付,因为我是外国人,而日本警察又无权到海外进行搜捕。旅行结婚还有个好处,同矢村的夫妻生活可以限制在最小限度。即使为了弄到五亿日元的财产,委身于丝毫也不爱的男人也会感到痛苦。我是在结婚登记之前申请的护照,护照上是我原来的姓,取得护照后立即入了矢村的户籍。这样,在法律上我同矢村就是夫妻。

“旅途中我使用了各种手段杀害矢村。飞机行李架上预先放置酒瓶的是我;在伊斯坦布尔的托布卡比宫,我把垫花坛的石头移到花台边上,用系着透明线的小石代替楔子顶住它,引诱矢村来到石头下,一拉透明线,石头掉了下来。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下慌慌张张干的,全都失败了。我越来越着急,旅行快要结束了,回到日本再难找到机会。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在旅途中了结这桩事。列车快到巴黎时,我借口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引诱矢村来到车厢连接处。包厢里的窗户是固定的,打不开。矢村毫不怀疑,跟我出去了。后来的事,就如野泽小姐说的那样,我看准机会,把他推了下去。当时我太紧张,完全没想到有人会看到,我犯了罪,现在真后悔。”

警察问她共谋杀害矢村的人、即她的情人是谁。

“这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他无关。”

她守口如瓶,拒绝说出她的情人。

风间落车死去,没人看见,因而被当作事故处理。警察认为,可能是站在车厢连接处欣赏车外景致时被列车震落下去的。

矢村的伤势恢复得很慢,不过总算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因而阳子的犯罪性质也在发生变化。

阳子在法国犯法,也就由法国警察办案。

风间在日本已无亲属,当局同日本驻法使馆交涉决定,风间的遗体在巴黎火化,在亲属未来领取骨灰之前,作为“客死它乡”者,暂埋巴黎公墓。

旅行团预定在巴黎停留四天,但成员中有两人一死一伤,还有一名作为犯人被拘留,其余的人也就没有心情去观光游览了。

倘若警察知道风间死亡的真象,至少还会有一名成员作为犯人被拘留。

巴黎的警察对每个成员都进行过审问,因而大家的情绪越发消沉。

终于到了启程回国的日子。

在开往机场的汽车上,弘子装作偶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裕希子的身旁,对她窃窃私语。

七月的阵雨如烟似雾,雨中的巴黎迷迷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