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意连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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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正司被杀的别墅,有泽不可能出入。警方弄清了这一情况后,减少了对有泽的怀疑。高根泽鸨子来到了搜查本部报告了意外的情况。
“我想起了一个重要情况。”
“什么情况?是很重要的情况吗?”接待鸨子的荒木警部态度和蔼地问。
“我看了海原先生被杀的房间,不知怎么回事,总感到有点不谐调。”
“不谐调?”
“是呀!是什么原因,我当时没有想清楚,只是觉得这房间和我有点游离感,就象是这房子借出好长时间,现在刚还回来似的,是自己的东西,却又不象自己的东西,模模糊糊,就是这样不谐调。”
“噢,原来是对那个房间有这种不谐调感呀!”
“是的。”鸨子点了点头。
“那么,不谐调感的原因是什么?”鸨子的话没有说明白,但明显的话中有话。荒木没等她说出来,就抢先提问。
“那个房间不是我的家。”鸨子仿佛长嘘了一口气说。
荒木默默地注视着鸨子的眼睛,也可以说是一种随便地凝视。鸨子忍受着对方的凝视,继续说:
“我搬进别墅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只装饰壶掉在那个房间地面上,因为还没有铺上地毯,地面打破了一点,可现在,那打破的痕迹不见了。”
“地面的痕迹不见了?”
“是的。那痕迹很轻,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就是那很轻的伤痕也不见了。那个房间不是我的家。”
“但是,夫人,你尽管说那不是你的家,可实际上你不是已经搬进去了吗?你说不是你的家……”
“不过,那个房间绝对不是我的家。不仅是痕迹消失了,房间的整体也使我感到不谐调,所以我认为那不是我的房间。”荒木注意到鸨子的活语中有些莫名其妙。她说的是:“那个房间不是自己的家。”说透了,不是家的全体,而是家的一部分,只是房间不是她的。
这么说,难道除了那个房间之外,其他部分仍然是她的家吗?——只有家的一部分换了吗?怎么能有这样的事呢?——
但是,假若鸨子的话是真的,不管怎么奇想,也不能再作别的解释。只是,鸨子为什么没有一下子明确说出来呢?是不是她自己也对这种奇特的想象半信半疑呢?
“夫人,你是说只是那个房间不是你的家,是不是?”荒木叮问。
“是,是这样。”
“这么说,只是那个房间被更换了。”
“只能这样考虑。”
“那么说,那原来的房间,也就是地面上有痕迹的房间,哪儿去了呢?”
“那个别墅的构造,本来就是摞起来的包厢一般的可动住宅,每个房间都是固定规格的预制件,所以作为一个整体,只把一个房间更换下来,是比较简单的。”
荒木暗想:是呀,她到底是想把有泽当作替罪犯人的。不过,她的圈套无论设计得怎样巧妙,有泽不能出入现场这一点,仍然无法解释。当然,她为了把有泽推入犯人的立场,在她的圈套中,应该考虑到有泽能够出入密室的机会。可她的这一设想,警察又偏偏没有注意到,不得已,她就只好主动来启发警察的思路了。
这样一来,就更增加了鸨子的神秘色彩,她的保护层也同时增厚了。
“那单元住宅的各个房间能够简单地更换,我们原来不知道。不过。假如那房间真的被更换了,那么,原来的那个房间哪里去了呢?”荒木明知鸨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要故意提问这个问题。让鸨子回答的问题越多,便意味着对她的怀疑越大。鸨子自己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对警察只提示了最小限度的暗示,后面的问题,留待警察自己去推测。
“你们不知道吗?有泽的别墅和我家的房子在外观上完全一样。”
“噢——”荒木窥伺着鸨子的眼神,故意抑制着语尾后面的话。
“我认为是有泽先生把那房间更换了。”鸨子终于说出了肯定性的意见。她本来是不想把话说得这样透彻,可是在荒木的诱导下,她又不得不说,她不想在推理的桥上把自己置于被动地位。
“原来是有泽先生更换的。可是他有能力更换吗?”
“不知道。不过,就在那附近有幢相同的房子。”
“可是,假如就是他更换的,他又为什么要那样作呢?”
“当然是为了让人看起来,杀人是在我家进行的。”鸨子终于明确地提出来,杀人犯就是有泽。
“这么说,有泽是在自己的别墅里把海原氏杀死了,然后又把他的尸体连同房间一起,和你家的房间更换了。是这样吧?”
“还不能这样断定。不过,我那房间地面上的痕迹确实不见了,这一点怎么解释呢?”
“有泽杀死海原氏的动机是什么?”
“不清楚。可是不知为什么,有泽好象早就对我特别关心。”鸨子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点红晕。
“他对夫人有过什么不轨行为吗?”
“没有什么具体的行为。不过,他对海原经常出入我家,好象很反感。”
“你丈夫知道吗?”
“不知道。因为他们两人都是我丈夫的朋友,我不想也丈夫因为这事不愉快。”
“海原氏和有泽先生之间,围绕着夫人可有什么纠葛?”
“啊?我尽量不让他们两人同时在我面前出现,所以他们两人围绕着我是不是有什么纠葛,我不怎么了解。两人偶尔被我丈夫叫到家,这种时候也有,那气氛仿佛相当不协调。”
“这种气氛,你丈夫注意到了没有?”
“他好象也觉察到有点不正常。不过,他决没有想到是因为我。”
“请原谅我再深一层问一下:夫人自己对他们两人比较倾向哪一方?”
“我对他们两人,除了作为丈夫的朋友对待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特别关心。作为我来说,他们二人为了我而互相对立,我也很为难。如果任其继续下去,对丈夫一说,用不了多久,就会和他们断交。”鸨子的这些话,显然是暗示着有泽的杀人动机。
“我并不情愿谈及这些情况。我看,你们是不是到有泽先生别墅的二楼检查一下?”
“没有搜查证,不能随便进去检查。不过,我们可以请求有泽先生给予协助。”
“我提供的情况,希望能对有泽先生保密。”最后,鸨子在适当的火候打住了话头,站起身走了。她想说的一切都说了,仿佛感到很满足。她可能还有这种想法,如果再谈多了,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危险。
荒木在得到有泽的许可之后,检查了他别墅二楼的房间。鸨子说的壶掉在地面上砸的痕迹在这个房间的地面上确实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