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感谢订阅(第3/5页)
祝川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也感觉不到非一个人不可的执念。
他甚至不知道,从八年前到八年后,对于薄行泽来说,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他是块捂不化的坚冰,祝川试过了,被冻的体无完肤不想再试一次了,不是怕受伤,是没那个勇往直前的劲儿了。
但薄行泽此时这么说,还是轻而易举的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可内心并不是一点感触都没有,他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面容冷漠的男人,镜片格开了一点距离。
“眼镜摘了。”
薄行泽依言摘下来。
他也不说话,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薄行泽感觉到掌心里泛出汗,湿泞泞的来回攥了几下。
他看什么?
“衬衫脱了。”
薄行泽稍微停顿了下,然后没问为什么便听话的把手指放在了衬衫的扣子上,解开了第一颗、第二颗。
那双眼忽然一弯,笑了。
“笑、笑什么?”
“没什么。”祝川把碗里的粥喝完,空碗递给他,“再来一点。”
薄行泽接过来盛了半碗。
祝川挑着粥里的香菇丝,明知道对方心焦的等着答案,可他偏不作出回应,明摆着折磨别人的耐性。
“对了,你听徐言说过喜欢谁吗?他总那么蹲点儿也不进去也不找人,我都怀疑是不是要暗杀我,真要是我抢了他的男人,我负个责?”
薄行泽:“你想怎么负责?”
“把你……”祝川说了两个字,发现他脸色倏变,随即笑着拐了个弯儿,“把你揍一顿,问问你这招蜂引蝶的脸,怎么连你们家少爷都勾引。”
薄行泽语气不善:“他不是我家少爷,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我这里撒少爷脾气。”
“嗯?”
薄行泽说:“我跟徐言不熟。”
“不管熟不熟的,总归是你老板的儿子。要不然这样吧,你从红叶辞职来我这儿打工,他开你多少工资我给双倍。”
薄行泽迟疑了下,仿佛真的在考虑。
祝川一笑,“开玩笑的,我这个个都是小作坊,哪里请得起你。”
“我可以不要钱。”
祝川歪头明知故问,“那你要什么?要我啊?”
薄行泽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恍惚想起八年前,那会他也是这样,勾着眼角明明说出了选项,却在逼别人选择。
他在这段感情里如同一个掌舵者,握紧了一起生,他松手,却只有自己沉溺。
当年就是这样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如今更甚。
薄行泽面对生意的时候缜密细致判断精准,覆手之间将利益最大化,可面对祝川的时候总觉得束手束脚。
他压抑着汹涌的爱意,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看见了水囊,却无法判断是否有毒。
他只有喝下去才知道。
“来个人就要老板,我有几个身都不够卖的了,不卖。”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要我?”
薄行泽被他逼得进退为难,咬咬牙说:“是,我想要你,不过……”
“啊,吃饱了呢,晚安。”祝川放下碗,头也不回的去了次卧,没有听那个酝酿多时的告白。
薄行泽憋着的一口气瞬间散了,认命的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八年前就这么欠揍,八年后比之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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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泽易感期严重,为了不发生事故后面几天只好在家里办公,极其自律的六点钟起床,七点钟就在书房办公了。
祝川十点半自然醒,溜达下去吃了个早餐,又上楼看了他一眼。
“陆氏的案子暂时不跟陆衔洲对接,先放着,现在事情还没尘埃落定,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会冒险。”
祝川伸手敲了下门,里头的声音一停,随即说:“嗯,有事随时找我,进来。”
“什么案子还没尘埃落定?你跟陆衔洲搞什么鬼?”
“商业机密。”
“我又不窃取你商业机密,咱俩都不是一个圈儿的,难不成我还能把你项目拿过去拍成电影?你别当总裁了,当编剧吧。”
祝川嫌弃,被人拽了一把跌在他腿上,惊吓之余下意识勾住他脖子,“犯什么病?”
薄行泽脸上泛着不太自然的红,额角有点汗,处处昭示易感期。
“你别一到易感期就黏人,不符合你霸道总裁的人设,好好工作别想有的没的。”祝川坐立不安,却被他掐的动弹不得。
“有的没的,是你吗?”
这话听着活像直男不会说情话而硬撩的土味,听这话的人千帆历尽,什么样的手段都见识过,偏偏就耳朵一麻。
薄行泽捏着他的手腕,从后面将他整个人都拢在怀里,清酒味逐渐漫过来,像是一汪沉静又汹涌的海,密不透风。
“背还疼吗?”
树皮粗糙磨出血丝,今天早上已经消了点,但破了皮的地方结痂了更显凄惨,听出身后的声音有些内疚,祝川决定添点儿油。
“疼啊,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罪。”
薄行泽也知道自己易感期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虽然他在合同里写了一周不低于一次,但这种时候他不能找。
他不想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伤害他。
Beta的承受力没那么强,万一他再觉得无法接受而离开他,还不如自己受着,那个山林没什么人,熬一熬就过去了。
他没想到祝川会找过来。
严弦说他愿意和自己结婚,肯定是喜欢的,没有人愿意和不喜欢的前男友在一起。
薄行泽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视线放的很沉,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而缓慢的开口,“我喜欢你,这八年来没有一刻放弃过喜欢你。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了,我不会强迫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也不会强迫你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一点点也好。”
他眼睛很红,额头全是细汗,不知道是因为易感期还是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许颤抖,带着不确定,还有一点卑微。
祝川听愣了,只觉得与他交叠的掌心滚烫,带着汗湿。
当年两人直到分手,他都不知道薄行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更没有听他说过这么长一段关于表白的话。
现在说来。
薄行泽捧住他想转过去的头带回来,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依旧与他掌心相交,“可以吗?或者你不用很喜欢我。别离开我,别说不要我,这样可以吗?”
他不是这样的,祝川从未见过这样的薄行泽,仿佛卑微到尘埃里。
他像是一个乞讨者,衣衫褴褛的拽住一个穿着光鲜的路人,用他颤抖的手和沙哑的嗓音,哀求对方施舍一点点的爱意。
把尊严和感情放在地上随意他践踏,只要他肯施舍一点点,怎么样都好。
哪怕把他囚禁起来,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