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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从来没有……”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勉强听见她的回答。

“事情只能是这样。”

他明白了: 一切都控制在上帝手中,在上帝对他们罪行的宽恕之中。然而他仍然目光朝下盯着她掩藏着的脸。

“你说了那么多刻薄的话……来迫使我回答吗?”

“那些话不得不说。”

最后她抬起头来望着他。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她的神态是那么率真,使人简直无法注视。这样的神态我们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曾感受并分享过一两次。在这样的神态中,世界融化了,往昔消失了;在这样的时刻,当最深层次的需要得到满足时,当两人在这里手拉着手的时候,当一个人把头依偎在另一个人胸前、两人静默不语的时候,我们认识到,一切时代的支柱不可能是别的任何东西,而只能是爱。查尔斯经过了仿佛无限长的时间之后,终于打破沉默,气喘吁吁地提了一个问题。

“我还有机会理解你的谜吗?”

依偎在他胸前的头使劲地摇,默不作声。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的嘴唇贴在她赭色的秀发上。在远处的那幢房子里,那位没有天赋的太太停止了弹琴,她无疑是被悔恨攫住了,也可能是被可怜的肖邦备受折磨的鬼魂攫住了。慈悲的静寂似乎促使拉莱格对音乐之美进行思考,并且得出了结论: 没有打击乐器,一千把小提琴的演奏会很快让人感到厌倦。她用布娃娃敲打她父亲朝下低着的脸颊,提醒他——真是及时——注意这一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