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八十八瓶琴酒(第3/4页)
“小阵,我莫名缺失了几个月的记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怎么还成了港口Mafia干部的直属部下?
握着的手忽然被捏得生疼,在察觉到他脸上痛苦之色,琴酒才大梦初醒般放轻了力道,没有松开的打算。
琴酒还是记忆里黑衣黑帽,仿佛干见不得人工作的打扮,大半张脸都藏在帽子与竖起高领下,露出那双狠厉藏刀的眼睛。让人第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到的也是他虹膜颜色独特的眼睛。
与对方像过去一样稀松平常地对视着,不知道他忘掉的记忆里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意外,加贺谷感觉自己像要被他的视线灼烫到,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难掩震惊的表情让他感到陌生。
气氛也有些不对。
心底隐约升起不太美好的预感。
加贺谷垂下头,张了张嘴:“我们……”
琴酒打断道:“我们结婚了。”
“结——”
猛得抬起头,加贺谷瞪大双眼,连续的大起大落让他的心脏真悠闲承受不住,因此没看到银发男人隐藏的深意。
“真的吗?没想到这么快……”礼貌地羞涩了一下,他刚想问谁求的婚什么时候的事啊等具体详情,被来自身边小男孩越来越无法忽视的拉力打断。
表情稍微扭曲了一下,现在的加贺谷完全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但孩子对大人情绪的捕捉并不会因年龄小而迟钝,他尽力温柔微笑:“还有这个孩子,纳兰迦他们说是我的儿子,到底怎么一回事?”
望着笑容温和如风的青年,琴酒压下眼底想将人吸进去的暴风,抚上加贺谷的脸颊,手下温热光滑的柔软触感让他不舍松开。
加贺谷居然莫名失去了那段记忆,预定的医生甚至派不上用场。
这久违的平和让琴酒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视线从那个小孩有些熟悉的外表特征上剜过,声音平淡得称得上温柔:“领养的,叫小和也。”
碣狠狠打了个冷颤,差点被吓哭。
布加拉提等人在身边的“加贺谷”化作泡沫消失后,才发现队伍里少了两个人,那奇怪的分/身能力也无效化了阿帕基的能重播过去的替身忧郁蓝调。
就在他们不知从何找起,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离队还是遭到了敌人的替身攻击时,餐桌上加贺谷遗落的手机适时响起。
接通后,对面也不废话直接报上地址。
“快点别磨蹭,晚一分钟加贺谷就要被绑走了!”
那风风火火的声音没有解释的打算,紧接着挂断电话直接发过来一条定位。
乔鲁诺出声询问拿着手机的人:“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抬头看向大家:“兵分两路,乔鲁诺你们留下来。”
…
失去某一部分记忆,就像穿越到了未来一样。
跟男友进度条快进的惊喜让加贺谷变得有些恋爱脑,好歹他还记着自己有事情要做,在跟琴酒去度蜜月以及找来的布加拉提他们之间,保持着为数不多的理性选择了后者。
因为加贺谷关键记忆的丢失,他们接下来的首要目标是帮他恢复记忆。
阿帕基为首乔鲁诺等人在解决了餐馆伏击他们的另一外两个替身使者后,去追踪那个造成这一切的路人,布加拉提和米斯达则跟着加贺谷。一方面是尝试换种方法帮他恢复记忆,另一方面是按照那个电话里声音所说的从黑衣人手里保护他。
虽然半天观察下来,米斯达完全没觉得加贺谷有危险。
甚至看着那两个人吃了一嘴狗粮。
天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在订好的酒店房间里睡下,保持警惕的布加拉提用替身创造能进入隔壁房间的拉链门,跟米斯达轮流守夜。
一夜无眠,听加贺谷讲了大半夜的枕边悄悄话。
第二天米斯达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从他们面前走过,没想到加贺谷居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比他交往过的女朋友还黏人。
那个让加贺谷失忆的路人仗着他们要抓活的非常狡猾擅长逃跑,不过应该还没有离开威尼斯,在抓到对方逼他解除能力前他们也不能离开,不过波ss的亲卫队其他人肯定已经逐渐包围了这座城市,拖得越久情况越糟糕。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今天也还是待在相对安全稳定的房间里没出去,跟其他队员用网络联系。
虽然不能出门,加贺谷也完全不会感到无聊。
失忆的体验让他觉得自己丢失了大部分跟琴酒这一起的时光,急于弥补回来。
中午布加拉提去拿午餐暂时离开。
因为听说还没交换戒指,加贺谷正在浏览网页挑选中意的款式,忽然被身边人拥入怀中。
加贺谷双眸怔了下,鼻尖是熟悉的烟草气息。
恍惚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不过光线似乎要更暗一些,空气中似乎还有血腥气,以及……
感觉拥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过于用力了,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小阵,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
可能是世界上最熟悉对方的人,琴酒果然有哪里不一样,不经意流露出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伸手环抱住对方,加贺谷侧头贴靠在琴酒宽阔坚实的胸膛,挤歪了头上这个时候有些碍事的棒球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戴起来帽子,作息一向非常规律的他应该是没有脱发困扰的,索性摘掉好了。
加贺谷伸手捏住帽檐,将其摘了下来。
刺啦。
刺耳得仿佛响在脑子里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
加贺谷身体猛然变得坚硬,仿佛多个次元交叠恍惚出重影,他抬起颤抖的手一把甩开抱着自己的男人,后退数步跌倒在地。
不是平地摔,是被因为身体骤然缩小而拖地的裤腿绊到了。
拥挤的记忆让加贺谷眼前发糊,之前荒唐的一天经历让他气愤到呼吸困难,用力攥紧了拳头,稚嫩的指甲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尽力盯着琴酒没收回的手里,那刺眼的半截针管
本以为早就已经不再在乎,没想到还是会感到痛苦。
瞥了眼那个银发男人,被无形手掌捏紧的心脏却在嗤笑着他曾以为真能随意放下十年的自以为是。那个失忆的能力倒是把他连自己都骗过了都伪装彻底剥开,直视了彻底。
加贺谷闭了闭眼睛,平复自己激烈波动的情绪,同时抬手让以为是敌人替身攻击的米斯达别上前打扰。
他上前捡起地上掉落的帽子戴回头上,对准额头黏贴好符咒位置,转眼他又拔条回了成年模样,静默地与琴酒对视许久。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再也看不透彼此眼里的意思。
“小阵。”
抿出一丝血色的薄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