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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莫尼塔的气息暖暖地拂上他的嘴唇。她的皮肤油光闪亮,滑如丝绒。现在卡萨德加快了抽动,随着感觉膨胀,宇宙收缩了。她包着他,温暖、湿润紧紧围着他,意识缩小了。卡萨德似乎意识到在存在的中心传来阵阵压力,作为回应,现在他的臀部猛烈抽动起来。费力。卡萨德做了个鬼脸,闭上双眼,看见了……

火球扩张,群星垂死,太阳爆炸,发出巨大的火焰冲击波,星系在狂热的毁坏中覆灭……

他感觉到胸口阵阵刺痛,但他的臀部依旧不停抽动,速度越来越快,他睁开双眼,看见了……

巨大的钢铁荆棘从莫尼塔的双乳间耸立起来,卡萨德无意之中停了下来,退缩了,那些荆棘几乎把他刺穿,荆棘之刃上鲜血淋漓,血滴在她白皙的胴体上。现在,那些刺刃反射着光芒,胴体却冷如死寂的金属。卡萨德透过被激情朦胧的双眼望着莫尼塔,她的双唇干枯了,卷曲了,显现出一排排钢铁之刃形成的利牙,可即便在此时,他的臀部依旧在抽动,她的手指紧抓着他的臀部,那是些金属刀刃,在那儿挥动着,那双腿犹如强力的钢箍,禁锢了他正在抽动的臀部,她的眼睛……

在高潮前的最后一秒,卡萨德欲图脱身离开……他的双手卡住她的喉咙,紧紧压住……她紧紧缠着他,仿佛一条水蛭,一条七鳃鳗,时刻准备让他精尽人亡……他们在死尸中翻滚……

她的双眼仿若两颗红宝石,疯狂闪耀着热光(他那疼痛欲裂的睾丸也仿佛充满了那股热量),如火焰般扩散,四处溢散……

卡萨德双手猛击地面,从她的怀抱……它的怀抱里跳了出来……他的力量疯狂无比,但还是不够,可怕的重力将他们压在了一起……仿佛七鳃鳗的嘴巴在吮吸他,他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他望向她的眼睛……世界的毁灭……世界的毁灭!

卡萨德尖叫着脱身离开。在他一跃而起,冲向一旁时,他的一大片皮肉被扯掉了。钢铁阴道内,铁牙“咔嗒”一声紧紧合住,差一点咬断他的命根子。卡萨德猛地摔向一侧,打着滚,逃之夭夭,他的屁股还在扭动,无法抑制住射精。精液喷薄而出,一泄如注,洒落在一具尸体紧握的拳头上。卡萨德痛心呻吟,再次打起滚来,如胎儿般身体蜷曲,精液再次射出。然后又一次。

他听见一阵咝咝声和瑟瑟声,她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卡萨德背靠地面蜷曲着身子,迎着阳光,忍受着自己的痛苦,眯眼朝上看去。她矗立在他身前,双腿叉开,那是无数荆棘组成的侧影。卡萨德擦了擦眼睛旁的汗水,看了看自己擦汗的手腕,鲜血殷红,他等待着,等待着致命一击。他的皮肤收紧,期待着刀刃挥砍进血肉之躯。但是没有,卡萨德大口喘着气,他仰起头,看见莫尼塔正站在他身前,大腿是洁白的肉体,而不是钢铁之躯,腹股沟乱蓬蓬的,由于刚才的激情而湿漉漉的。她的脸由于背着日光而黝黑,但卡萨德看见红色的火焰在她眼睛的千面之核中慢慢熄灭。她咧嘴微笑,卡萨德看见日光在她的排排金属之牙上闪烁。“卡萨德……”她轻声细语道,这是沙子刮擦在骨头上的声音。

卡萨德赶紧挪开眼睛,挣扎着爬起身,跌跌绊绊地越过一具具尸体,越过火热的碎石,胆战心惊地脱身离去。他没有回头。

过了将近两天,海伯利安自卫队的侦察小队才发现了费德曼·卡萨德上校。当时他正躺在通向废弃的时间要塞的草地荒野中,不省人事,那地方离死寂之城和驱逐者那堆分离舱废墟有二十多公里。卡萨德全身赤裸,由于长时间曝晒,加上受了好多处重伤,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他在紧急野外救助的治疗下恢复良好,并立即被紧急空运,从笼头山脉南方送至济慈的医院。自卫队的侦察小队小心谨慎地朝北方行进,防范着光阴冢四周的逆熵场,提防着驱逐者留下的饵雷。什么也没有。侦察队仅仅发现了卡萨德那艘脱逃机器的残骸,还有两艘突击艇烧坏的船体——驱逐者从轨道上炸坏的两艘舰艇。他们毫无头绪,不知道驱逐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舰船熔成一堆渣,而驱逐者的尸体,舰内舰外都有,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进行解剖和分析了。

三个海伯利安日后,卡萨德恢复了知觉。他说自己偷了“鱿鱼”,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记得了。然后,当地时间两个星期后,他乘坐军部的火炬舰船离开了海伯利安。

一回到环网,卡萨德就辞去了军部职位。有一段时间他活跃在反战运动中,偶尔会出现在全局网上,主张进行裁军。但是布雷西亚受到的攻击已经推动霸主向真正的星际战争迈进,而三个世纪以来谁都不曾想到会发生所谓的星际战争。与此同时,卡萨德的意见或是石沉大海,或者被视为他这“南布雷西亚屠夫”的愧疚良心而被拒绝。

布雷西亚之后的十六年间,卡萨德上校从环网消失了,从环网的意识中消失了。虽然十六年间没有发生什么大战,但驱逐者仍旧是霸主的头号大敌。费德曼·卡萨德已经成了一个慢慢褪去的记忆。

卡萨德讲完故事时,已是晨末。领事眯起眼,环顾四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第一次注意到游船及其周遭的环境。“贝纳勒斯”号已经驶到霍利河主水道上了。蝠鲼在动力器具中喷出滚滚湍流,与此同时,链条和钢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贝纳勒斯”号似乎是仅有的一艘溯河而上的船,但现在,他们看见还有不少小艇在朝另一个方向行进。领事摸摸额头,惊讶地发现上面满是汗水,滑溜溜的。天气非常暖和,油布的阴影蹑手蹑脚爬开了,可领事还不知不觉。他眯起眼,擦掉眼旁的汗水,走回阴影下。机器人在桌旁的橱柜中放着酒瓶,领事给自己倒了点酒。

“我的天啊,”霍伊特神父说,“那么,按照这个叫莫尼塔的生物所说,光阴冢是在逆着时间流的方向移动,是不是?”

“对。”卡萨德说。

“有这种可能吗?”霍伊特问。

“有。”回话的是索尔·温特伯。

“如果这是真的,”布劳恩·拉米亚说,“那么,你‘遇到’这位莫尼塔的时间……不管她真名叫什么……是在她的过去,也就是你的未来……也就是说,你们将在未来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