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4页)

简陋的庭院怎会容得下如瑰如玉的骄阳,可隐约中,又有了猜测,莫不是专为她哭鼻子的事而来......?

陈述白随意环视一圈,淡淡道:“都起身吧。”

木桃和绣女傻愣愣地退到一边,心跳如雷,哪里会想到天子会亲临。

冯连宽上前,一脸慈笑:“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木桃赶忙带着绣女们退进其余房舍,刚一掩门,全都捂嘴瞪眼,释放着惊讶。

陈述白看向低头的殊丽,“你的房间呢?”

殊丽踟蹰了下,迈开步子,引着男人走进低矮简陋的耳房。

那身华贵的龙袍,实在与耳房内的瓶瓶罐罐不相融,处处显露着突兀。

冯连宽为两人合上门,指挥其余太监和尚宫去各处守着,不准闲杂人等靠近,更不准有人乱嚼舌根透露风声。

耳房内,殊丽擦了擦掌心,提起水壶放在泥炉上,“陛下怎么过来了?”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陈述白随意坐在木床边,绮丽的衣袍垂在不算丝滑的被褥上,“有茶吗?”

“有的。”

殊丽走向博古架,盯着那几个不值钱的茶罐,实在是拿不出手。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天子会亲临这里,要不,怎么也要备些好茶。

拿起一罐金骏眉,讪讪而道:“陛下喝的惯高山红茶吗?”

她不懂茶,只粗略地分了类别。

陈述白没有在意,“都行,朕没那么挑剔。”

殊丽点点头,等水烧开,沏了一壶热茶。

将茶盏双手呈到男人面前,她软着嗓音道:“陛下请。”

陈述白接过,因为烫没有立即饮下,只虚虚地掀在指间,“今儿受欺负了?”

果然是为此事来的,殊丽摇摇头,“有陛下在,没人敢欺负奴婢。”

陈述白抿口茶,放下茶盏,“冯姬说你被张执欺负哭了,有没有的事?还是朕白来一趟?”

哪会让他白来,殊丽自然是在欲擒故纵,“真没有,张总管固然严厉,却吓不哭奴婢,奴婢又不是水做的。”

听听,这是妖女才会讲出的话吧。

陈述白虽沉迷殊丽的温柔乡,却不糊涂,互斗的戏码早在他懂事起就融入骨髓,一点点的伎俩哪会逃过他的判断力,不过,他也乐意纵着,“西厂不日就会取缔,冯连宽手里有张执不少把柄,那人落不着好下场。”

没想到他会跟她提起这些,殊丽闷闷的“哦”了一声,似乎没有兴趣。

陈述白掐住她的下巴,“非要朕处罚他,你才高兴?”

“奴婢不敢,奴婢......唔......”

微凉的指腹抵在她唇角,接着就听陈述白吩咐外面道,“将张执拿下。”

门外顿了半晌,才传来冯连宽错愕的应答:“......诺。”

殊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不是说,等取缔西厂,再处置他么,怎么提前了?”

陈述白不愿多提无足轻重的人,指腹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剐蹭,“因为你不高兴了。”

“?”

因为她不高兴,就这么简单?殊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懂陈述白对她抱着怎样的心态,若只是一个玩件,何苦费心思哄她高兴?还要破坏原有的计划。

难道,男子在过了新鲜期前,都喜欢变着花样换美人一笑?

见她心不在焉,陈述白长臂一揽,将人揽入怀中,“歇下吗?”

“嗯,嗯?”

殊丽没懂他的意思,下一瞬就见他脱了龙靴。

“陛下!”殊丽有点懵,天子要宿在简陋昏暗的耳房里?

两人同处一室,再同处一床,明儿她还怎么有脸见自己手底下的绣女们啊……

当陷入棉絮中时,殊丽好想人间蒸发。

随手扯过一旁的枕头,本想捂住脸不让自己叫出声,可男人忽然扯过枕头,垫在了她的腰下。

一个不够,他还垫了两个,“为何放置两个枕头?”

一边问着,一边掐开了腰封的暗扣,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将那昂贵的鞶革丢在了木桌上,沾湿了盏中茶。

殊丽气息不稳,“有时,绣女会过来住。”

“下次不准了。”陈述白勾着她侧衽的带子,面无表情道。

凭什么不准?殊丽腹诽,却不敢质问出来,他鸠占鹊巢,还不让鹊儿回来了?

陈述白刚进入状态,殊丽忽然排斥起来,不停往回退,一双玉足紧挨在一起,十根脚趾也紧紧并拢,“屋外人多,陛下带奴婢回燕寝吧。”

弦已拉满,哪里容她拒绝,陈述白从不是好说话的人,握住她一只脚踝,狠劲儿一拽,将人又拽回枕头上,“驳回。”

冰绡裙裳层层叠叠落在边沿,堆在龙靴和绣鞋上,盖住了精致的绣纹。

窄小的木床不堪其重,床腿儿移位,殊丽咬紧下唇,歪头盯着映有疏影的窗棂,雪肌染上不正常的红,额头也溢出薄汗,可就是不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

一次过后,陈述白不尽兴,将人抱起摁在屏风上,又纵了一次。

殊丽咬住手背,像一只被屠刀砍得千疮百孔的小兽,淅淅沥沥地流下细汗,染湿了屏风的半纱。

陈述白掐住她的下颌,逼她张开嘴,“怎么回事?别咬破嘴。”

一声妙音随之溢出,殊丽忍无可忍,脑子一热,狠狠捶了捶他的肩,“不要了!”

打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立马弱了气势,委屈巴巴地盯着他,娇娇憨憨的倒也讨喜。

陈述白觉得好笑,揉了揉被捶的肩,“放肆。”

殊丽吸吸鼻子,主动抱住他的腰,一头鸦发盖在背后,遮蔽了盛春,“奴婢错了。”

香培软玉入怀,陈述白难得没有板着脸,搂着她回到木床上,算是大发善心地放过了她。

可两次,真的不尽兴。

他用龙袍裹住她,像抱婴儿那样抱住她,“回朕那里?”

殊丽快要魂不附体,抬手捂住脸,“奴婢累了,陛下不累吗?”

若是晚姐姐在,一定会告诫她,质疑什么,都不能质疑男子的体力,不仅如此,还要夸赞对方昂扬有力。

殊丽也没察觉到陈述白的不悦,小幅度地扯了扯他的尾指,“明儿行吗?”

陈述白“嗯”了一声,附身吻了吻她的眼尾,没忍住,又吻了吻她的鼻尖,目光落在那张殷红的唇上,慢慢靠了过去。

殊丽浑身发麻,比那事儿更为羞涩,她别开脸,不愿与他吻上。

陈述白眯下眸子,也没强求,揽着她躺在木床上。平日里足够容得下两个姑娘的木床变得狭窄不堪,连蜷缩的地儿都腾不出来。

四膝相缠,勉勉强强维持半宿。

后半夜醒来时,陈述白正在穿衣,宽肩窄腰的背影拢在夜色中,透着野性和暗诱。

听见身后的动静,陈述白捏了捏她的脸蛋,“别送了,睡吧。”